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戰回鶻王子
程麟算是開了眼了，第一次見到把搶人東西說的這麼正義凜然清新脫俗的，照金珠王子這麼說，回鶻兵搶東西不僅沒罪，被搶的百姓倒有供養不足的罪責，實在是是非顛倒乾坤倒置，難道百姓們就該早把東西給回鶻兵送去，省得人家來搶那麼費事才行？
程麟怒道：“似你這樣說來，搶人東西反倒有理了？你這一身皮裘好看，快快給老子脫了送來，若送的慢些，老子還要辦你的罪哩。”
金珠王子聽了，斜着眼看了程麟一下說到：“皮裘倒是有，奈何你們唐人沒資格穿。”
程麟看這金珠王子，實在是不把大唐的人放在眼裏，這誰能忍？干他就是了，不教他吃點苦頭，他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能動手就別BB。
程麟一手叉腰，一手點着自己的鼻子說到：“好，我程麟，大唐盧國公，今天就向你金珠王子挑戰，教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穿這皮裘。”
這話一出，金珠王子似乎聽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一樣瞪圓了眼睛看着程麟，詫異的問道：“你？挑戰我？要爭這皮裘？”
程麟把胸脯一拍說到：“是啊，怎麼樣？”
金珠王子看看程麟，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僅是他，連他身邊的士兵們也都笑了起來，有的人還對程麟指指點點，似乎是看到什麼好玩又好笑的事情一般。
程麟一見，覺得很受輕視，指着金珠王子說到：“怎麼樣？你怕了嗎？是不是不敢應戰？不敢也沒關係，好好給百姓道個歉，今後約束自己的部下，我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大家說好不好啊？”
程麟這麼一說，周圍圍着的百姓也一起說到：“行啊，程小公爺，您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金珠王子把手一擺說到：“誰說要道歉了？程麟，你是向我挑戰？還是要爭這皮裘？你說清楚。”
什麼？這有個屁的區別，程麟想莫非這裏還有什麼道道不成？不過也無暇多想：“你不是說我們唐人沒資格穿這皮裘嗎？我就爭你這皮裘了又如何？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合，讓你見識下程家拳的厲害。”
其實哪有什麼程家拳，姓程的用拳頭打人就算是程家拳了，不過程麟對自己的武術還是有信心的，本來偵察兵這種擒拿短打就學的比較多，程麟自己也練過幾天武術，退伍以後又在拳館玩，接觸了不少什麼截拳道啊法式踢打術啊空手道之類的功夫，自我感覺一對一不輸任何人。
金珠王子聽了以後倒不笑了，臉色很凝重，周圍的回鶻兵們也嚴肅起來，一個個的不說話，都看着金珠王子。
金珠王子一改剛才訕笑的態度，認真的說到：“既然你提出挑戰，我自當接受你的挑戰，你準備準備吧。”
程麟叫道：“準備什麼，放馬過來就是。”
這時程縣令拉着通事擠了過來忙着說：“等一下等一下，王子殿下，此事尚容我們商議一下。”
金珠王子兩眼望着天，沉聲說道：“挑戰我已經接受了，你們準備一下便是，馬上就比，無需多言。”
程縣令見沒法說，用指頭戳着通事的背說道：“哎呀你，你怎麼不早說呢，快給小公爺說清楚啊。”
通事本來就膽小，被程縣令一催更是着急，你你我我的說了半天，才把想說的意思講清楚了，張千一聽就說：“小公爺，這挑戰咱不幹了，咱還是認個慫回去算了。”
原來這皮裘真的不是誰都能穿，這回鶻人信仰佛教，習俗中特別崇拜勇士，力最大，單打獨鬥最強的戰士叫金剛，取佛教護法神的意思，得金剛護持的人才能統帥軍隊。
挑戰這皮裘的話，就是挑戰金剛的地位，叫做金剛役，金剛不能拒絕，在徒手單打獨鬥中擊敗上一任金剛，就自動成為下一任金剛。
金剛在回鶻軍中有很高的地位，他如果不承認統帥的話，軍隊就會罷戰，只能更換統帥。
按現在的情形看，如果程麟擊敗了金剛的話，只要他不承認金珠王子的統帥權，就可能逼得回鶻更換統帥。
程麟聽了抓了抓腦袋想：原來這皮裘真有點子事情，怪不得剛才感覺有點怪。
不過他可不是遇難退縮的人，那就比試一番怕個啥子。
程縣令見程麟似乎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趕緊說到：“小公爺啊，這金剛挑戰非是尋常比試，聽說一般都是你死我活方分勝負，而且回鶻人力大無比武藝高強，挑戰金剛的人大多凶多吉少，您還是放棄了吧。”
程麟心想回鶻人我剛才不知道揍了幾個，也沒覺得怎麼了不起，就算能耐長一倍，我也不放在眼裏，怕個什麼，今天既然這事我碰上了就得管，管了就要管到底，金剛役就金剛役，最好徹底揍的這班回鶻人服了氣，今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程縣令見他的樣子，還想說什麼，誰知那宇文泰大人又擠了過來對程麟喝道：“程麟！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要闖大禍了！”
程麟奇道：“宇文大人，我跟那回鶻人比試一下，怎麼就闖大禍了？”
宇文泰跺着腳搓着手說到：“倘若你打敗了金剛，那回鶻兵豈不大亂，如此一來，勢必振動朝局，這要如何收場，對了，最好你上去就被那金剛打敗，我再送金銀酒肉安撫為好。”
說到這裏，宇文泰沉聲對程麟說道：“程麟，你聽好了，我以中書令的身份命令你，許敗不許勝，若是敗了，尚可酌情處分，若是勝了，定要拿你問罪。”
程麟看看宇文泰，心裏想到：這孫子就是個漢奸，鑒定完畢。
若是技不如人，敗就敗了，這麼多的百姓和兵士都在看着，為了怕惹惱回鶻人，居然要我故意敗，沒聽見程縣令剛才說金剛役都是比生死的，我要是一不小心把命丟了，你怎麼賠我？
再說，自己提出挑戰，再詐敗，是不是傻？
敗了以後，這回鶻人的氣焰不是更囂張，百姓們今後不是更抬不起頭了？
這孫子還是什麼中書令呢，他娘的屁股坐誰家的板凳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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