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訛傳訛不可取
張果果跟着張三丰走進屋內,發現床上放了一個已經收拾好的包裹。
“師父,咱們要走了嗎?”張果果指着包裹,問道。
張三丰搖搖頭,“不是咱們走,而是我要走了。”
“啊,那我呢。”
“你當然是留在這裏了啊。”
“為什麼啊。”張果果聽到張三丰準備自己離開,心中有些不樂意,撅着嘴巴不悅地坐在屋內的凳子上。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能教給你的東西也只有那麼多,剩下的要你自己尋找了。”
“那師父可以帶着我一起,幫我一起找啊。”
張三丰見到張果果仍一副賭氣的樣子,苦笑着搖搖頭,“能幫你的師父已經全部幫你辦好了,以後的路你還是要自己走的,師父不能陪你一輩子。”
聽到這裏,張果果也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任性撒潑,張三丰這次是鐵了心要讓自己留在金陵了。
而且張果果也是二十的大小夥子了,之所以不想張三丰離開,只不過還是因為自己一個人身處人生地不熟的大明,內心總會有些慌張。
但他明白,終有一天自己要面對很多事情,張三丰不可能一直在他身前,為他遮風擋雨。
“我知道了,師父。”
看到張果果懂事地點點頭,張三丰臉上露出微笑,輕聲地說道,”以後要改改自己的性子,多點心眼,這不是那個和諧社會,你一定保護好自己……“
張果果聽了好久好久,一直沒有打斷張三丰的話,只是獃獃地看着張三丰。
“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老道也要出發了。”
張三丰說完,便親身拿過了自己的小包裹,帶着張果果走了出去。
出了門口,原本在前面酒樓忙活着的杜淳鋒早就等在門外。
“師父。”
“恩。”張三丰對杜淳鋒點點頭,交代道,“淳鋒,果果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他是你師弟,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下他。”
“弟子謹記。”杜淳鋒看着張三丰,內心有些堵,因為他知道,這可能是他與張三丰的最後一面了。
“爺爺,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小小啊。”杜小小瞪着一雙大眼睛,語氣軟糯的問道。
“小小,不得胡鬧。”
“淳鋒,沒事,別嚇着孩子。”張三丰說完,走上前摸了摸小小的腦袋,“等小小想爺爺了,爺爺就來看你,給你講故事。”
“好啊好啊。”杜小小聽到張三丰的話,高興地拍起了手。
張果果一行人送張三丰,一直送到城門之外。
“果果,答應師父一件事情。”
“師父你說就是。”
“永遠不要當官,你腦袋比較傻,那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師父,我不是傻,我只是有些憨,大多數時間我都聰明的不行不行的。”
“好,聰明,我徒弟最聰明了。”張三丰看了一眼張果果后,對其他人揮了揮手,“都回去吧,老道這就走了。”
說罷,張三丰沒有絲毫留戀,告別眾人之後,抬腿便向遠方走去。
身後,杜淳鋒和張果果兩人,跪在地上,對着張三丰的背影,深深磕頭,久久沒有抬起。
要說紀綱帶領的錦衣衛雖然名聲不怎麼好,但是辦事效率還是極快無比的,就在張三丰離開兩日之後,張三丰帶徒弟與朱棣見面的事情,傳的整個金陵城婦孺皆知。
“哎,你知道嗎,聽說張老神仙帶着自己的徒弟來見陛下了。”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我告訴你啊,張老神仙帶的可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帶着一個小神仙來的。”
“瞎說,什麼小神仙,你怎麼不說帶着活佛呢,我聽說的明明是帶着自己的兒子見陛下的,而且還把自己的兒子交給。”
“我和你們說,消息就是你們這種以訛傳訛的人,才變得不可信,什麼徒弟,小神仙還有那個張老神仙的兒子,都是假的。我姐夫可是錦衣衛的人,他昨天告訴我,張老神仙可是帶着陛下的兒子來的。”
“你們這樣暗地裏議論當今聖上,不怕被錦衣衛抓了進大牢嗎。”一直坐在杜淳鋒酒店旁邊豆腐攤的張果果,聽到各種各樣的八卦消息,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果兒哥別聽他們的,都是莊稼漢子的媳婦,閑着沒事就喜歡嚼舌根。”豆腐攤的主人,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名字叫做封蘭,由於她家的豆腐做的好吃,再加上小姑娘好看,張果果這幾天天天來,一來二去,兩人也熟悉了起來。
這邊的封蘭正給張果果端上一碗豆漿,在人群的另一邊,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什麼老神仙,小神仙,都是一些歪門邪道,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小老百姓,真正治國救民,還是多學習一些儒家經典吧。”
聲音傳來,所有還在議論的人,立刻禁了聲,循聲望去,原來說話的是一個頭頂文生巾的書生。
“看什麼看,難道說的不對嗎,都是一些騙人的東西,我看那張老神仙被傳的那麼神,就是道派那些人推出來騙人的,什麼張老神仙,就是個騙子。”
“瞎說,張老神仙怎麼可能騙人。”人群中有些耿直的人,立刻出聲反駁道。
“還說不是騙人,就說算命,命怎麼可能算出來,要是命都能算出來,那陛下怎麼可能讓我們只不過是戲弄人的把戲來的。”
“說卜卦算命是戲弄人的把戲,怎麼,你試過嗎?”原來坐在位置上看戲的張果果,聽到有人詆毀張三丰,瞬間坐不住了。
“你是誰?”書生看着張果果身上白色的道袍,立刻譏笑道,“我說呢,原來是個小道士。”
張果果聞言,慢慢地站起來,走到書生面前,“好巧不巧啊,小道正是你口中所謂的張老騙子的一個小徒弟。”
嚯!
張果果的話,立刻引起了周圍人民群眾的注意,而那個書生臉色也立刻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他只不過是見到人們都在吹捧一個道士,作為一個讀書人,心中有些不忿,所以即使知道張三丰擁有着極高的聲望,仍然敢出言不遜,只不過是為了抒發心中的煩悶而已。
可是誰能想到,剛罵完人家師父,人家徒弟就站出來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自己居然還當著人家徒弟的面罵的,這怎麼樣這道梁子算是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