第一百六十三章:恨鐵不成鋼
聽到姜曉年這麼一問,姚曼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沒呢,聽說現在情況不太好,不過我現在在岑今家的公司上班。”
“你去岑岑家的公司啦?她家公司怎麼樣呀?生產型企業工資應該不是很高吧?不過你是她好友,待遇應該還可以吧?”走投無路的姜曉年聽后,難免有些動心,但她還是想先找到韓一平,跟他面對面地談一下。就算他是騙子,那她也要親自證實。關鍵是他拿着她買房款就這麼消失不見,讓她又氣又恨又不甘心。
“當時公司有這個空缺,咱們今跟我說了,讓我去面試。我也挺猶豫的,不想讓咱們的友誼帶上這麼多附加的東西。後來今跟我說了,咱們辦事公歸公、私歸私,我是按照公司正常流程經過層層面試才進入公司的,並沒有走後門。不過跟你說你也不一定相信,要是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投簡歷試試看,體會一下咱們公司的面試流程。說實話,他們家公司還挺正規的,根本不是我之前想像的那種小作坊經營方式。”
姚曼說這話的時候,想到姜曉年現在沒男友、沒工作,照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還是挺希望她能儘快找個靠譜的工作的。剛才她只是說了老闆捲款跑路的事情,卻對她跟男友韓一平的事情隻字未提,更讓她覺得好奇。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事上:“年年,你跟你男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姚曼一提起韓一平,姜曉年便覺得心裏委屈、鼻頭髮酸。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壓抑着奪眶而出的淚水說:“我跟他……其實我真不想說他不好。他平常對我還挺好的,不過後來他的事業遭受了挫折……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借錢的事吧?那個時候他們公司遇到了金融詐騙,本來說好與風投公司合作的,前期也向他們公司注入了一些資金,可是等錢打過去后,風投公司的人便再也不露面了,這肯定是被騙了!那時候他挺急的,也挺頹廢的,但他又是個孝順人,當然也愛面子,所以就沒敢把這事跟他父母說,只是一個人硬扛。我看他挺可憐的,於是就拿出錢補貼家用。後來他公司的情況好轉后,他便向我求婚了。”
說到這裏,姜曉年頓了頓,於是姚曼就接口說:“他向你求婚是好事呀,怎麼了?後面出什麼狀況了?”
姜曉年瞬間紅了眼眶:“後來他帶我去見他父母,不過他父母聽說我離過婚,便不同意婚事。他沒能說服他父母,跟他們大吵了一架后便帶着我回來了。我心裏頭難過,他也挺傷心的。我本來想着既然他父母不同意,我也不願讓他夾在中間為難,便跟他提了分手。可是他捨不得我,說什麼也不同意,還大晚上跑出去給我買鑽戒……”
說到這裏,姜曉年還挺動容,原本對韓一平的怨懟突然消減了許多。她寧願他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而暫時離開了她,她根本不想接受被他欺騙的現實。活了近三十年,她第一次遇到像韓一平這樣令她心動的男人,所以她不想放棄他。即使當初她站在了樓頂打算輕生,心中也是對韓一平懷着一絲期待。
姚曼聽她說了這麼多,也沒弄明白她跟韓一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聯想到之前跟岑今一起討論過的PUA的事,把韓一平的行為往上面靠了靠,發現他也沒幾條符合的。她心有疑問,但姜曉年始終沒有講到重點,趁着她打頓的時候,她趕緊問道:“那鑽戒買了嗎?”
“沒……我沒讓他買。他那個時候心情本來就不好,大半夜的非吵着要買鑽戒,你說那個時候哪家商場會開門啊?不過他是真心要給我買的,他跑到了樓下打算開車,好在車鑰匙被我搶了過來,我好勸歹勸總算是……”
聽到這裏,姚曼有些不耐煩了。雖然她是懷了濃厚的八卦之心要聽姜曉年跟她男友之間的故事,但也不想聽她嘮嘮叨叨、事無巨細地說這些日常瑣事,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年年,你能不能簡單地講一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想着你總不至於因為工作丟了而去跳樓吧?你就算不像岑今那麼要強,但韌性還是有的,否則也不會跟趙遠航不明不白地過了兩年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吧?你現在就跟我說一說韓一平去哪兒了?為什麼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他不露面了?”
姜曉年原本講得挺投入,而且回憶起跟韓一平的點點滴滴,她覺得還挺甜蜜的。如果韓一平真的是騙子的話,也許早就騙錢走人了,何必跟她在一起這麼久?如果那些好聽的話都不是出自真心,為什麼他能夠說得如此甜蜜深情?她抬頭看了看姚曼,接口回答:“他就是突然消失了……他鐵了心要跟我結婚,甚至願意為了我與父母斷絕關係。於是我們就打算買房,但他的錢都投到公司裏頭去了……”
姚曼聽到這裏,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髮問:“該不會他是要你拿錢買房付首付吧?你不會還真給了吧?那是以你倆的名義買的房還是以你個人名義買的房呀?”
姚曼雖然發問,但想到姜曉年長了個戀愛腦,問出問題後下一秒她便猜出的答案。
“本來是打算以我倆的名義買的,但他說既然是我出的首付,那這房子就寫我的名字,到時候由他來還房貸。”姜曉年說到哪裏就回憶到哪裏,回想着當初的種種跡象,她覺得韓一平未必是個騙子,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像是個招搖撞騙的人。一個騙子有那麼大的耐心來行騙嗎?她覺得不太可能!
“那你這房子是買了還是沒買呀?”姚曼突然就覺得姜曉年腦子可能因為談戀愛而進了水,簡直快要沒法跟她溝通了。
“買還是沒買……現在我也不知道!”
姚曼實在沒忍住,伸手往她腦門上一輕輕一拍,沒好氣地說:“你是出錢買房的人,這房子買沒買你不知道誰知道?年年,要是咱們阿今在這裏,我估計她能拿起高跟鞋敲你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