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雙重的打擊
“但我也很挑呀!”季楓說完,投給她一記“你懂的”眼神。
就在岑今彎唇笑得心滿意足的時候,季楓冷不丁湊到她耳邊,輕咬着她的耳朵說:“要不今晚就在這兒住唄!”
岑今耳朵一熱,抬手往他胸口輕捶了一下,沒等她搖頭,他又附在她耳邊說:“你不敢還是怎麼著?”
“切,住就住,誰怕誰呀!”
季楓得逞輕笑,攬着她肩的手滑至她的纖腰,用力一握,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姜曉年被岑今罵了個狗血噴頭后大哭了一場,積鬱在內心的情緒得到了宣洩,雖說談不上豁然開朗,但也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尋死覓活了。周二一早,岑今接她出了院。一出門,夏日的驕陽無情地打在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抬手一擋,旋即遮住眼睛的手又垂在了身側。該來的總會來的,也總會在人不經意的時候打個措手不及,不過只要越過了眼前這道坎,未來是什麼樣的,總會令人憧憬。不走到最後,誰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再怎麼衰,再如何倒霉,這萬中還有個一呢,萬一以後就一帆風順了呢?萬一她以後就撞大運發財了呢?萬一她以後就遇上真心待她的人了呢?
人在不鑽牛角尖的時候,心裏頭總能湧出一絲絲希望。可一旦鑽了牛角尖,沒有人把你給拉回來,後果可真就不堪設想了。
岑今原本是想載着姜曉年直接回家,可是姜曉年卻說要回她的住處收拾一下。岑今本不想多問,但車開到了半途,終於忍不住了。她找了個地方停下車,打了雙跳,側過身看着姜曉年問:“年年,你搬走的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鬧成這個樣子?之前你找我跟曼曼借錢,應該不是為了買房吧?”
她這麼一問,想起了傷心事的姜曉癟了癟嘴,眼淚很快蓄滿了眼眶。
岑今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再問,只好朝她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行了,我不問了,現在就帶你回去……你現在還跟你男朋友住一起呢?這些天我怎麼沒看到他露面?你倆不一直是你儂我儂、甜甜蜜蜜嗎?怎麼你一出事,他就不露頭了呢?”
她這麼一問,姜曉年連忙別過頭看向窗外,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滑落臉頰。
岑今見狀,暗想着她猜的果然沒錯,這姜曉年確實是受了愛情與事業的雙重打擊。不過誰又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呢?明明之前是順風順水,可是突遭變故,她便從雲端跌至谷底,大概可能連個預兆都沒有!
岑今輕嘆了口氣,按掉了雙跳燈,然後把車子駛向了大路。姜曉年一路哭得泣不成聲,所以岑今只能靠着導航找到了她所住的小區。小區在本市是屬於中等以上水平,無論是外觀還是硬件設施都還說得過去,不過岑今暗想這房子肯定不是她買的。
岑今從小區北門繞到南門,見姜曉年一直抹眼淚,明明心裏頭煩得死,卻只能耐着性子發問:“小區物業管得嚴,肯定不讓進,附近有什麼好停車的地兒?”
“你……把我放南門口就行了!”姜曉年抽抽噎噎地說,活像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婦。
岑今見狀,氣得真想再罵她一頓。想着她才剛抹完眼淚,只能沒好氣地說:“把你放下之後呢?你萬一再做傻事兒怎麼辦?你就這麼樂意看到別人在朋友圈發視頻對你說三道四呀?”
“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姜曉年拍拍胸脯向她保證。
“你男朋友呢?怎麼沒出來接你?你打個電話給他,我要親自把你交到他手中才放心。”
姜曉年面色一暗,囁嚅了幾下,終於鼓起勇氣說:“他……我跟他分了!”
“那現在你一人住?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走,我跟你一起去收拾東西,現在你搬回我家去住。等你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姜曉年當然拗不過強勢的岑今,等她找地方停好車后,只能硬着頭皮領着她去了家裏。跳樓之前,她男友韓一平失蹤了,她急得找了他足足五天,每天都提心弔膽怕他出事。可是他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憑空斬斷了所以聯繫,讓她一個人心急如焚。
等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騙財騙色后,她更是着急上火,恨不能提着刀找到韓一平把他剁成肉泥。可是她還沒找到韓一平,連她一向尊敬的老闆溫總在沒有任何預兆下就捲款逃跑。起初員工們以為他是出差,可後來有投資人不斷地打電話過來說理財金到期提不出來。運營部應付不了這樣的局面,就找到了負責財務的姜曉年。姜曉年並不知道公司賬上沒錢,給請了病假的出納打電話,結果一直是關機狀態。後來她又聯繫溫總,他的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當時她與運營總監並沒有意識到公司已經垮了,更不知道欠了兩個月工資沒發的老闆捲款逃跑了,還以為他們的老闆在四處奔波拉投資,想方設法去融資。結果一周沒到,整個公司便陷入了癱瘓狀態,他們的老闆與出納是真的失蹤了。
雖說公司並沒有像有些新聞報道的某些公司那樣人去樓空,但公司本來就是做電子金融平台的,除了一些辦公傢具與電腦設備外,也只剩下員工了。那麼多員工還沒來得及瓜分電腦與傢具,本地的一些買了理財產品的人便陸續登門討債。而姜曉年作為老闆得力的助手,公司的中高層,便被員工們給推出去當了擋箭牌。
剛開始的時候,姜曉年是不相信老闆捐款逃跑的,後來一連數天沒聯繫上他,她又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擋箭牌,每天被一堆討債者圍着追討理財金,承受着各種謾罵指責,也不乏有氣急的人動手打罵。原本活得滋潤順遂的她突然遭受了雙重打擊,覺得人生無望,索性便選擇跳樓輕生。原本以為跳下去便可一了百了,可是等她到了天台站在五十多層樓樓頂時,她又心生怯意。心中的絕望與膽怯打架糾纏,最終是絕望佔了上風。不過她在天台糾結良久,被好心人及早發現報了警,否則的話,她早就成為了本市新聞的頭號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