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挺有意思的
戚酒是周日早上出的院,本來也沒什麼問題,是她自個兒害怕,這才住了兩天。
蘇傾沅去了,但聽說陸清衍輪休,所以沒見着他。
從醫院出來之後,戚酒見蘇傾沅耷拉着腦袋,蔫蔫的,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打起精神來,不就是沒見着人嗎?以後有的是機會。”
戚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到:“我讓你幫我查那事兒,搞定了嗎?”
蘇傾沅點頭:“我讓我二哥查的,他盜了余昊的QQ號,在那裏面找到了余昊和其他女人的照片。”
戚酒看了眼手機,微眯着眼睛輕哼了哼:“成,咱們現在就去找那個渣男算賬。”
三十七度酒吧。
陸清衍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休閑褲,安靜的坐在酒吧的一個小角落裏,光線有些暗,他這裏還算清靜,只是他背後那些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牆壁上,閃爍在眼前,有些擾人煩。
他微蹙了蹙眉,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這時,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走上前,將手裏的一杯白開水放在陸清衍面前。
“我真是搞不懂了陸醫生,你要想喝白開水,自己在家也可以喝。為什麼每周末偏偏要跑到老子這兒來?”
說話的人叫傅烈。
陸清衍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富二代,無心繼承家業,所以跑到這兒來開酒吧。
傅烈這個人性子很直,名副其實的糙漢。
見過傅烈的都知道,他的右手臂上紋了個骷髏頭,猙獰駭人。骷髏頭上邊還有一朵紅色的彼岸花,看着有些陰森恐怖。只要見過,印象就會很深刻。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陸清衍每個周日下午都會來這裏。
他不喝酒,也不抽煙,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只要一杯白開水,就能在這兒坐一下午。
傅烈覺得這人簡直就是變態,這是什麼怪癖好?
陸清衍看着桌上正在冒白煙的熱水,淡淡的說到:“你就不能把這些晃眼的燈關了嗎?”
晃得他眼睛不舒服。
傅烈靠在旁邊的牆上,修長的腿隨意屈着,從兜里拿出煙,點燃。
“我這是酒吧,這就是酒吧該有的氛圍。你要是不喜歡,你每周來幹什麼?”
說著,傅烈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嘴角揚着寡淡的笑:“為了看美女?”
陸清衍盯着玻璃杯裏邊兒的水,乾淨又清澈。須臾,他薄唇微啟:“來放鬆。”
傅烈聞言,長腿一跨,很隨意的坐在陸清衍面前的桌子上。
聞到濃烈的煙味兒,陸清衍嫌惡的皺眉,眸光凜然:“煙拿遠點。”
傅烈看了看自個兒手上的煙,嘆了口氣,將手裏只燃了小半截的煙掐了。
“要說其他人來我這兒放鬆我還相信,你?”
“一不喝酒,二不跳舞,三不撩妹的。所以你們這些高材生是有意境的?”
面對傅烈的調侃,陸清衍沉默不語,他並不打算向他解釋什麼。
拿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
傅烈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性子奇怪,低笑一聲搖頭。拿出手機,坐在陸清衍對面玩遊戲。
酒吧的另一邊。
蘇傾沅和戚酒坐在一張小桌子旁,戚酒手裏還拿着一個牛皮紙袋子。
裏面裝着渣男劈腿的各種照片。
蘇傾沅盯着不遠處背對着她們的一對男女,微眯着眼睛道:“那就是余昊和他新女朋友?”
戚酒冷哼一聲:“那就是一不要臉的小三兒,白蓮花綠茶婊。”
“既然這樣的話,咱們也就不客氣了。”蘇傾沅拿過袋子,將裏面的照片拿出來。
“這個,是那女人出軌的照片,和別的男人拍的,我拿給余昊看。這個是余昊劈腿的照片,你給那個女人。咱們就讓他們相愛相殺。反正都是賤人。”
戚酒無比贊同,兩人拿着照片,就往余昊的方向走去。
余昊是戚酒大二時談的男朋友,長得斯文帥氣,但最後劈腿了。現在一查,他是腳踏n條船,這種渣男,不能讓他好過,得替社會清理渣滓。
“哎喲,兩位快活着呢?”
蘇傾沅抿嘴笑了笑,余昊立馬就認出了她,有些緊張的說到:“你、你來幹什麼?”
“我們給你送禮物啊。”蘇傾沅的話音一落,戚酒也從暗處走了過來。
兩人將手裏的照片各自往這對狗男女身上一甩,嘩啦一聲,照片散落在桌上,地上。
那個女人眼尖的拿起一張照片,氣憤的質問道:“余昊,這是什麼?這女人是誰?”照片上的兩人親密的相擁,看着關係就不一般。
余昊懵了:“這、這是我一個朋友……”
“這張呢?朋友能直接上嘴嗎?”女人又拿起一張兩人親吻的照片,大聲質問。
“你還好意思質問我?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什麼?這野男人是誰?”
“特么的你竟然敢綠老子?”余昊說著,就揪着那女人的頭髮,狠狠的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那女人被打之後也是瘋了,直接撲上去,就對着余昊拳打腳踢。
蘇傾沅和戚酒趕緊後退幾步,只聽戚酒說到:“這也太沒挑戰性了吧,咱們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倆人是真愛了。”
“你別擋着我,我拍個視頻發抖音。”蘇傾沅拿出手機,鏡頭對準了兩人,嘴角揚着幸災樂禍的笑。
傅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沒想到,在他的地盤,竟然有人敢蓄意滋事兒。而且還是兩個小丫頭片子。
“艹!在老子地盤上鬧事兒。”傅烈輕嗤一聲,立馬站起身,準備收拾那兩丫頭去。
這酒吧開了兩年多了,也沒人敢在他這兒惹事,真是不要命了。
陸清衍卻突然出了聲兒:“傅烈。”
“怎麼?你要管這閑事兒?還是說……你認識?”傅烈狐疑的盯着他,試圖從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不一樣的情緒。以前可沒見他管過這種閑事兒。
但,傅烈卻失望了,陸清衍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修長的手指捏着透明的玻璃杯,輕捻着,眼裏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淡淡的說到:“挺有意思的。”
“啊?”傅老闆一臉茫然。
什麼有意思?等等,這傢伙對什麼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