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ノ音
()正如遊戲劇情該發展的那樣:日野香穗子被吉羅曉彥推薦去擔任市音樂祭管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擔任指揮的星奏大學部的都築茉莉見她是普通科的學生,因此懷着極大的質疑。最後決定,讓日野妹子在理事長接任式上演奏一曲,以此來考驗她的水平。
然而,妹子好不容易度過一關,轉頭又碰上眼前這絆子。
面對那些理事的質疑,日野妹子很勇敢地點頭承認自己是首席小提琴這個看起來很荒唐,很天方夜譚的事實。
“普通科的學生,首席小提琴女士?不會是真的!”一轉眼,迎來的竟是驚訝,不屑,以及不信任的竊竊私語,搞得日野香穗子處境十分尷尬。
再後來甚至把吉羅曉彥也牽扯了過來,他走過來問了幾句,便連着日野香穗子一塊被質疑,受着尖酸刻薄的語氣。
“要是失敗了,可是星奏莫大的恥辱。理事長,你有仔細考慮過嗎?”
“真是的,好歹請給予一個能說服人的理由!”
吉羅曉彥試着解圍,“這事就等稍後說明,現在不適合。”
甚至連都築茉莉都上來為妹子說話,說相信日野香穗子有擔任起首席小提琴的能力。
可那些理事會的仍舊固執地要他們當場給個說法。
“普通科學生擔任首席小提琴,難道這不是在侮辱音樂?”
“……”
這事兒發生的時候,小月歌還沒來得及從鋼琴邊蹭起身溜走縮牆角去,只能變成了坐在鋼琴邊上圍觀騷亂,反正她也沒資格插足說話什麼的,這樣不聲不響地呆愣着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人往往是忍不住嘴賤的,比如小月歌姑娘,看着看着,竟然開始嘀咕,“嘖,你們要不要這麼麻煩。不會轉轉腦子轉角度思考嗎?!這才說明星奏**唄,處處藏龍卧虎,普通科隨便一抓都有高手。別的學校可沒那麼好的資源。一把年紀了還刁難個手無寸鐵,嘴皮子又刷不過你們的小姑娘有那麼好玩嗎?”
本來該是腦補句子卻不知不覺溜出了嘴,瞬間讓自己二貨掉了。
那邊一下子靜了不少,都朝着小月歌看過來,目光各種怪。
“呃?”小月歌囧了,她剛才竟然還沒意識到——自己聲音不小心大了,被一些耳尖的人聽到了。
“嗯??!!”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性理事推了推眼鏡,鏡片頓時閃過一道尖利的反光。
小月歌背脊一寒,她理虧地縮了縮脖子,想捂臉想挖地縫鑽的心情都有了,自己都不好意思吐槽別人的刁鑽了——她這是在搞毛線啊?!!大庭廣眾要不要那麼蠢?蠢到人類的底線了啊我勒個去!!
(好,大娘是我不對,這的確輪不到我來評頭論足。)
她裝傻逼傻笑起來,“啊哈哈,我意思啊其實這妹子挺強了,我可以賭半斤豆芽喲!”
“……”
於是人們都將她當做一個琴技優秀卻是腦子有傷的姑娘處理了——無視她。繼續回過頭去刁難日野妹子。
然而,日野香穗子也很堅持自己作為首席小提琴的立場。緊接着,便是被要求當場演奏曲子。
“那就讓我們見識下你的實力,就現在。”
“既然這樣的話,里見君,就由你來幫她伴奏一下。”吉羅曉彥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死臉,點兵點將似地把她點了去——去送死。
聽后,里見小月歌心中崩掉了,炸毛了,(我擦嘞————!!理事長叔叔你搞笑嗎?!!)
“誒?!”不僅是她自己,在場認識小月歌的基本上都驚了一把。
看看日野香穗子所穿的禮服的顏色——是青色,再跟着瞄了瞄加地葵,那孩子則是一副半愣半驚,欲言又止的苦逼表情,小月歌看在眼裏,嘴角抽搐得更厲害——這也太特么坑爹了!
(擦————!誰讓你指名點姓。妹子明明穿的是加地葵最喜歡的青色禮服,本該是他和妹子一起合奏《溫柔的愛》,尼瑪你再看看加地葵那表情,委屈死了啊哭了怎麼辦!!這都算了,要是這哥因此黑化了殺了我怎麼辦,他可是官二代啊!ko掉老子可做到神不知鬼覺啊知不知道啊!!!)
她還真當人人都如她這般心胸狹隘,心理陰暗呢!
的確,如果沒有小月歌這礙事的NPC存在,劇情本就該這麼發展的。(搞毛啊!!!而且此遊戲不賣‘里見’牌百合喲,知道么,親!!!)
“嘛嘛。不介意的話,我們就為大家帶來一小段莫扎特的《larghetto》”
此話一出,同是在場月森蓮二度吃驚——這向來軟硬不接的混蛋妹子竟然如此自覺地選了別人的曲子。
“穗子,過來。”小月歌神秘兮兮地朝着驚魂未定的日野妹子勾了勾手。
“哦,好。”
而後,小月歌盡量壓低了聲音說,“我有偶然聽你拉過這首曲子,拉得還不錯,就從你會的部分開始,放心去拉,既然有人小瞧你,那就用你的音樂先炸爛那些人的耳蝸再說,讓他丫的知道什麼是血光之災從口出!”
“呃……”尼瑪誰聽了不會嚇着——太毒了!
(幸好姐就只會彈那一小部分啊!不過除了不會彈錯其他什麼都彈不好啊苦逼!!)還是藤木笑裏藏刀地逼着她去練的。
“總之我盡量配合你就是了。”
小月歌說這又將手上放在了琴鍵,“好了,開始了……”
里見小月歌出乎意料將平日音樂中的輕狂和妖艷收斂成一種婉約與穩重,自由曲風仍在,只是收得更為理智。
兩種器樂,一種乾淨清脆,一種優美延綿,共同繪出一種宛若溫暖午後的色調與氣息。
不能否認,她此刻的音樂,缺少在德彪西那裏才尋得到的靈氣。
但同樣不能否認,這段時間,她確確實實有在成長,懂得去尋找方法讓自己的琴技更優秀,即使是為了將德彪西的曲子彈的更好,至少稍微學得會忍耐了些。
月森蓮大概比任何人都關注她此刻的音樂,已經裏面他搞不明白的微妙的變化。
然而就在他有些出神的時候。鋼琴聲戛然而止,或者說是生生地給折斷。
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在場所有人心臟都抖了都,也弄得日野香穗子的小提琴聲也差點亂掉。
“這,這怎麼了?”
“我不會彈了。”小月歌說那叫一個淡定,一個順理成章。她也不要管場合,就這麼任性地甩手不幹。“再彈下去會出錯的,我拖累不起這妹子。”
“這………”各位一下子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剛才明明還是個懷着精湛琴技的人才,怎麼轉眼成了這個德性。
於是,小月歌這嘴皮子又耍上了,“所以看,我一個音樂科的都沒她厲害。我早就說過這孩子很行的。”
她明裡暗裏告訴那些用眼角看人的理事們:在沒聽過之前,不要輕易否定誰,這樣比較好喲!
“嘛嘛,各位聽得愉快就好。”再轉眼,小月歌這狡猾的混蛋又擺上一張親和燦爛的笑臉,自以為這樣便沒理由會得罪那些個上級了。
“啊……”
總的來說,日野香穗子暫時被他們接受,但最後還是按着原劇情來,理事們提出讓她自己去組織,並在2月14日那天舉辦一場演奏會,重奏。
日野妹子能一路順利殺將到底,再大風大浪都能挺過去。這小月歌比誰都清楚比什麼都肯定。
而她現在最焦心的還是自己欠下的那一屁股的爛事,爛帳。她可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劇透,各種未卜。
(喵了個咪啊!!老子前途未來腫么辦啊!!誰來救我啊可惡!!)
“喂——”小月歌感到有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扭頭,果真月森蓮。
小月歌心中亂上加亂,“嗷嗷,別問為什麼我這種寒酸小透明會在這裏,也別問我比賽怎麼樣了,煩死了煩死了,一直瞎嗶嗶的話當心姐殺掉你喲!!”
“…………,我還什麼都沒問。”月森蓮可謂一個冤,他輕咳了一聲,“你帶着德彪西的曲子去參賽,沒有理由不好的。”
“可是那些評委下次不讓我帶小德了。”話題不小心轉回了這上面,果然,她臉整個都皺了起來,苦逼得讓人蛋疼!
“呃?”過了片刻,月森蓮才理解到她這話什麼意思。“評委大概是根據每個人的弱點來提要求的?”
“沉下心來好好練習的,時間似乎夠充足,而且,你做得到。”
小月歌一愣,但沒多久,臉又苦了下來,“別說的那麼簡單好不好啊,天才少爺!”
“是你把有的是看得太難。”提及她的能力,月森蓮幾乎是毫不猶豫肯定她的底子和資質——沒有大部分時候表現得那番不起眼,“不過說到這個。我還真沒想到過,你竟然會主動去選別人的曲子來彈,就像今天。”
(尼瑪誰來砍死老子啊,老子運氣就是有那麼好啊沒辦法!!!)在心裏嚎得是個淚崩,表面上還是得裝逼得來個淡定自若,“其實我之前就隱隱約約猜到我會得到今天這番下場,所以練了一兩首別人的曲子。”
“是嗎?”月森蓮抱起手,對此抱着深深的懷疑。
“嗯嗯。再說了,那邊坐辦公室領錢的人主要也是想刁難妹子,也不是刁難我,我也犯不着為爭這種沒啥意義的面子拉小德下水。彈誰的曲子,熟不熟都一樣!反正這幫人眼睛也是歪着長得,懂個毛線!”
“……”
“算了算了,我就當是練手!反正下場比賽必須去摟一個我不愛的人的曲子!!”
說到這裏,又戳到她的痛處,狠狠“娘親的————!!!要不要這樣的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