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魂語（三）

“你未免想過頭了，”阿花婆說到，我甚至可以想像出他若是一個人，此時此刻，手裏應該會拿着點着了的燃燒了一半的香煙面無表情的吸上一口，然後突出一個好看的眼圈兒：“不管是葉家的人還是其他家族的人，即便有能力看透生死壽命的始終，人世榮華和福禍，也都不回插手干預。這才是最擁有天賜本事的人該有的職責。而關於這一點，葉人兮可是清楚得很。”

三花貓說完還不忘帶着有些鄙視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那老頭真有你說的這麼自律？”

我反正不信，我和祖父一起生活少說也有十年了吧，什麼重大的事件倒是沒有遇到過，所以自是沒有辦法判斷他為人的決斷力和自制力。但是僅僅憑着他沉迷酒精的那種痴狂，倒是展現了他極差勁兒的自律性。

“你定是沒有親眼見過我家的那個老頭吧！他啊，這世間除了就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之外，任何事物在他眼裏都不過是浮雲，就連我這個號稱幾代單傳的乖巧的孫子也不放在心裏呢！他可是名副其實的酒鬼一個啊......”我看着已經看不日影的遠處說到。

我眼睛所掠過之處的景色，那連綿不斷的山高高低低的不曾出現斷裂，此時就像是一條無可奈何有精疲力盡的大蛇，正在被身後衍生的陰影追逐着吞噬。

我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不知不覺間我和阿花婆竟然在這個山頭浪費了一整天。

我尋思着，這日子總是這麼悄悄的在趁着人不經意間就偷偷溜走，實在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我竟然就這樣浪費了一整天與你扯這些有的沒的，真是荒唐的很！”我故作深沉的對阿花婆說到。

我的語氣連我自己也覺得有些誇張，畢竟我從來就不曾為了荒度時間這種事情誘惑感慨，還是這種浮誇風一流的。

果然，阿花婆帶着十分鄙夷的眼神戳穿我：“這一天對你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你以前不也是這麼隨時隨地把時間當做不必要之物打發的嗎！如今這般感嘆反倒是顯得你可笑的很！”

被他一頓嘲諷，我想起自己從前，就是還活着，以最普通的方式存在於世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時間珍貴這檔子事兒。連用腳丫子也沒有想過。莫不如說，如何更快的打發時間倒是讓我有些費神的心思。

“你都說是從前，自然是我活着的時候，那時候我不過是和普通大眾一樣打發著日子罷了！你有見過普通人有哪個日夜憂心着這個的？日子平穩而過不就是最高追求了！”我恬不知恥的辯解着。

像是對於我的無恥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般，阿花婆也不再廢話與我辯駁一番。而是嚴肅正經看向他處，說到：“看來你還是不能有所察覺啊！”

“察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