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飛龍坐在地下冰室看着龍陽,撫着龍陽冰涼的臉頰輕輕說,“龍陽,你可知道我就剩下不到半年了,你再不醒過來,我就看不見你了。”
“清幽。”
白落音進來,開心的拉住了飛龍的胳膊,“你終於想通了,肯回來了。”
“出去說。”
飛龍和白落音到了地面,飛龍看着開心的白落音不想打破她的心情,就說,“這是龍陽給我的塤,還能修好嗎?”把破碎的塤給了白落音,飛龍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白落音知道飛龍不想再繼續說自己的事,白落音跟着轉移了話題,“我試試。”
飛龍猶豫了一下又對白落音說,“如果我等不到龍陽了,他醒了你就告訴他我已經出嫁,讓他找個好女孩娶了吧。”
“小幽,你比我清楚龍陽,你為他守了二十年,他肯定會守你一輩子的。”
白落音一言說出事情,連飛龍都無話反駁,可惜兩個人在一起那麼短的時間,可惜到最後可能只是有緣無分,可惜天意如此。
五個人坐在卧閣的樓梯上,上官和穆天背靠着背對坐着,清雲斜躺在樓梯上,用手撐着頭,宗澤和浩源一個靠牆一個靠欄杆。
清雲無奈的仰天長嘆,“她居然真的走了,以前我和她鬧了好多次她都沒走啊,。”
一直沒說話的浩源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的回答,“少爺,你這次過分了。”
宗澤靠着牆,也沒有給清雲留面子就直白的說,“師父到底還是真性情,肯定不會忍的。”
“我……”
上官腦迴路完全不同於其他人,好奇的問清雲,“你是不對師父有那種感情?”
清雲乾脆的否認,“沒有。”
“行了,我都看出來了。”
上官自認為混跡風月多年,對於清雲的小心思一眼就明白。
清雲看上官一副篤定的樣子也就算默認了,“我就不明白了,都二十年了,還放不下。”
穆天忍不住說,“少爺,你才十七,師父不得大你兩三個輪迴?”
清雲壓根不在乎這些就擺擺手說,“你管我,想辦法讓她回來。”
上官不客氣的回到,“簡單,您自己去。”
清雲好面子坐起來不滿的說,“不去。”
“那算了。”
“你……”
清雲覺得自己再和上官聊天可能會氣死,選擇了閉嘴,偏頭看見影風走過去就問,“影風,你拿的什麼?”
影風其實是想給清雲看的見清雲問就雙手呈上來。
穆天起來接過影風的本子,轉頭髮現了沒有依靠滾到樓梯下的上官,默默地扶了起來。
上官扶着腰,敢怒不敢言。
清雲接過本子看了看,就扔給了浩源,“念念。”
“少爺在有星星的時候會去望星台,天冷加披風;少爺晚上睡覺前一杯熱的百香果;少爺不能吃海鮮,只能吃蟹;少爺晚上睡覺會蹬被,每個時辰看一次;少爺……”
浩源念了幾條,全是飛龍的叮囑。
清雲聽着聽着就把頭低了下去,喃喃的說,“飛龍,我錯了,你回來吧……”
影風接過本子,眼神複雜的看了清雲一眼,“這是閣主走的時候留下的,還有這些,不準少爺去花樓,賭坊,酒肆,不準少爺過量飲酒,不準少爺和女婢嬉戲……”
“有辦法了,只要我把她不讓我乾的事全乾了她一定會回來的。”
清雲自認為找的了絕好的方法,看着上官問,“你和我一起去花樓吧。”
“不去,師父說了,再去花樓直接打死我。”
上官對上次的事心有餘悸,上官說什麼都不想去了。
清雲坐到上官身邊慫恿說,“沒事,有我呢。”
“那……”
穆天一把拽過上官,嚴肅的說,“不準去。”
“你管我?”
上官掙脫不開穆天的控制,只能在語言上表示不服。
穆天知道上官的軟肋就無所謂的說,“我可以去找師父來管你。”
“你……”
上官不得已,只能氣呼呼的坐下。
浩源注意到清雲探尋的目光,果斷拒絕,“我也不去。”
清雲絕望的看着宗澤,還是沒開口,宗澤可是最聽飛龍話的了,絕對不可能答應。
宗澤挂念着安寧,還愁沒有機會出去就主動說,“要不,我和你去?”
清雲沒想到宗澤會答應就驚喜的說,“好啊。”
江伯突然出現,嚇了幾個人一跳,聲音冷冷的說,“行了,都別添亂了,飛龍那邊我去勸,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
清雲還從來沒有見江伯這麼冷漠的樣子,只能妥協,嘆了口氣向後躺在了樓梯上。
黎明到了,飛龍靠着孤寒閣二樓的欄杆睡著了,手中的酒袋已經喝乾了,隨着風搖搖晃晃的擺動着,彷彿下一秒就有可能掉下去。
連移輕輕走上二樓,沒有打攪飛龍,但天性的警覺還是讓飛龍醒了過來。
飛龍晃了一下腦袋看是連移就說,“師兄,早。”
“這桃花淚,幻境最烈的酒,也就你敢這麼喝了。”
連移坐在飛龍身邊,話里半是斥責,斥責飛龍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飛龍把酒袋隨手一扔,把頭靠在欄杆上,無奈的說,“世人千金求一杯桃花淚,只求於煩惱中一醉無愁,可我喝了一袋,卻越來越清醒。”
一陣風吹過來,飛龍的頭髮被吹起了一些,連移下意識的伸手把飛龍額角的碎發攏到耳後然後輕聲問,“好久沒去青峰山了,一起嗎?”
飛龍點點頭,“當然,我先去洗漱。”
飛龍來到裏間,打開衣櫥,看了一眼清雲幾人送自己的衣服,還是拿起旁邊的常服。
青峰山是飛龍的師父蘇聖住的地方,極高的山峰上,挺孤單的一間房子,周圍樹木成蔭,但掩蓋不住落寞。
飛龍跟在連移後邊走進訓練廣場,這個曾經承載着飛龍和連移幾乎所有快樂的記憶,只是往日的繁華盡數褪去,讓人心生難過。
飛龍看着廣場上的石板路朝連移笑了笑,“當年就是在這裏,我不肯叫你師兄,師父罰我,還是師兄給我偷了吃的,一晃幾十年過去,師父離世后,就沒有人來了。”
連移點點頭沒有說話,曾經的記憶當真讓人捨不得再去回憶了。
秋風落,冬日凌冽,往昔故日皆已褪,繁華落地處,空餘故人嘆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