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趕鴨子上架
潘明月只覺疲乏。
回房間后便是一頭倒在床上。
這房間,是楚秋寒在時所用的房間,床上似乎還存留着他身上味道。
即便只是一種淡淡味道,卻也可以讓潘明月似能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也正是那一縷很難說清楚的安全感,才能讓她安心入睡。
一覺睡到傍晚。
是黎向晚來敲門,喚醒她用晚餐。
她方才起身,揉着睡眼蒙松的雙眼。
有些怔然的望着空蕩蕩的床面兒。
或許是因為那一縷他身上的淡淡味道,讓她在睡夢中仍舊以為他是在她身邊的。
可此番清醒過來,望着身旁的空無一人,龐大的失落感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只是長長呼口氣,勉強打起精神。
她洗了澡,也換了黎向晚替她買的居家服,才下樓去用晚餐。
可卻沒有食慾,是不知楚秋寒在警局裏有沒有吃晚餐,即便那裏是提供足量份的晚餐,他也未必就有吃的胃口。
潘明月抱着飯碗,直直發獃。
“喂,明月,飯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黎向晚伸手過來,用筷子在潘明月的碗邊兒敲了敲。
她才回過神來,對黎向晚淡淡笑了笑,勉強吃了幾口白飯。
“哎,今天的事,簡直要嚇壞我了。”黎向晚心有餘悸說:“劉紅那瘋女人,簡直是令人防不勝防!”
黎立國沉默,只是低頭吃飯。
傭人送了酒上來,黎立國大概每餐都有飲酒的習慣。
拔掉瓶塞,酒香四溢。
“明月,要不要來一杯?”黎立國傾斜高腳杯后,低聲詢問。
“好。”潘明月並不拒絕。
“明月,你的酒量很小的,少喝點就成。”黎向晚時刻都在擔憂着潘明月。
可這句話,潘明月顯然是根本沒聽進去的。
傭人擺放到她面前的高腳杯才剛剛斟滿,她便是端起來,皺眉仰頭盡數喝了個乾淨。
酒精辛辣的滋味,彷彿能在這一刻讓她忘記大多數煩惱。
狠狠擦拭了嘴角,扭頭對傭人說:“麻煩,再來一杯。”
抱着酒瓶的傭人,目光落向黎立國,是在徵求老爺的意思。
直至黎立國頷首,傭人才又給潘明月斟酒。
“伯父,您的家教真嚴呢。”潘明月抬起嘴角,淡笑說:“就連給客人斟酒這麼小的事情,也得您點頭才可以么?”
“沒那回事。”黎立國搖頭否認說:“到我這裏的客人,都完全可以敞開來喝,只不過,向晚也說了,明月你的酒量不大,還是少喝點為好。”
“對啊對啊!”黎向晚忙不迭點頭說:“明月,我還想要晚餐之後跟你討論怎麼對付劉紅呢。你喝醉了,還怎麼討論?”
潘明月搖頭,長長呼口氣說:“秋寒讓我快些把併購方案做好。儘早送到楚氏集團的股東會上。可……併購案……”她說至此,嘴角輕輕抬起,苦笑說:“我都從來沒寫過,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百度沒有現成的嗎?”黎向晚瞪大眸子說:“或者找律師?”
“併購案,是涉及到很多細節的東西,每家公司在進行併購時,都要面臨不同的情況,並不是百度來的模板就可以搞定的東西。”黎立國品着酒,語氣平淡說。
“是。”此間的潘明月,已然有了些醉意,面頰上泛着紅說:“現在劉紅的勢力那麼大,外面的律師,很難判斷會不會與她有瓜葛的人。貿然去委託外面的律所,很可能會正中劉紅下懷。”
黎向晚抿唇,歪着腦袋盯着黎立國說:“爸爸,黎氏集團不是有很優秀的律師團嗎?而且……爸爸你以前就曾經併購過其他公司,應該有這方面的經驗才對呀。那麼這次併購案,就拜託爸爸你來負責吧?”
黎立國沉默,目光卻是直直盯着潘明月。
潘明月垂眸,不與他對視,只仰頭喝酒,就彷彿是要下定決心把自己灌醉一般。
“明月!”黎立國嗓音肅然,抬高嗓音說:“你看着我。”
潘明月茫然抬眸,目光已然迷離,勉強望着黎立國那雙眸子。
“你信不信我。”他又是低聲問。
潘明月苦笑說:“伯父,我現在除了您跟向晚之外,也沒什麼可信任的人了。如果……伯父您要出賣我,我只能認栽了。”
“不會的!”黎向晚搖頭說:“我爸爸怎麼會出賣明月!如果爸爸那麼做的話,我就沒有他這個爸爸了!”
“向晚。”黎立國低聲呵斥:“不許胡說八道。”
“伯父。”潘明月將空酒杯狠狠拍在餐桌上,語氣略顯的豪邁說:“我這條命就交給您了。”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麼併購案就由我來做。”黎立國嘴角揚起說:“我會按照明月你的意思,儘管把併購案做好。”
黎向晚打了個響指說:“太好了,那麼,讓我們為即將出台的併購案,干一杯吧!”
傭人聽大小姐這般說,立刻將高腳杯遞過來。
她抓了酒杯,起身,與潘明月和黎立國碰杯。
那晚,潘明月喝了很多,是昏昏沉沉回到房間,便是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大概一小時左右後,房間門被敲響。
“進來,我沒鎖門。”她含糊不清說。
推開走進來的人,是黎立國。
“明月,你喝了很多酒,應該很難受吧。”他邊說著,邊走近床邊,便也是挨着坐下來:“這種醒酒藥,可是我的秘方葯,每次出去應酬,我都靠它才挺過來。”
潘明月想要坐起身,可才剛剛抬起腦袋,便即刻被強烈的眩暈感擊潰,又是重重的躺回到床面兒上。
“別逞強了。”黎立國伸手扶起仰面躺在床面上她,另只手則是將藥瓶擰開,遞到她嘴邊。
似乎是某種液體的藥物。
是有些刺鼻的味道。
“我不要喝。”那種刺激的味道,令她排斥,她搖着頭,擺動着手。
是不當心,手掌碰到那藥物上,登時將那藥瓶打翻。
“哎呦!”黎立國一個沒拿穩,藥瓶便是翻倒在她胸口上,打濕了家居服的前胸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