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軟弱
李遠站在原地笑而不語。
在他耳邊，羅瓊的聲音像是發瘋了一樣：“你沒有殺人許可！”
“你別想讓我寫報告！”
然後羅瓊就發現，卡捷琳娜還活着。
“什麼情況？”
李遠沒有回答。
他抬頭看着卡捷琳娜：“很了不起，就算是大天使米迦勒的神選，也沒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你很受那個神明的寵愛。”
卡捷琳娜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之前她也是這麼想的。
七個卡捷琳娜，那多出來的六個藍裙卡捷琳娜，每一個都擁有和卡捷琳娜一樣的力量，智慧，戰鬥技巧。
這就是力量變成七倍，甚至因為七個人可以配合，還不止如此。
結果她卻被如此輕易地擊潰了。
那六個卡捷琳娜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死的，她們是卡捷琳娜，也是神力的凝聚，可以被打散，但除非神力消耗殆盡，否則就是不死的。
結果李遠只用了一劍。
卡捷琳娜的感知如此敏銳，她甚至清晰地感覺到，李遠的劍招根本就沒有碰到那六個卡捷琳娜。
她們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瞬間殺死的。
那股力量如此強大，根本無可抵擋。
這股力量甚至有可能徹底殺死卡捷琳娜的力量來源：寒霜之網。
這個念頭讓卡捷琳娜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站在原地，徹底放棄了。
地上的幽藍色火焰徹底熄滅了。
李遠揮手，手上的黑劍化為寒氣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樣最好，你乖乖跟我走，我也不用多費力氣。”
李遠走到卡捷琳娜面前：“你不是要回王都嗎？我們一起回去。”
卡捷琳娜安靜地看了李遠一眼。
“你曾經想過要為龍之國不惜一切嗎？”
李遠沉默了。
……
當李遠帶着卡捷琳娜回到執政官官邸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午夜。
雖然執政官護衛並沒有睡，但是李遠兩人的突然出現還是引來了一陣驚慌和忙亂。
最終，普希金親自帶着卡捷琳娜離開了。
而李遠則是和楚和鄭沖三個人一起呆在房間裏。
“你可真是……”
坐在椅子上，楚和看着李遠一臉讚歎。
李遠只是沉默着。
他一臉疲憊。
那一招足以殺死神選，對李遠而言，同樣負擔很重，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我運氣好。”
李遠長長地出了口氣：“她沒準備跑路，而是想回來再抓你一次。”
楚和忍不住笑了：“她可真是了不起……”
“不過我也不意外，寒霜王國人就這樣。”
李遠有點好奇地看着楚和：“他們真跟傳說一樣？”
楚和點頭：“固執己見，先行動，后說話，寸步不讓。”
李遠嘆了口氣：“我累了。”
楚和點點頭：“早點休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直接說……”
李遠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楚和一臉意外：“真有？”
李遠笑了：“其實呢，我這次行動算是同時有兩個領導，這次要打報告，會很麻煩……”
楚和點點頭。
作為能夠到寒霜王國這個龍之國北方最大鄰國出使的使節，他對特工的基本工作方式了解不少。
所以楚和知道，李遠說的應該是真的。
“我那個後援，覺得這次寫報告會很麻煩……”
楚和點點頭：“這個簡單，就讓他說這次你的行動是聽從我的命令就好。”
“反正如果之前來得及，我也會這麼做的。”
李遠點點頭：“那就太好了。”
……
與此同時，普希金正和侍從官一起坐在卡捷琳娜面前。
他們陰沉着臉，看着眼前的卡捷琳娜。
而卡捷琳娜反而看上去比他們更輕鬆一些。
“你們真是丟人，這次我居然是被龍之國的人抓回來的。”
卡捷琳娜坐在椅子上，抬頭看着普希金一臉冷笑。
儘管她已經被一個非常粗暴的魔法封印了，但卡捷琳娜依然一臉從容。
侍從官看着卡捷琳娜，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沒辦法把你怎麼樣，所以你最後的結果就是做別人的替罪羊去死而已。”
“說不說在你，要是你不想說，那就早點告訴我們你死前的願望，我好有時間準備。”
普希金臉上更陰沉了。
卡捷琳娜卻笑笑：“我想見教父。”
侍從官沉默了。
普希金終於爆發了。
他狂怒地站了起來：“你已經讓教父丟臉了！”
“你有什麼資格見他！”
卡捷琳娜冷冷地盯着普希金：“讓他丟臉的是你這樣的廢物。”
“你在這個位子上，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嗎？”
普希金無言以對。
他狂怒不已，卻想不出話反駁。
出乎意料的是，侍從官開口：“可以。”
普希金一臉難以置信：“什麼？”
侍從官嘆了口氣：“執政官之前跟我說過，要是你回來了，不管怎樣，他想見你一面。”
“畢竟他是你的教父。”
卡捷琳娜點點頭：“什麼時候？”
侍從官站起來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官邸另一邊。
那裏一個房間窗戶的燈還亮着。
“執政官還沒睡，我去問問他有沒有時間。”
說完侍從官就走了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了普希金和卡捷琳娜，兩人相對無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普希金突然開口：“為什麼？”
卡捷琳娜一臉不耐煩地沉默。
普希金走到卡捷琳娜面前，單膝跪在地上。
“我們一起長大，你一直都比我聰明。”
“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教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卡捷琳娜臉上閃過一絲懷念。
她想起了曾經。
“我只是不會背叛寒霜王國……”
“教父……”
普希金苦笑着搖頭：“教父就是寒霜王國。”
卡捷琳娜沉默了。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普希金，我從來都沒期待過你能理解我，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寒霜王國。”
普希金站了起來：“我知道……”
“我見過夠多這麼說的人了。”
卡捷琳娜欲言又止。
她知道，兩人之間說什麼都不可能相互理解了。
就在此時，侍從官回來了。
“執政官還沒睡，他在房間裏面等你。”
卡捷琳娜點點頭，艱難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