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潑央（九）

深更半夜的城市除了馬路上穿梭的車輛，直時不時的遇到一兩個喝醉了的酒鬼。我跟在阿花婆屁股後面，抄着它所謂的近道，終於在近一個小時後來到了市醫院。

我不是很明白來這裏做什麼，就默默的跟着而已，結果它在一個跟周圍的建築相較之下要小的多的單棟建筑前停下不走了。

“這是停屍間。”它淡淡的說到：“你可以進去看一看。”

這話令我大吃一驚，繼而有些不爽。

“你以為我不敢進去啊！不對，你帶一個鬼開這裏，是何用意？這種嘲笑有些過時了。”

“我說你今天怎麼吃了火藥似的，我叫你進去是讓你找看看裏面有沒有你自己。”

“什麼？”我更不明白了：“我不在這裏嗎？”

突然我反應過來它指的是我的屍體。

“看到我的屍體在裏面又怎樣？反正死了的人，那具皮囊在哪裏不都一樣！”

它有些無語的瞪了我一眼，率先從上面的通風口進去了，沒辦法我只好也進到裏面去。

生平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感覺沒有以為的那麼怪異，整個停屍的建築除了比較陰涼外，什麼燈光啊，氣氛之類的完全沒有電視劇裏面的那種暗沉沉涼颼颼。

“看來不是滿座嘛！”我環顧了裏面一圈說到。

“找到沒？”

“沒有。”我攤了攤手，確實沒有看見“我”。

“那你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

“你如果死了的話，屍體就會被送到這裏，可是這裏沒有，就說你你沒有並沒有死。”

“這也倒不一定，又不是只有這一個醫院和這一處停屍間。”

“好吧。”阿花婆不由分說就從那個通風口又鑽了出去。

我趕緊追上去他，說道：“等一下啊，走那麼快！”

我們又出了那所醫院來到外面的街上。

“沒時間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們就挨個把所有的停屍房找一遍，還有火葬場之類的。”

“啊？你有沒有搞錯？那得找到天亮，我不用休息了！”

“你一個魂魄又不需要睡覺。”

此言甚是有理，我無言以對。

“那走吧！”我無奈的說：“不過，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總得告訴我吧！一個死都死了的人還管那副皮囊做甚。”

“其實很簡單，”阿花婆說，表情一臉認真：“你之前提到黑白無常，我覺得很有道理，不能讓你被勾了去，所以得先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打斷他的話說：“我都這樣了還不算真正的死了？”

“我當然知道你死沒有死。”

那你還多此一舉。我內心腹誹到。

“不過你似乎並不百分百分相信我。這我也能理解，畢竟，經過剛才的事你心有芥蒂很正常。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自己親自去確認一遍不是嗎？”

“……”

“走吧。”

它轉身一個上跳，就落到我們頭頂的電線上。

“喂！你跳那麼高幹嘛！我怎麼辦？”我在下面喊到，這傻貓還不會要不理我了，都不考慮我移動的問題嗎？

“別嚎了，你試着跳一跳看看。”

跳，哪有那麼簡單啊，我就算不是普通人，那現在還不是個普通的鬼，走在平地上都在打飄，這要到上面更高的地方還不得被吹飛？

“快點！”它站在那裏不耐煩的催促到。

沒辦法，我只好儘力往上發力了，能不能成看人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