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殺了他,你敢嗎?
太子妃被劫持一事,很快傳遍了紫禁城。
魏皇后急得胸口犯疼,第一時間讓人來東宮傳李承鳴過去問話。
“鳴兒,到底怎麼回事兒,太子妃回娘家省親,那陣仗可不小啊,那麼多人跟着呢,怎麼會突然被人劫持?”
李承鳴也毫無頭緒,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臣已經讓人出去找了,妍姐姐會沒事的。”
魏皇後放心不下,“要實在不行,你趕緊的去找你父皇,將事情秉明,請他加派人手,得儘快把人給找回來。”
離開鳳棲宮,李承鳴去了乾清宮。
崇明帝剛聽完線人稟報咸福宮的情況,臉色不大好,見李承鳴進來,聲音沉沉,“天色這麼晚了還來找朕,有事兒?”
“父皇,太子妃回娘家省親,半道上被人給劫走了。”李承鳴焦急道:“兒臣想請父皇多派些人手出去找。”
“什麼!”崇明帝本就心情不快,聞言更覺憤懣,“誰人膽子這麼大?”
李承鳴搖頭,對方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他現在也一無所知,但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從劉騫入獄開始,肖徹遇刺,傅經綸重傷,到現在的太子妃被劫持,彷彿有一雙手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
對方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李承鳴越想越頭疼,索性站起身,“還是兒臣親自帶人出去找吧。”
天馬上就要黑了,倘若過了今夜找不到人,日後太子妃回宮,清譽必然受損。
“你一個人去怎麼找?”崇明帝道:“讓肖徹也去。”
東廠辦事雖然冷血殘酷了點兒,但能力是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的。
崇明帝雖不喜,但關鍵時刻,還是不得不用他們。
聽說肖徹會出面,李承鳴心裏便有了底,正準備告退,聽得崇明帝又說:“一旦救出太子妃,找機會殺了肖徹,把他身上的鑰匙帶回來給朕。”
李承鳴有些懵,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他父皇嘴裏的“鑰匙”,指的是先帝交給楊妃的地宮鑰匙。
但他想不通,那把鑰匙為什麼會在肖徹手裏。
“父皇……”李承鳴滿心疑惑。
“先別問那麼多,把鑰匙拿回來再說。”崇明帝叮囑道:“另外,你要格外防範肖徹,這廝敏銳,武功還高強,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了他,那就智取,切記不可魯莽行事。”
“孩兒明白了。”李承鳴告退之後,馬上讓人去肖府傳話。
肖徹正準備趁着夜色出城集結兵馬,就聽東宮那邊來人,說皇上有令,讓他協助太子追捕劫持太子妃的歹徒。
集結兵馬一事,便只能由老爺子親自出馬。
——
半個時辰后,肖徹帶着人在北城門口與李承鳴匯合。
李承鳴雖然心急,但還沒忘了打招呼,“聽聞廠公前些日子遇刺,不要緊吧?”
肖徹的右臂還纏着繃帶,傷口不淺,他笑笑,“無礙。”
李承鳴點點頭,“找太子妃的事兒,就麻煩廠公了。”
肖徹簡單問了幾句太子妃出宮之前的情況。
李承鳴道:“當時她身邊跟着我的黑袍衛,一般匪徒沒那能耐繞過黑袍衛把人劫持走,我懷疑,這背後有什麼陰謀,對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實力還不容小覷。”
“殿下懷疑誰?”肖徹問。
李承鳴擰眉道:“迫不及待想把我踩下來的,無非就是那幾位遠在封地的兄弟,除了他們,我想像不到還會有旁人。”
說著看了眼肖徹,“看樣子,廠公是準備出城,莫非已經鎖定了目標?”
“劫匪在城外。”肖徹的語氣輕描淡寫。
“這是怎麼查到的?”
消息傳到肖府的時候,李承鳴正準備出宮。
從出宮到跟肖徹匯合,這中間才不過半個時辰,肖徹怎麼會知道劫匪在城外?
肖徹一眼看穿李承鳴的質疑,眉微挑,“東廠想知道的事,很難么?”
肖徹不這麼說,李承鳴還不會多想,他一開口,李承鳴便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事兒,是你手底下的人做的?”
肖徹沒否認。
“為什麼?”李承鳴大怒。
肖徹聲線略懶,“殿下不是一直自責崇明帝立身不正么?如今給你機會結束這一切。”
李承鳴徹底懵了,隨即沉下臉,“肖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肖徹輕笑一聲,“老爺子已經在調兵,如今就等殿下這位主將歸位,你若能攻下紫禁城,我自會放了太子妃。”
事情到了這一步,若說李承鳴還沒能反應過來,那他這麼些年的儲君便是白當了。
“你是先帝遺孤。”
他看着肖徹,沒有疑問,語氣篤定。
肖徹不置可否。
夜色愈濃,一行人騎馬出城,雜亂的馬蹄聲敲擊在寂靜的官道上。
李承鳴攥緊韁繩,難以置信的震驚過後,心中百味交雜。
他曾設想過倘若楊妃當年在棲霞山行宮誕下的孩子沒死,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但卻從未料到,他會在這樣都情形下與先帝遺孤、他庶母所出的小叔叔見面。
其實仔細想想,肖宏這些年對肖徹的精心栽培,本身就有值得人懷疑的地方,只不過沒人會想到,楊妃竟然把親生兒子養在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這麼多年。
“蟄伏了二十二年,為什麼突然選擇現在出手?”李承鳴問。
肖徹不答反問,“你出宮前,是不是接了崇明帝的給的任務,殺了我,取鑰匙?”
李承鳴默認。
當時他還想不通,地宮鑰匙為什麼會在肖徹身上。
如今就全都明白了。
“你殺不了我。”肖徹說:“你若敢出手,傅經綸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
李承鳴又是一驚,“當日刺殺你的人是傅經綸?”
“你父皇已經開始懷疑我,我不可能坐以待斃。”肖徹看着他,“鑰匙是先帝的,江山,也是先帝的。”
這話,彷彿一把象徵著恥辱的利劍,狠狠刺在李承鳴心臟上。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的出身。
過了許久,他啞着聲音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肖徹莞爾,“殺了他,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