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歸
雲烈這邊剛剛停住腳，就聽到程咬金的聲音傳來。
“雲賢弟，怎麼樣，我老程沒說錯吧？”
“程兄指的是？”
“那當然是你在戰場上陣殺敵時，老程給你說的啊，等回到長安，皇上一定對你大肆封賞。”
雲烈聽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程咬金是來跟自己套近乎來了。
不過從程咬金的性格上來講，雲烈還是非常喜歡的，加之程咬金此人性格豪爽，從不拐彎抹角，為人也十分仗義，雲烈倒是覺得可以深交。
“既然程兄都這麼說了，那我改天一定要宴請程兄，我們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喝。”
程咬金聽到這話，神情就比剛剛要自然很多，看向雲烈哈哈大笑了兩聲。
“還是我雲賢弟講義氣，好，那老程我改天一定好好跟你喝！”
在雲烈離開之後，程咬金身邊的副將程傑有點不是很懂。
“盧國公為何要對雲將軍如此客氣呢？”
這雲烈到底是一個官場新人，加上又只打了一場勝仗，就已經與程咬金基本上平起平坐。
這樣如此快的陞官之勢，恐讓人不服啊。
程咬金則是瞥眼看了下程傑，恨鐵不成鋼道：“正因為如此，難道你還沒有看出雲賢弟身上的才能嗎。”
“我老程是個粗人，不懂朝堂之上的明爭暗鬥，雲賢弟正好剛入官場，我老程又十分欣賞他，跟他深交也尚無不可。”
“再者，雲賢弟身上的正直之氣，是很多人身上都沒有的。”
程咬金說著，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還時不時地點了點頭。
雲烈這邊在出了皇宮之後，就聽到了街道上傳來了聲樂之聲，起初聽來倒是比較喜慶。
到了中間卻反而有種讓人思念的濃濃情感，甚至是多了幾分讓人擔憂的感情。
這種從剛開始的喜悅與後者的哀思結合在一起，非但沒有顯得突兀，反而還更讓人理解這種樂曲。
這讓雲烈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長安街道，何人在放樂曲？”
身後的梁卞搖頭：“長安街道敢放樂曲之人，那一定是身份尊貴之人，尋常百姓是萬萬不敢的。”
奇怪的是，隨着雲烈離家的方向越近，他就聽到耳邊的樂曲和百姓的議論聲越來越熱烈。
這讓坐在轎子裏的他都忍不住掀開轎簾，往外看了幾眼。
緊接着就是百姓討論的聲音。
“這是哪家在放聲樂啊，竟然搞這麼大的排場。”
“近日裏最為熱鬧的，不正是雲將軍的雲府嗎。”
“雲氏這好不容易有了男將，現如今男將在外面打了勝仗回長安，那當然是怎麼喜慶怎麼來了。”
“對了，聽說了沒，這雲氏的男將在今天上朝之時，被皇上封為了鎮軍大將軍，並且還成為了鎮國公。“
“鎮國公？這下可了不得了哦。”
雲烈揚眉，竟然是關於自己的？
但很快雲烈心裏就明白了過來，也難怪自己距離雲府的距離越近，聲音就越高漲，想來應該是雲府的人正在歡迎自己認祖歸宗吧？
雲烈這邊正想着，就聽到了外面梁卞略帶欣喜的聲音傳來：“主上，是雲府，看樣子正在歡迎主上回府。”
“恩。”
雲烈輕聲應了一聲，緊接着下轎，就看到了眼前的狀況。
雲府門口此刻已經站滿了人，一個個全部都在恭候雲烈回府。
甚至是就連雲府旁邊，也全都是一些老百姓，為的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雲大將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待雲烈下轎之後，就看到了那些正在恭候自己的雲氏女眷一個個眼睛裏都是亮閃閃的，讓雲烈的心裏都觸動了一下。
老太君則是一臉的寬厚，就這麼站在雲烈面前，笑容可掬的樣子特別引人注意。
雲烈看了眼旁邊吹的更加激動的樂曲，儘管臉色漲的通紅，但還是特別興高采烈地吹着。
雲府的門口鋪滿了紅地毯，看上去喜氣洋洋的，好似沉默了已久的雲氏終於在這一刻崛起。
雲烈低頭，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個火盆，裏面的火十分旺盛，黑色的碳已經被燒的發紅，發出滋滋的聲音。
“老太君，這是……”
看到雲烈疑惑，老太君開口回答：“這是我們雲氏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認祖歸宗時候必須要過火盆，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雲氏子弟。”
老太君的眼睛裏彷彿若有光，不知道是被火盆照射還是因為實在是過於激動而凝聚的淚水。
總之此刻她正在耐心的給雲烈解釋。
“烈兒你昨晚因為皇上留宴，所以才回的晚了些，這些老身我就沒有多準備，今日才是烈兒你正式的歸家之日。”
說完，老太君滿臉期待地看向雲烈。
好似已經迫不及待地希望雲烈趕緊跨過火盆，成為自己雲氏真正的唯一男丁了。
雲烈看了眼火盆，隨後點點頭，伸手提起了下擺，從火盆上走了過去。
這一邁，從古代的真正意義之上，他雲烈才是真真正正地成為了雲氏子弟，他雲烈這輩子的生死榮辱，都與雲氏密不可分。
“從今日起，我雲烈正式為雲氏兒郎，之前不管雲氏如何，今後只要有我雲烈在一天，雲氏定會在我雲烈的帶領之下，走向輝煌。”
雲烈氣宇軒昂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看到老太君和不少姑母的眼眶都濕潤了。
就連諸位百姓都忍不住紛紛拍手叫好，這才是他們大唐真正的男兒，是他們大唐的將軍！
雲烈跨過火盆之後，火盆就直接被下人拿走。
打算上前扶着老太君進雲府時，就看到包括老太君在內的所有人，都朝着雲烈的方向跪了下來。
一時間全家老少三十幾口人，就這麼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參見雲大將軍，參見鎮國公。”
儘管雲氏皆為女眷，但此刻她們的參拜之聲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名男子。
聲音鏗鏘有力，就連往日身體不好的老太君，此刻都展現出了一個將門英豪的氣概。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參拜，雲烈連忙上前扶起老太君：“老太君，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