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少時的死對頭
有的女孩，寧可坐在單車上笑，也不願坐在豪車裏哭。
有的女孩，寧可坐在豪車裏哭，也不願坐在單車裏笑。
而有的女孩，坐在動輒千萬的豪車邁巴赫里強顏歡笑，那個女孩叫程雨舒。
程媽媽對着鏡頭，眯着眼睛看程雨舒和她身邊的男人，她皺眉：“你出軌的對象就是他？長得倒是真帥……不對！小夥子，阿姨勸你一句，當今社會男女平等，女人當小三要被唾棄，男人當小三也很可恥，你趕緊和雨舒分手！你們不能在一起！”
顧默笙冷靜沉穩的開口：“阿姨，我是顧默笙，雨舒的同學，高一的時候去你家吃過飯。”
程媽媽想了一下，恍然：“哦！你是默笙啊！哎呦，你都長這麼大了，越發帥氣了，我剛才就覺得你有點眼熟，你——”
“阿姨。”顧默笙不得不打斷程媽媽道：“雨舒的事是個誤會。她男朋友出軌被我們撞見，雨舒好勝，才推我做擋箭牌。朋友圈也不是真的，是故意發給人看的。”
程雨舒在顧默笙身邊，聽到他一口一個‘雨舒’，覺得有些新奇。
少年時的顧默笙聲音是清亮的，但他會故意壓低聲音，咬字很重的叫她‘程雨舒’、叫她‘千年老二’，沒想到長大以後，他會用這樣成熟穩重的聲音，輕輕的喚她‘雨舒’。
青春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少年人已是成熟的模樣……
不知什麼時候，程媽媽已經掛了電話。
手機被一雙修長好看的手塞回她面前。
程雨舒看着那修長漂亮的手指，一瞬間好似回到了高一的夏天。
他把試卷遞過來的時候，手也是這麼修長好看。
“發什麼楞。”冷漠沒有情感起伏的低音傳來，一下子將程雨舒拉回了現實。
她急忙接過手機，知道自己該要道謝：“謝謝你了，顧同學。”
“我已經不是顧同學了。”顧默笙開口，動人的磁性聲音依然沒有感情起伏。
程雨舒尷尬了一下子，艱澀道：“嗯，對不起，我現在應該稱呼你顧總裁才對吧。”深吸一口氣，程雨舒道：“總之，今晚多謝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好似比學生時代更冷漠了，陌生感撲面而來，壓得程雨舒想逃。
反正剛才的事也挺窘迫的，被他看到那麼糟糕的畫面，她也沒什麼臉面待下去，現在是個逃跑的好時機。
顧默笙眉頭蹙了下，他的確不是顧同學了，因為兩個人都長大了，但也沒想讓她叫自己什麼總裁。
況且才沒說兩句話，她就急着要走，就這麼不想看到自己嗎？
顧默笙臉色不好，薄唇勾了一個冷淡的笑：“謝我什麼，器大活好？”
程雨舒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她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顧默笙，望見他那淡淡的戲謔模樣，臉紅的幾欲滴血：“我、我那是口不擇言！亂說的。”
顧默笙薄唇抿成了涼薄的線：“知道，你又沒試過，自然是亂說。”
程雨舒惱羞成怒：“顧默笙！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嘴上一點都不饒人！”
果然他還是當初的顧默笙，嘴巴還是一樣的毒辣。
以前他還不搞黃色，現在都開黃腔了，越長大越壞！
顧默笙握着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他俊美的面容看向程雨舒，嚴肅的開口：“程雨舒，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不該和以前一樣。
他現在的他成熟穩重，有智慧夠紳士，和以前那個只會和喜歡的姑娘對着乾的少年不同了！
對，便是如此。
程雨舒該去認識的，是一個這樣的顧默笙。
程雨舒被他的眼神盯着，忽然心裏堵了下，她佯裝輕鬆的勾唇攤手：“你這麼嚴肅幹什麼，我開玩笑，我當然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樣，都八年過去了，我們都不一樣了。我現在也不一樣了，我連男朋友都交了。”
“不是剛分手嗎？”顧默笙譏諷：“又凶做事又不經大腦、好勝、眼光差，你哪裏和以前不一樣。程雨舒，你怎麼還沒長大？”
程雨舒冷下臉來：“顧默笙，我們關係沒好到你對我評頭論足的地步，我們只是普通同學。”
顧默笙一怔，窗外寒風料峭，一不留神已刮進了心裏。
‘普通同學’四個字像是有人用腳反覆踩他的心臟，反覆蹂躪，疼的他完全沒了所謂的成熟穩重。
“普通同學？不對吧，我們應該叫死對頭才是。作為死對頭，今天你的好戲，我該大肆的在同學之間給你宣傳一下才好。哦對了，我今天翻看我們公司的企劃，發現有一個企劃里寫着你的名字。”顧默笙俊美的容顏側她，深邃的寒眸里彷彿結了冰：“程雨舒，你要不要求求我，讓我給你一個機會？還是說這次同學會，你以為我會來，想做點什麼？”
程雨舒渾身僵硬，一股寒意竄上心頭。
今天來參加同學會的目的其實就為了求和，但現在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程雨舒只覺得刺耳。
被猜中了心事的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讓我開口求你？做你的春秋大夢！”程雨舒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狗東西！我從以前開始就最討厭你！我一輩子和你勢不兩立！”
用力打開車門，程雨舒跑了出去！
她說的十分狠絕，可臉和眸子都紅了，十分狼狽，只是她沒叫他瞧了去。
顧默笙雙手按着方向盤，指尖微顫，眼睜睜看着她背影遠去。
良久，他雙手握全猛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巨大的響聲，他的手骨節分明的地方砸出了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十分刺眼。
十幾歲喜歡的姑娘，過幾年再遇見的時候，都怎麼樣了呢？
別人他不知道，但他搞砸了，他把喜歡的姑娘惹生氣了。
程雨舒往回走的路上，手機一直響她卻不想接電話。
電話鈴聲只提醒了她還有朋友圈沒處理。
她忽然覺得那條朋友圈發的不那麼有意義，打算乾脆刪掉。
結果一打開就跳出未及刪掉的林某人的朋友圈：
【以前年少無知愛錯了人，到如今才知道該好好珍惜眼前人身邊人。我醒悟，我悔恨，都說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對女人適用，對男人也適用。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斷掉過去，好好珍惜嬌嬌。我決定娶她，給她一個最好的婚禮，一個完整的家，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我愛你，矢志不渝。】
程雨舒看着‘矢志不渝’四個字，都被氣笑了。
“你也配？”
就這種人，還把自己當情聖了。什麼八年青春，好不容易追到她，交往才三個月小三肚子都大了，那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出軌的？
或許在自己答應交往之前，他就已經開始了。
所謂的喜歡自己八年，其中還不知道路過了多少露水情人，自己竟然被感動了，想想也是蠢。
深吸一口氣，程雨舒回了林宇最後一次朋友圈：【祝福~祝福~二位一定能夠白頭偕老的，畢竟：婊子配狗，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