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你簡直做夢!
嗯?
顧夜白頓時一愣。
他印象里,蘇璃從來沒主動要求過保鏢保護,怎麼今天……
顧夜白下意識的掏口袋,
這件事情有貓膩。
顧夜白下意識地掏口袋,想抽支煙,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從蘇璃懷孕后他就絕對不在家抽煙,因此身上也沒有了帶煙的習慣。
“她這會兒到家了嗎?”顧夜白壓下了心裏莫名其妙生出的不妙感,眉間的刻度越來越深刻:“有沒有說為什麼要讓保鏢接她?”
祁臣一愣,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按照時間來算,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家,少夫人說,她感覺自己有點不舒服,所以才讓保鏢接一下,免得發生意外。”
顧夜白沉默地拿出自己的電話,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想了想,還是沒有撥通。
下一場會議就在5分鐘后,他還是不打擾蘇璃了,反正有保鏢看着,也不會出什麼事。
祁臣見顧夜白沒再說話,便將手裏的文件遞過去:“先生,下一場會議馬上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嗎?。”
“好。”顧夜白點頭,沉步跟着祁臣離開。
沒有做多想的顧夜白怎樣都沒料到,這一次的一時大意,最終釀成了他這輩子最悲痛的回憶。
…………
此時此刻,距離顧氏大廈大約5公里的地方,那滔天的火焰,幾乎快將一條街道吞噬,不遠的地方,警笛聲,消防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一處誰也注意不到的地方。
屍體,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沒了氣息的屍體……
已經毫無生氣的張悅面朝下躺在地上,傷痕纍纍的背脊上插着一把穿透了心臟的匕首,讓溫熱的鮮血從他身體裏肆意流淌,染紅了地面的縫隙……
“就這種水平,也敢向我發起挑戰,真是不自量力。”
一副遊客裝備,舉手投足間卻帶着一股違和的優雅氣質的男人竟然單手掐着身材高大的劉強,把他舉得雙腳離地……
他的手中,那個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強壯保鏢此時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他胸口有一個特別巨大的傷口,深到將肋骨和肌肉組織全部暴露在外,若是仔細一點,甚至可以看到微弱跳動的心臟……
“哈,哈……”劉強已經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求生的意識和身為保鏢的頑強本能卻讓他勉強抬起手,試圖掰開如同鐵爪一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他絕對不可以……死在這裏…………
他前天才剛剛交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今年的績效也快下來了,馬上他就可以領到很大一筆獎金……
他身後還有顧夜白的妻子,蘇璃……
他絕不可以在這個時候……
劉強的臉色因為缺氧和失血變得越來越紫,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敵人的嘲弄聲在耳邊越來越小,他明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流逝,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你……放開他……咳咳咳!!”
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腳邊傳來,那個外國男人詫異地挑起眉,低頭去看:“哎喲,竟然還有意識……呵呵,該說真不虧是顧夜白的女人嗎,沒這個身體素質也承受不住他的鞭撻吧。”
外國男人這個時候還有心開黃色玩笑。
“你放開他!他們是無辜的!只是前來保護我而已……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沖我來,放過他們!”
蘇璃狼狽不堪的匍匐在地,渾身血污,有的是別人的血,有的則是她自己的……
額頭留下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視線,蘇璃吃力地拖着已經骨折的右腿,一手護着小腹處的傷口,一手艱難地抓住了男人的褲腳。
手掌在男人的褲腳上印出一個血紅的手印,蘇璃忍着劇烈的疼痛感和暈眩,咬牙說道:“我可以保證,絕不回到蘇家,所以蘇秀不用擔心我搶奪她的繼承權……我甚至可以和顧夜白離婚……只要你們放了他們……”
到了這般地步,蘇璃只願能保下這些無辜受她牽連的保鏢們。
她死定了。
蘇璃非常清楚這個事實,她緊緊咬着嘴唇,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顧夜白的身影,滿眼絕境讓她看不到半分生還的希望……
然而,無論她說什麼,那個掌握着奮力保護她到最後一刻的保鏢生命的暴徒,卻不打算對她的話有任何肯定的回復。
外國男人似乎驚訝地挑了挑眉,嘴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哈哈……如果這句話你當著蘇秀的面說,或許她真會答應呢,可惜,就我個人來說……”
咔嚓——
“哇!”
幾乎是同時,外國男人五指用力收緊,咔嚓一聲捏斷了被他舉得雙腳離地的保鏢的脖頸!
劉強沒來得及發出一絲哀鳴,就在他手裏,徹底斷了氣……
蘇璃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像丟垃圾一樣把已經毫無生命氣息的劉強丟出去,甚至還有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
這一瞬,蘇璃連呼吸都停止了。
“你這個……混蛋!”
過分憤怒的情感不斷衝擊大腦,蘇璃甚至已經徹底失去了言語,只能緊咬着的牙關中不斷重複一句話。
然而,那個對人命毫不憐惜的暴徒居然對蘇璃點了點頭,甚至做出一個謝謝誇獎的笑臉。
“幹掉蘇璃還有她身邊的所有人,這就是我今天來的工作,畢竟你也是顧家的少夫人,應該知道,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所以雖然現在說這個不合時宜,但你應該誇獎我的工作態度才對啊。”
男人像是開玩笑似的不斷說話,但這些話卻蘇璃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更泛起一陣青色,全身上下忍不住發抖。
是氣憤的。
“你在大街上鬧事,你以為自己逃得掉嗎?我告訴你,這裏肯定已經被警察包圍了,等下他們就會衝進來,然後,啊——”
蘇璃的話還沒說完,頭皮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外國男人一把抓起蘇璃的頭髮,強迫她抬起臉與他對視——
外國男人的五官十分深邃,眼裏透着一分猖狂:“你以為我做一切就沒想好退路嗎?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指望能換掉我?你簡直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