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碾壓
聶錚錚隨同房瀧離開酒店,回到白家大院。
“你打算把那個小萘安置在哪裏?”她踏入卧房,發現房間裏一如她離開之前一樣,並且熏過香,散發著淡淡的梨花香,嘴角瞬間上揚。
房瀧取下面具,放在桌面上,低聲道:“自然是客房,不然還能是哪裏?”
“這裏,她進來過嗎?”聶錚錚嬌嗔地問。
房瀧面露戲謔,看着她的眼睛,“果然還是吃醋了。”
聶錚錚冷哼,在卧房裏四處打量,“你還沒回答,她是不是進來過?”
房瀧輕嗤,“當然沒有。”
“好吧,看在錕鋙刀的份上,我原諒你了。”聶錚錚故作大度,翻身上床,拍了拍自己身邊,“上來說話唄六爺~”
一聲六爺,叫的是千迴百轉,嬌嬈似水,卻藏着一股子悶氣。
房瀧抖動眉梢,眼角眉梢都是興味。
然而上床坐在她身邊之後,她卻沒了進一步的舉動,而是表情嚴肅地說起了正事:“我父親的《雕工秘籍》中有記載,說陸子岡治玉非常講究,有所謂三不治:玉色不美不治,玉質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往往玉質越佳的硬度越高,雕刻的難度就越大,但這點困難對於陸子岡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陸子岡曾說過,手下絕活皆出於精工刻刀‘錕鋙’,他的獨門雕刻技藝只能用這把刻刀施展出來,所以當年許多人都想得到這把刻刀。而這把刻刀材質特殊,據說是用當年朝廷僅存的精鋼製作而成,屬於皇帝的恩賜!但製成之後,嫌少有人見過這把刻刀的真面目。所以我擔心,就算我們能讓小萘拿出錕鋙刀,卻無法辨別真假。”
“你說有什麼辦法能檢驗這把刻刀的真假呢?”
聶錚錚對這把刻刀志在必得,卻也擔心受騙上當。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那女人手上有錕鋙刀的?”
房瀧答道:“這個消息其實是從吳家根那邊傳來的,他說你可能會對錕鋙刀感興趣,讓我務必上心。”
“竟然是吳叔叔?”聶錚錚驚訝不已。
她陷入思索,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吳家根想知會這件事,直接給她打電話不是更好嗎?
“怎麼會這麼巧,在我離開北京去平洲公盤的時候……他知道小萘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房瀧搖頭,“他說從未見過小萘,只知道有這麼個人,有這麼件事。”
難道他不是故意的?聶錚錚再次被迷霧籠罩。
“不管怎麼樣,先看過錕鋙刀再說吧。”
翌日中午,聶錚錚扶着腰走出卧房,兩條大腿都彷彿不是自己的,剛收拾乾淨自己,小萘就被兩名保鏢帶了過來。
她眼睛腫的好像核桃,期期艾艾地湊過來,開口就是哭腔:“對不起六太太,昨晚都是我不好,害得您誤會六爺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什麼不正當關係都沒有,還請您不要生氣……”
聶錚錚心說可以啊,經過一晚上,改變策略了。
不過這套對她沒用。
“我不生氣啊,像你這種一廂情願貼上來的女人我見多了。六爺什麼女人沒見過啊,嫵媚的、清純的、火辣的、清秀的……要有看上的,老宅里的空房間就不會那麼多了。不過很可惜,輪到誰也不會輪到你。”
“錕鋙刀帶來了嗎?”
小萘噘噘嘴,不情願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狹長的鐵盒子,上面有雕花花紋,還有一些銹跡。
“錕鋙刀舉世唯一,這價錢怎麼說也不能少……少於一百萬。我可沒有獅子大開口,曾經有人想從我師父手裏買它,出價就是這麼多,不過我師父沒答應。”她知道自己天賦有限,就算有錕鋙刀在手,也不能將它的精妙之處發揮出來,再則做玉雕師辛苦的很,她並沒打算做一輩子。
聶錚錚沒有吭聲,打開鐵盒子,從裏面拿出一把通體烏黑的刻刀。
當手指觸及到錕鋙刀的一刻,小藍立即有了反應,不但升高溫度而且對她說:“極品刻刀,當世無雙!”
既然小藍給出評斷,聶錚錚便放心了,把錕鋙刀細細打量了幾遍,發現這把刻刀的刀尖並非想像中那麼尖銳,反而比一般的刻刀要厚。可它卻有種難以描述的凌厲之氣,令人心生敬畏。
她把左手伸進荷包,掏出一塊透明冰種翡翠來,穩穩地捏在指間。
右手則握住錕鋙刀,用刀尖對準翡翠的頂部,劃了下去。
“你!”小萘輕呼出聲,着急地喊道:“你還沒開刀呢,怎麼就開始刻了!?”
“開刀?”聶錚錚凝視她,“你師父難道從來沒有用過嗎?”
小萘無語地翻了好幾個白眼,“這可是錕鋙刀啊,誰會輕易拿來用啊,供起來都來不及!我師父把它保存了幾十年,從沒有用過,你也太冒失了,萬一有點什麼閃失可怎麼得了?”
“呵,它再好也是一把刻刀,不用它?它若是有靈,只怕會痛罵你們迂腐。得了吧,這刀口尖利的很,根本不用開刀。”聶錚錚查看剛剛自己劃下的刀痕,心中暗暗讚歎。
錕鋙刀果然不是凡品,她方才不過輕輕使勁兒,僅用了一下巧勁,翡翠上就留下了一道半厘米多的刀痕,而且手感十分絲滑,趁手極了。
錕鋙刀果真名不虛傳!
“除了我和六爺以及吳家根,你知道還有幾個人知道這把刻刀的存在嗎?”聶錚錚問。
小萘撇撇嘴說:“那可多了去了,我師父去世那會兒,他的子女差點就把錕鋙刀拿去賣了,甚至拍下照片掛在了推特上。不過國外沒有什麼識貨的人,連問價的人都只有零星解。而那幾個傢伙張口就是二十萬美金,自然沒賣出去。”
“那這把刻刀又是怎麼到了你的手裏?”聶錚錚問這麼詳細,也是唯恐錕鋙刀的所有權出現什麼糾紛。
“我當然是花錢從他們手裏把它買下來的,不過砍了價,最後只付了他們五萬美金。”小萘得意地晃了晃頭,“他們既沒有繼承師父的玉雕技術,也不喜歡玉石,所以對錕鋙刀的價值並沒有多少認識。買賣自願,還有白字黑字的文書作證,沒問題的。”
聶錚錚點頭道:“好,那就一百萬,這把錕鋙刀是我的了。”
小萘有些不滿:“你好歹加一點嘛,堂堂房六太太這麼吝嗇的嗎?”
聶錚錚冷冷地掃她一眼,“你勾引我老公的賬還沒算呢,真要算起來,這一百萬都不夠你抵的。還是說你真想試試我的手段?林子皓因為你的緣故,很快就要破產了,如果我在那時候把你送給他,你說他會怎麼辦?”
“不會吧,六爺真要整治林家?”小萘滿臉驚愕。
聶錚錚道:“當然是真的,六爺說的話端沒有收回的道理。他要林家三天亡,就不會留他們到五天。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林子皓,問問他今天發生了什麼。”
小萘輕咬唇瓣,“他也太狠了。”
“呵,你當六爺是什麼人?他不是你能招惹的,相信我。拿了錢去找個正規的平台做個安分的美女主播,以你這張臉,一年凈收入不會低於百萬的。”聶錚錚手指扣着錕鋙刀,擺明了不會再讓她拿回去。
小萘本能感覺這是一場虧本買賣,可誰讓她初來乍到沒有靠山,要是能找到一個比房瀧還厲害的男人,說不定也不會被聶錚錚拿捏。
“你都不用等他回來,就擅自做主了么?”要是可以,她還想見房瀧一面。
聶錚錚嗤笑,“得了吧,昨晚沒給你一巴掌已經算是我網開一面,懶得與你計較。我知道你不服,但不服也只能憋着,誰讓我才是正房,並且擁有絕對碾壓你的實力。”
“想和房瀧比肩,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