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總突擊隊
第三天上午,趙剛準備把自己昨晚向父親打聽到的信息告訴其他三人時,早早就溜出去的星期五,突然神色慌張地從樹林外跑了回來。
“主人,不好了!主人,不好了!”星期五動作快得好像腳不沾地似的。
“出什麼事了?星期五。”魯濱遜趕緊攔下他問道。
“哦,在那邊。來了一條!!!兩條!!!三條獨木舟!!!”
“他在瞎嚷嚷什麼?”莫干一大早的清夢被星期五給吵醒,此刻脾氣有點暴躁。
“野人回來了。”魯濱遜神色冷靜地說道。
“野人?”聽到這個詞,所有還在夢中迷迷糊糊的老總們,全都睜開了眼睛。
“什麼野人?”黃仁川用目光尋找着趙剛。
“大家不要慌。”趙剛此時從火堆旁走了過來,作為此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他替代魯濱遜解釋道,“在這個階段進程中,附近其他島上的野人會經常光顧我們這座小島。”
所有老總開始有些小心臟亂跳了。
“我解釋一下吧。”趙剛偏過頭和魯濱遜確認了一下,詢問他是否打算和野人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此次活動的重頭戲,也是我們公司產品的壓軸環節,就是和野人來一場真槍實彈的槍戰。”
所有老總臉上已經掛着興奮的笑容,互相之間交頭接耳討論得十分歡快。
“野人厲不厲害?我們會不會完全打不過啊。”旺興才挺着大肚皮從床席上站了起來。
“對啊,我們這些常年坐辦公室吹空調的人,可能不是野人的對手啊。”其中有一位老總說道。
“三兩天不推拿足療就感覺身子骨兒都散架了。”另一位老總也跟着喊道。
然而趙剛環顧四周,卻發現老總們臉上所掛表情,和他們話語之中透露出的心聲,完全不相符合。
“大家不用怕,咱們不是有火槍嗎?昨天你們在野外打獵不是都很厲害,難道你們以為昨天我們組織你們練槍就只是打打獵而已嗎?”趙剛順從着老總們的心聲,替他們鼓氣加油。
“羅賓,你昨晚不是說野人還吃人嗎?”莫干突然扯起嗓子吼道。
陳佩珊看着這群大老粗,又想去和野人真槍實彈地戰鬥一場,又擔心自己被野人給吃掉,幸虧這裏是小說世界,這地方還真的像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
“不用怕,大家。”趙剛還在一旁扭轉人心,“咱們公司產品不會對大家的生命安全有半點影響,即使你在這裏被野人吃了,下一秒你就直接從這裏退出出去了,公司里有齊全的休息娛樂設備供老總們放鬆心情。”
聽到這兒,老總們開始分成兩大陣營,有的人熱情高漲,拍着自家的肚皮,似乎躍躍欲試;有的老總們,在底下交頭接耳,話語主題,無外乎如果被野人殺了、捉了、吃了怎麼辦。
“天成。”魯濱遜看着這些猶豫不決的客人,他開始有些疑惑似的向身旁的李天成問道,“你帶這些朋友進來,難道不是為了幫我一起打敗野人的嗎?”
李天成十分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他在魯濱遜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兩句,魯濱遜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兩下頭。
“朋友們。”魯濱遜聽完李天成的建議之後,突然聲情並茂地說道,“這些野人道德十分敗壞,他們經常動不動就帶着兩三個活人,在我們小島的海邊生起火堆,把他們宰了吃了。”
“在你們到來之前,我一直都在擔心,自己哪一天就會落在那群野人的手中,被他們同樣給吃掉。”
“今天大家如果不幫幫我,那我魯濱遜恐怕明天就會慘死在野人的手中。”魯濱遜說著,手中已經拿起一把火槍,“反正我打算和他們輸死一戰,今天戰死總好過明天被活捉。”
“羅老哥,我們跟你一起干,殺了那群畜生一般的野人。”莫干此時已經怒氣填膺,拍着大腿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幾乎是動搖派老總們的旗杆,他態度一轉變,其他老總也都不再多說什麼,目光全部向著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我們和你一起把野人從這裏趕出去。”沒吃早飯的老總們喊聲震耳欲聾。
魯濱遜看着這群人的鬥志和氣概,然後和李天成互相交換眼神笑了笑,他開始對今天爭討野人的行動充滿了信心。
然而,現實情況是,之前這些老總還沒有來到這座島上之前,島上是人少槍多,現在突然一下子來了十六位老總,反而卻變成了槍多人少。
於是,魯濱遜總共只有的七把火槍,他自己拿了一把,李天成拿了一把,趙剛拿了一把,其他四把分給了四位槍法不錯的老總。剩下的人,都手中拿着大刀,或是乾脆用鐵木削成的木刀,作為支援的近戰部隊。
魯濱遜帶頭,十六位老總緊跟其後,四個孩子反而故意走在最後。
“你昨天晚上問得怎麼樣了?”陳佩珊向趙剛詢問道。
李天成又再次看向那個人,他現在反而走在隊伍的前面,因為他是那四個拿槍老總中的其中一個。
趙剛也盯着那位白襯衫老總看着。
“我爸說他不認識那個人。”趙剛也有些為難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積極向其他三人透露信息的原因。
“你爸不認識?”陳佩珊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字眼兒,“你昨天還說,這群客戶都是你爸信得過的人。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爸還一直以為這位客戶是我們自己找的。”趙剛略有些不好意思,公司環節既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那肯定是因為他的管理策略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陳佩珊難以置信。
“我爸真的說他不認識,想到他可能是我們自己找的客戶,所以我爸也沒有多問。”
“他們不是一起在會議室里入座的嗎?”陳佩珊緊追不捨道。
“可能是在電梯裏混進去的吧。”趙剛猜測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陳佩珊覺得這種推測很致命,“那這個人目的很明確啊,他怎麼知道我們此次的穿越活動,而且時間地點一點都沒有弄錯。”
聽到最後這樣的分析,四個人的神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也只能找個時間,我們四個人單獨和這個人對峙一下了。”趙剛勉強說道。
“那怎麼可能?”陳佩珊的語氣,像是已經被宣判了死刑的殺人犯,好像他們已經沒有半點希望了。
“若是對方也是和李天成一樣,有穿越小說世界的能力,那我們哪裏是他的對手。”
“天成不是說過嗎。”趙剛看了一眼李天成,“他從對方身上暫時還感覺不出來惡意。”
李天成坦然接受這一切,無論是他們好的猜測,還是壞的推理,本身能有這種超出常人的能力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如果真的發生像是趙剛之前說的那種五百萬中獎事件的情況的話,那他也會毫無怨言地接受事實。
“真的還有其他小說穿越者嗎?”此時,秦骨朵擔憂地說道。
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她臉上同樣疑慮的面容,沒有人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我們還是不要自個兒在這兒瞎猜了。”趙剛發揮自己未來企業家的頭腦說道,“先執行原定計劃,不要哭喪着臉,不能讓對方先發現我們的跡象,我們必須時刻掌握主動權。”
說完,趙剛拍了拍李天成的肩膀,又以十分積極的目光看了看陳佩珊和秦骨朵,然後他從隊伍最後面離開,回到魯濱遜的身旁,作為此次老總們的管理者,衝鋒在前。
一個小時后,魯濱遜帶領着一隻“龐大”軍隊悄悄來到了戰場的後方,二十一個人隱蔽在一處小山坡后,透過密密麻麻的灌木叢監視野人們的一舉一動。
海邊熱浪的海風裹挾着一股血腥味,野人隨意攀折林間的樹枝,把海灘邊的自然環境弄得破敗不堪。六七個野人躺在灌木叢的樹蔭下休息,四五個野人守着沙地上的俘虜,五六個野人圍着火堆跳舞,兩三個野人正準備向一名俘虜開刀。
“他們既然真的吃人。”莫乾眼睜睜看着海邊的野人,把癱倒在地上的一個俘虜,開膛破肚,然後挖出肚子裏的內臟,就開始肢解俘虜的肉身。
不知道是哪位老總已經開始把早上吃的早餐吐出來了,一股腐蝕味的惡臭開始在草叢間飄蕩。
“怎麼個打法,羅老哥。”有人詢問道魯濱遜。
魯濱遜細細數了海岸邊野人的數目,不多不少,正好和他們的人數相等。要是此刻他有更多的火槍,而不是只有七隻,他大可大軍麾下,直搗黃龍,一舉將對方全部殲滅。
然而此刻,野人手上也拿着木質的武器,還有一些細長的標槍。木質的大刀全都是用鐵木製成的,他們用這種木刀割人肉,就像婦女手上的菜刀切菜一樣順滑。還有那些標槍,他們可以把它投的又遠又准。
此時,第一個俘虜已經完全只剩下一堆殘渣碎骨,另一位野人手上拿着木刀,已經開始準備向第二位俘虜走了過去。
“趕緊啊,羅老哥,那個人快要沒命了。”聽來好像是旺興才的聲音,作為五十萬頭肥豬的豬老闆,平時見殺豬他見得多了,但是把人當豬殺,這種場面和他看見的殺豬場面混淆在一起,簡直令他覺得噁心地翻山倒海。
“火槍手聽我命令。”魯濱遜這時開始指揮道,“天成和趙剛你們瞄準火堆旁的野人開火,我和身旁這位朋友瞄準獨木舟方向的野人開火,其他三人瞄準樹蔭下睡覺的野人開火。”
“等到火槍手放過槍之後,後方的突擊手就一鼓作氣,揮舞着手中的大刀,向著他們衝過去。力爭在野人反應過來之前,殲滅對方有生力量。速戰速決。”
“來吧,老哥,趕緊得。”後面拿着大刀的老總們,有的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想要和野人比劃比劃,看看到底是誰的刀法更為精湛。
那位手中拿着木刀的野人,已經把木刀架在俘虜的脖子上了,圍着火堆的野人更加熱情地載歌載舞。
“開火!”魯濱遜一聲令下。
嘣嘣嘣!
那位手中拿着木刀的野人應聲倒地,海灘邊迅速像是染了晚霞,又像是一桶桶紅色染料傾倒在地,海盡頭甚至幾隻鯊魚興奮地跳出水面。
“跟我沖。”莫干帶頭,左手一把唯一的鋼刀舉過頭頂,順着小山坡的俯衝慣性,一口氣殺到海岸邊的野人群中。
四個孩子看着如此殘酷的戰鬥場面,全都把頭埋進草堆里,緊閉着眼,不敢多看一眼。
獻血匯成小河流入浩浩蕩蕩的大海,殘缺的肉體飛落在樹枝上,好幾隻食肉的大鳥冒險撲了上去,慘叫聲、咆哮聲、嗚咽聲交雜在一起,三條靜靜的獨木舟擱淺在濕地中,彷彿時光老人目睹着岸上的一切。
一個小時后,戰鬥結束,野人在聽到槍聲響起之後,就已經全都嚇得魂不守舍,完全沒有半點抵抗力量,全部被魯濱遜野戰隊消滅。
這時,留在後方那些火槍手們,包括那位穿着白襯衫衣服的老總,還有五個人在附近。
那位白襯衫衣服的老總,卻偏偏調轉過頭來,看向李天成和趙剛,陳佩珊和秦骨朵也看着他。
卧槽,陳佩珊在內心一陣驚訝,李天成只說了這個人有多高,穿什麼衣服,怎麼沒有講這個人竟然如此英俊瀟洒,氣宇軒昂,那五官的輪廓,若不是用天神下凡來比喻其風姿,用武神在世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白襯衫的高大男人笑眯眯着臉,完全一副很喜歡這四個孩子的面孔,不一會兒又偏過頭去,看向遠處的老總突擊隊。
趙剛想突然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發現沒有醞釀準備,自己慌得一匹,竟終於不敢隨便開口。
魯濱遜解救下來剩下的兩位俘虜,其中一位還是一個白人,正是之前那艘失落的帆船上的逃生者之一。
另一位,十分碰巧,竟是星期五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