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鄭景仁的疑問,沈宇也曾經問過自己好多次,只不過得不到清晰的答案,他多次想下山去探訪真像,無奈要重振流雲山這個任務更為重要,所以也只能暫且停止了探索真像的腳步。他也和李仁旭以及張清反覆探討了很多次,都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因此,那場大戰,也成為了三十年懸而未決的疑案。
也許,正是因為不清楚的原因,那李仁旭和張清才不肯全力向清風幫尋仇。
所以,此刻,面對鄭景仁的疑問,那沈宇也只能長嘆一聲,輕聲的說道:“也許因為李師叔身份特殊的原因吧。”
鄭景仁知道那場大戰,到現在也沒人能夠說的清楚,他的師父也是如此,可是他好奇心強,就繼續追問:“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宇知道是時候向弟子輩講述當年的事情了,否則,晚輩們只知道和清風幫有深仇大恨,但仇從何來,恨是何恨都不知道,那弟子們恐怕都只能是復仇的機器了。所以,沈宇一字一句鄭重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李師叔是當年我派創派掌門李鋒的獨子,因為中年得子,李掌門愛之如玉,但卻不知為何臨終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的師傅。李師叔縱然不滿,卻也接受了這個結果,在我流雲派當上了長老。當年清風幫的長老周強殺了那個姓楊的女人,李師叔與之爭執,結果對方又恃強傷了李師叔,當時李師叔報仇心切,就找到了剛剛接任掌門之位的師父,要求為他報仇。因為李師叔是創派掌門的獨子,地位尊貴,所以,師父也因此向對方發出了比武邀約,並且都派出了本派精銳弟子,甚至還驚動了當時咱們流雲派已經不再參與派中事務的師叔祖們。”
說道這裏,沈宇輕聲的嘆息,眼神發暗,似乎在述說著無盡的悲傷。
鄭景仁非常認真的聽師父的話,看到師父已經講完,他當即疑問:“那也不至於一個都沒回來啊?”
沈宇想不清楚,正常的門派火拚,縱然損失慘重,也會有一個兩個活着回來的,可這一次,所有的人都沒有回來,還包括掌門,還有那師叔祖!所以他也只能選擇若有所思:“這也正是這場比武的奇怪之處,後來我們聽周圍的幾個村民說我們流雲派的人被清風幫的奸人所害,一個沒有回來,再後來天龍寺的玄彥大師臨死前的一張字條更坐實了這一點。可惜,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沒能找回各位師叔祖的屍身。”
說到最後一句話,沈宇的神情之中充滿了悲涼之色。
對於這個事情,鄭景仁心中明白,此戰過後,流雲派元氣大傷,所剩弟子已經不多,不過十幾個人罷了,只能致力於恢復元氣,所以自那以後,流雲派定下了規矩,沒有掌門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看到鄭景仁一臉沉思的模樣,沈宇接着嘆道:“其實,這三十年來,若不是天龍寺的大力協助,我們流雲派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鄭景仁點了點頭,對於天龍寺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許多,他停頓了片刻,試探着問道:“不過,師父,聽說羅師伯對天龍寺一直阻撓我們和清風幫的恩怨非常不滿。”
羅剛報仇心切,這個沈宇自然清楚,他也理解,因此笑着解釋道:“羅剛師兄的師父在那場大戰中身亡,羅師兄這個人素來敬重自己的師父,性格又比較剛直,一直想為師父報仇。可是以之前我派的力量——”
沈宇的話沒有說話,但鄭景仁已經完全懂了,的確,在交戰雙方都沒幾個人的情況下,拿什麼報仇?
鄭景仁知道師父的態度,也認同師父的觀點,因此點頭道:“師父說的對,天龍寺對我們實有大恩。”
沈宇看到自己的愛徒能明白和理解自己的苦心,十分欣慰:“你能明白就好。為師要交代你一個事情,本次比武,為師不想把恩怨擴大,同時也希望你能把三十年前的事情給查個水落石出。”
鄭景仁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一想到派里不得私自下山的規矩,他就有些頭疼了,畢竟,也不能在這流雲山上閉門造車吧。
沈宇看到鄭景仁開始撓腦袋,知道他感覺到有困難了,就鼓勵道:“這個你不用擔心,為師相信你的才智!”
鄭景仁自然也對自己的才智充滿信息,他擔心的是派規:“放心師父,弟子一定極盡所能去辦。可是——掌門師伯曾經——”
沈宇明白鄭景仁的意思,當即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道:“尹師兄是要求弟子不得私自下山,不得參與外界事物。但你要查明真相,留在山上怎麼查!放心,比武過後,師父會找機會放你下山。”
這正合鄭景仁的心意,他也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因此愉悅萬分的來了一句:“謝師父,徒兒領命。”
看到師父交代已畢,鄭景仁行禮退出。退出去之後,想着以後可以經常出去透氣了,鄭景仁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