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她簡直不可思議
陸修傻了。
徐文森收起了臉上不着四六的表情,聳一聳肩將左手伸出來,手背對着陸修。
他的手很小,比一般男性要略小一號,手指細而白,指甲上好像還塗了一層不易察覺的亮油,陸修不知道徐文森手指甲上塗的是什麼,不過顯然他有定期做保養護理的習慣。
左手的無名指上赫然套了一枚銀白色的戒指。
“我有愛人了。”
哦,結婚了。
那沒事了。
等等,他手上的那是……
陸修的關注點一轉,落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這是……文森特珠寶?”
陸修聯想到徐文森的名字,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他點點頭,也不遮遮掩掩,坦然地回答:“我家的。”
徐文森家裏幾代都是做珠寶的,文森特珠寶就是他的父親以兒子的名字命名的一條高端珠寶線,這個品牌的項鏈和耳飾都相當有名,不過更出名的,是它的婚戒。
陸修的目光微微閃爍,心裏打定了主意:“我陪着她去。”
“行啊,”徐文森答應得痛快,無所謂地道,“你要來就來吧。”
……
許春秋短期之內沒有進組拍戲的安排,唐澤替她把時間安排相對靈活的工作全都往後推,空出來了一整個月的時間。
許春秋的時間容易空出來,陸修的日程安排則是遠沒有那麼容易協調,他沒白天沒黑夜地熬了幾天下來,總算是在許春秋的簽證下來之前把公司的事務都託付安排妥當了。
距離文森特秀還有約摸大半個月的時間,許春秋和陸修攜手踏上了去往意大利米蘭的飛機。
這一次去往威尼斯的行程是完全保密的,許春秋在機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帽子口罩一件不落,只有過海關的時候短暫地摘下來片刻,為了以防萬一,陸修也是全程遮住面部的。
可是他們還是被人拍到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照片和視頻就傳得到處都是,#陸許現身機場#的熱搜排名跟着一路飆升,下面跟着一連串評論。
“這是許春秋和陸修嗎?”
“是許春秋吧,那個背影絕對就是許春秋,裹得再嚴實我也能認出來!”
“許春秋工作室不是對外公佈最近一個月沒有工作安排,都是她的私人行程嗎?”
“也不一定是工作吧,她是和陸修同行的,搞不好是小情侶出去度假的。”
“有人說在登機口看到他們了,航班是飛往意大利米蘭的。”
“意大利?是為了威尼斯電影節嗎?”
“散了吧散了吧,距離威尼斯電影節沒有幾個月了,一半是為了出席頒獎典禮,一半是為了度假吧?”
“公眾人物也太不容易了吧,出去度個假都要有這麼多人盯着,他們出行都已經夠低調的了……”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趟航班的目的地是米蘭啊,會不會是還有什麼別的活動要參加?”
“我有個搞服裝設計的朋友說,上個禮拜徐文森從意大利回國了一趟,急匆匆地找他打聽許春秋工作室的聯繫方式,會不會和文森特秀有關?”
“???”
“原來真的有人覺得許春秋能走T台啊,粉絲濾鏡也太厚了吧,你什麼時候見過一米六齣頭的模特啊?”
“別說是國際上的大秀了,就是國內的秀場也不要一米七以下的模特啊,更何況文森特是什麼層次的設計師,你說他找許春秋拍平面倒是還可信些,走秀真的不可能,硬件條件擺在那裏的。”
“除非許春秋憑空長出來十厘米的身高,否則時尚圈子她想都不要想。”
“偏題了吧偏題了吧,不就是在機場拍到了許春秋嗎,怎麼越說越跑偏了……”
“……”
網絡上的傳言越傳越離譜,飛機還高高地升在半空中,輿論的導向已經來回倒轉了幾個來回。
許春秋則是對此一概不知,飛機起飛沒有多久,她就垂下眼帘靠在陸修身上睡著了。
陸修小心翼翼地往下坐了點,調整好位置讓她睡得更舒服些,目不轉睛地盯着許春秋一呼一吸的睡顏出神。
飛機穩定在平流層飛行了一小段時間以後,穿制服系絲巾的空姐就推着小餐車開始送飲料了。
“先生,請問您喝茶還是咖啡?”
話音未落,只見陸修豎起一根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空姐立刻閉了嘴,她定睛一看,飛快地捂住嘴,塗了睫毛膏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個不停。
那不是……
許春秋和陸修?
“請給我一杯橙汁吧,謝謝。”陸修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空姐機械性地點頭,大腦放空地低頭倒起了橙汁。
她並不是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明星,只是碰到許春秋和陸修,還是難免有些激動。
許春秋和她在大銀幕里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她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軟乎乎地窩在陸修的懷裏,又軟又乖得簡直像是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陸修伸長手臂把她圈在自己懷裏,用一種介於保護欲與佔有欲之間的姿態攬住她的肩膀。
他的一隻手被許春秋枕着,另一隻手伸過來接過了空姐遞給他的橙汁,接着行雲流水地把它放在了許春秋面前的桌板上。
空姐表面上勉強維持着八顆牙齒的職業微笑,實際上恨不得嘴角一路上揚到耳朵根去。
這也太好磕了吧!
推着餐車的空姐走遠了,陸修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盯着許春秋垂下的眼帘和長長的睫毛看了一陣,接着才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從西服的口袋裏摸出來一卷軟尺來。
他像是拈起一片細嫩的花瓣一樣,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用軟尺在她的無名指上繞了一圈。
50mm的內圈,大概在10號和11號之間吧,陸修在心裏估計道。
緊接着下一秒,許春秋的睫毛輕輕地顫了兩下,陸修趕緊把軟尺收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許春秋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從他肩頭起來,歪一歪頭:“……陸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