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想家嗎
周非鐵鏟插土地里,雙手交疊着在柄部,眼波含笑望他:“我很倒霉你怕不怕?”略帶一點點苦澀。
他沒反應。
穿越過來她過的叫什麼日子,半囚禁半封閉的生活,幸好這點CD事不放在眼裏。
回首前半生渾渾噩噩過大半,僅有兩個知心朋友已嫁為人婦,她這個年紀擱那個時代管叫大齡剩女。
暮地想起來,勾出往日,生出淡淡惆悵。
君漠鏟一鏟子黑土往外潑重複簡單的動作,大部分他在做。
周非坐鐵鏟木棍上,托着腮神思遠飄。
君漠挖得坑差不多,放下鐵鏟朝她移過去,周非注意到放下手。
他手輕輕覆蓋上去,留意她魂不守舍,她說的東西,君漠一知半解。
“你想家嗎?”
她說過孤苦無依的話,並非他記性好,那回事過於兇險,縱使沒有雙親也應該有別的親人。
為什麼這麼問?周非遲疑的想,點點頭。
“我行動方便去的地方多,我幫你找。”君漠眼裏真摯。
看來大龍沒理解穿越這個詞,她像狐狸狡詐一笑:“地球。”
君漠應允,頷首。
那人直挺挺躺地上,周非嫌忌諱,遠遠躲避,大龍動手托坑裏連帶着金黃令牌一同扔,她眼看得都直了,終究不是自己的何必那。
君漠知道她怕沒讓幫忙,他一個人夠了,鐵鏟封土差不多與地面平,周非湊過來封兩鏟子土,跑遠處抱個大石頭放小土堆上。
君漠立簡陋的木牌。
所有的都準備妥當,周非磨挲着下巴思索,寫誰的名字?他們誰都不認識。
君漠調笑不來寫得她名字,儘管那人和周非神似甚至相同的小紅痣。
最終決定無名者,大龍一揮袖子就成了。
鬧出這件事,午飯點過去,君漠隨意煮點東西,周非湊合吃,燒烤改晚上。
幸虧出事地點離燒烤地方有段距離,任誰都膈應,偏偏還和周非長得像。
晚宴旁紅紅彤彤的篝火,大龍負責燒烤,她倆負責吃不亦樂乎,周非配着清甜醇香的果酒,流過喉嚨,通體舒坦半躺草窩裏。
星光璀璨,夜晚螢火蟲若隱若現草叢間。
“喝太多也是會醉的。”君漠端盤子裏剛烤好的燒烤,藉著月光瞥見旁邊空了兩個小酒壺,周非預備拆第三個。
君漠奪過去,盤子送她跟前:“剛烤好得吃這個。”
“大龍你一直在忙,這會空出來嘗嘗,畢竟自己做的。”周非拿跟他根。
周非一湊近,果酒清香混合她的馨香,衣領外女性優美的白皙脖頸,親昵畫面快速閃過腦海,她像剝外殼雪白荔枝,甜美回味無窮。
“拿着呀,愣什麼。”周非碰了碰他手臂。
君漠視線不自然偏開,接過來意想不到的好吃,肉質口齒留香,是他太久沒有吃過食物的緣故,辟穀已久,又撿了串青菜慢慢嚼,細細品。
周非見過很多用餐優雅的人,她看着彆扭太慢,大口大口吃它不香嗎?而他真正給了一種優雅,不含做作。
果然人長得漂亮就是不同,周非既看顏又要會單手開法拉利。
她並沒有發現其中貓膩。
周非嫌太靜,站起來唱歌,跳舞,新寶島版本,完全酒喝多的結果,飆句高音:綿綿天涯是我的愛,混合日語韓語歌詞。
緲緲小孩子看着開心亂學,嘻嘻哈哈擺動手臂,她跳嗨,外衣一甩,腰肢靈活扭動。
大龍自個坐着沒眼看,突然來這出,目光移過去竟然有種迷之精彩,連他都不知道到底有何種魅力?說像舞姿遠不夠柔美,動作大膽放得開。
周非換了種性感的舞,碎步移他旁邊,雪白玉臂輕輕晃動,苗條婀娜麗姝背影,細柳若風,翩翩轉過來,雙手恰腰,青蔥的手指點他肩頭,前後擺弄柔美身段。
君漠眉心綳不住,臉頰有個柔柔東西輕若鴻毛的瘙癢過,他放着的手一顫抖,另邊的臉也貼上個實打實的親吻,簡單。冷板著臉訓斥:“成何體統!”少了氣勢。
她頭回撩人聽成何體統,周非哈哈大笑,捂住肚子打滾草地,瘋夠,塔君漠肩頭回去,還時不時挑他下巴玩鬧。
“你看這月亮又大又圓!”周非指半空的圓月,今夜的滿月特別亮。
幸虧他提前打發緲緲離開。
“你背,背我。”周非含糊不清,兩隻胳膊扒着他脖子,猛地往前躥。
君漠反應快繞後面背住她,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聽她打斷:“這個月亮是心形的!”
她喝醉君漠無可奈何,糾正:“你喝醉了,是圓的。”
“像我愛你的心。”湊近他耳畔旁,他停頓下繼續走,周非像搞破壞得逞的小孩,往裏面輕輕呼氣。
喝醉的人感覺不到多肉麻。
君漠憋了滿面通紅,這是酒醉戲言,她如此直白的講出,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擋事她總半推半就,欲拒還迎做了。
君漠一向平靜如古井的心境被雙素白的手攪得七葷八素。
君漠拖她回去,放山洞的水池裏,周非打個冷哆嗦,任由浸泡,酒醒了大半,美眸迷離昏昏沉沉的想睡,纖長的睫毛一顫闔住眼。
半夜周非醒了,山洞空曠萬籟俱寂,前頭漆黑一片,白天的事越想越古怪,還是她親手和君漠埋葬,這會想白天的事就和做夢似得。
她又宿醉,太陽穴像根針扎,會不會死的人是她,埋的人也是她。
這個謊繆的想法旋即嚇了周非一跳。
還好身邊有淺淺的呼吸聲,他睡姿規矩,周非打捶一拳頭,下刻被她攬過來睡:“我怕。”周非有一說一不喜歡悶心裏:“和我長得像,她偏偏怎麼就死了那?”
這話沒頭沒尾,君漠卻聽得懂,他得做點什麼吧,油然萌生種莫名責任感,她需要安慰,調整睡姿把她嬌小軀體抱懷裏,輕輕拍拍:“不怕,乖,有我在。”
說來有效周非蹭蹭找個舒服的位置安穩入眠。
彷彿是貓兒的尾巴在掃胸膛,君漠喉嚨乾涸,終究擁着她靜靜安眠。
清晨君漠給她打好洗臉水溫言提醒:“酒量不行,少喝些。”
周非樂了,笑嘻嘻應:“好!”
覺得他特像嬌羞大姑娘,做飯、燒水生活瑣事都是大龍在做,只是因為某天清晨她不想動打發他去,後來他自覺接手了。
昨晚的事尷尬歸尷尬,過去已經過去了,再追悔莫及有屁用,況且周非臉皮厚。
酒後戲言誰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