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血染紅了趙榛的臉,也染紅了整片天空。
周圍的親從官面露驚愕之色,他們驚愕於趙榛如此的執着,他們也驚愕於趙榛竟然真的敢於傷害金人的使者。
外面可是有着無數的金人大軍,信王就不怕被金人報復么?!
但沒人敢於上前一步,無論是皇子,還是金人使者都不是他們能夠做主得罪的角色。
此時時俊的手臂被砍的稀碎,正吃痛的咆哮着。
但已經嗜血的趙榛,想的是絕對不能給時俊半分反擊的可能。
趁着時俊被重創。
又在時俊的身上補了數刀。
這個時候的時俊才轟然倒下。
“十八哥。”和福公主也是拼盡了全力,看到已經慘不忍睹的時俊,有些后怕的朝着趙榛縮了縮身子。
趙榛想要安撫一下驚魂未定的小公主,但看到手上滿是未乾的血液,便是收了回來,用乾淨的手肘輕輕的勾着小公主的腦袋,低聲道:“沒事的,沒事的,別擔心。”
在那之後,便是走到了倒下的時俊身旁,用腳底壓在時俊的帥臉之上。
手中的刀已經抬起,趙榛有些精疲力盡的喘着粗氣,但為了那一點點逃脫的希望,計劃必須繼續執行!
時俊還有氣,但看起來已經油盡燈枯,在這醫療落後的古代,他身上的傷口就算現在要不了他的命,也活不了太久。
但作為人,都有最起碼的求生慾望。
“你……你……敢動某!大元帥必將你千刀萬剮!”時俊呵道。
“就算是討好你們,也不會有更好的結局,與其如此,還不如看誰能讓對方更痛!”
言罷,一刀刮下!
啊!
時俊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那刀削去了時俊大半個鼻子,或許是刀功不夠純熟,鼻子還粘連着幾層皮,隨着時俊疼痛的抖動,來回搖曳。
隨後的趙榛,把腳拿開抵在了時俊的下巴之上,如法炮製,斬掉了時俊的耳朵。
趙榛是不是虐待狂?不,只是因為趙榛考慮到,削鼻削耳對於一個人的侮辱是很明顯的,而這個人如果是一個國家的使者的話,那這種侮辱就上升到了國家。
趙榛需要儘可能的侮辱金人,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但對於時俊來說,這種疼痛已經非常難以承受,漏風的鼻子,加上被抵住的一把,就算想說出完整的話,都十分的困難。
“饒……了……”
就在趙榛準備斬掉時俊的另一隻耳朵時,約莫的聽到了時俊那求饒的聲音,但趙榛只是哼了哼,並不打算停手。
“某……某是漢……漢人。”
“不,你是漢奸。”
血濺三尺,下手有點重了,看起來時俊是暈了過去。
但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接下來就只等金人狂怒,然後得到那稍縱即逝的逃脫時機。
“你們……把使者護送回金營吧,別讓他傷着了。”趙榛對着看熱鬧的親從官吩咐道。
親從官們是一臉黑線,這人都成這樣了,還能更傷么。
沒人回應趙榛,這也並不意外,趙榛並沒有指揮任何一個親從官的權限。
和福公主還傻傻的站着等着趙榛忙完了又走回她的身邊,雖是驚恐未定,但趙榛在身邊給了她安心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安心,似乎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一大堆親從官從遠方趕來。
地上的金人使者已然半死不活,這讓親從官的指揮使皺着眉頭。
又注意到了已經如同血人般的趙榛,加上之前親從官的報告,幾乎不用花太多腦子也能猜的出,這破事到底是誰幹的。
擦了,金人都把刀架脖子上了,大家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激怒金人,這信王二話不說就砍了金人,還是金人的使者。
這要是讓金人知道,天都要塌了。
怎麼辦?
不是他這個小小的武官該想的事情,他有他的使命。“將信王拿下。”
……
拿下信王,是老鹹魚宋徽宗的意思。
本來已經被金人使者嚇傻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趙榛的脫身之法上。
到處找趙榛找不到,結果跟在趙榛身旁的眼線回報說趙榛正在和金人的使者干架,這還了得?要是傷了金人的使者,金人發怒起來,誰能承受的了?
趕緊派人把趙榛給帶來。
但是晚了。
“你說,你把金人的使者鼻子和耳朵割了?”宋徽宗一下子攤坐在椅子上,臉色嚇的煞白,他想不通的是趙榛為什麼這麼干,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己一家人可都是慫貨,這趙榛這麼吊,一點也不像他的種啊?
“嗯,手筋,腳筋也挑了,能不能活着回到金營,不好說。”趙榛淡淡的說道,臉色還沒洗掉的血液足以說明一切。
“你,你,你!”宋徽宗指着趙榛的鼻子氣的差點說不出來話,拿起的香爐砸向趙榛,被趙榛側身躲過。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皇兄可還在金人手裏!惱了金人!你皇兄可還有活路!惱了金人,這汴京城的百姓可還有活路?!”
宋徽宗罵道,但罵歸罵,怎麼補救才是更關鍵的。“來人!把信王帶出城外,便說一切皆是因信王而起,聽後上軍發落。”
“父皇,脫身的時機已經到了。”趙榛平靜的說道,橫豎都是地獄難度,如果不豁出性命,鋌而走險,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宋徽宗聽后一愣,準備上來帶走趙榛的親從官,也因為宋徽宗的手勢收了手。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假扮金人逃出城外,在平時就是貽笑大方,但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何解?”
“人在發怒的時候,會失去理智,而如果軍隊的統帥失去理智的話,那麼整個軍隊都沒有了以往的紀律。”
“原本對於汴京的圍困也會出現漏洞,當他們帶着滔天的怒火,想要攻入大內,找我們算賬的時候,這個時候假扮成金人逃出去,必然會讓惱羞成怒的金人難以察覺,這也就是我說的時機。”
宋徽宗默默地聽着,心裏思索着趙榛的話,聽起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但不知為何,有種被當成傻子玩弄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這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告訴他,這麼跑還是有點冒險吧?
是躺平了等死,還是嘗試逃出去?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