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腦袋上的包包
“陳佩珊,我有話要和你們說。”突然,李天成濕漉漉的腦袋從兩位女生中間冒出來,要不是秦骨朵早有準備,事先捂住了陳佩珊的嘴巴,她一定會叫得震動天庭,更別說那些野人了。
“李天成,你太讓我失望了。”陳佩珊一下子就哇哇哭了出來。
李天成流着鼻血,幸好陳佩珊和秦骨朵並不是什麼都沒穿,要不然這個場面還真的有點難以收場。
“你先別哭,我是有正當理由的。”李天成小聲安慰着。
“天成,你不知道這幾天陳佩珊在我耳邊誇了你多少次,你做出這樣的事兒,連我都有點兒傷心。”秦骨朵站在陳佩珊的角度說道。
“有野人!!!有野人!!!”李天成近乎啞着嗓子喊道,要是他再不說出口,感覺自己就算在這海里泡十萬年也洗不清了。
“什麼野人?你的意思是,岸上有野人?”秦骨朵還捂着陳佩珊的嘴巴,這時,陳佩珊才停下哭泣的行為,重新以審視的目光看向李天成。
李天成當然知道這種行為十分不齒,他摸着自己的後腦勺,露出尷尬的面容,不停點着頭。
“野人在哪?”陳佩珊還一時不願相信,她覺得這很有可能是李天成一時興起撒的一個慌。
“就在小河對面,距離你們只有兩三公里遠。”
陳佩珊抬頭望去,可是海里的浪花起起伏伏,她並不能看見兩三公裡外對面岸上的情況。
於是陳佩珊開始向岸上划水,秦骨朵責備中透着愛戀的目光瞪了一眼李天成,她穿着一條桃花粉的胸罩和一條小熊維尼三角短褲,身姿優雅而又勻稱地潛入水中又躍出水面。
李天成落在後面,看着眼前的一切,鼻血染紅了一片海水,要是旁人誰發現了他,還以為李天成身受重傷,可能就要死了。
秦骨朵游出去二三十米遠之後,停下來,回頭望向李天成的方向,只看見海面一灘血紅而且水面鼓着氣泡,她噗嗤一笑,又再次向李天成的方向游回去。
“你怎麼了?”秦骨朵從海底把癱軟在海床上的李天成拉出水面,李天成的小腦袋冒在空氣里之後,他猛地呼吸了一口氣,才稍微緩過來一點神。
可是下一刻,他發現自己與秦骨朵的距離...就只有...一厘米...血氣一衝頭,他又昏了過去,向海底墜落。
要不是全程秦骨朵拉着他的手,像是船隻拖着海底的錨,划向靠近岸邊的陳佩珊,李天成估計剩下來的五天都得泡在海水裏了。
來到陳佩珊的位置,遠處海岸上的野人變得清晰可見,陳佩珊臉上的情緒也變了。她自己也心裏清楚,此刻相比起李天成來說,這些野人的威脅性更大。要是李天成佔了她的便宜,她可能...也許...或者...小概率...就認了,但要是野人?那殺了他個丫兒的都不足以解恨。
“你別露腦袋。”陳佩珊小聲警告秦骨朵,她在心裏埋怨道,這可是真不走運,什麼時候來海里游泳不好,非要趁着野人上岸的時候過來,這下該怎麼辦。
“天成怎麼辦?”秦骨朵把奄奄一息的李天成從海水中拖出來。
陳佩珊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李天成,心想着,這小子可好,關鍵時候就派不上用場,真想把他丟在岸上喂野人,奈何同學一場,這種殘忍的事情又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你拖着吧,我現在沒心情管他。”陳佩珊說著,於是看向岸邊她們剛剛存放衣服的地方。
“我們的衣服呢?”這不看還好,一看陳佩珊像是火箭二次點燃,那怒氣用衝出大氣層這種程度的形容詞都不夠。
她猛地一敲李天成的腦殼,瞬間一個大包從他發茬間拱了起來,要不是李天成腦袋泡在水裏,他就要痛得大聲叫喚。
“我們衣服呢?”李天成被這麼一敲,從昏死狀態中醒過來,他剛剛關上閘口的鼻孔又再次流出鼻血,他臉紅如霞,只敢在水面露出一雙眼睛看着陳佩珊,被她這麼一追問,他不敢不回答,於是把整個腦袋又露了出來。
“被趙剛拿走了。”李天成此時可不能再把事端往自己身上攬,他已經負罪夠重了,趙剛多少也得分擔一點兒。
“該死的趙剛。”陳佩珊咬牙切齒地罵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秦骨朵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向陳佩珊諮詢意見。
陳佩珊直着眼睛看向岸邊的灌木叢,如果她們繼續待在海里的話,被野人發現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李天成不敢左右東張西望,這時他注意到趙剛之前偷衣服時躲藏的那棵椰子樹,此時他又拿着她們的衣服,向海里的兩位女生揮舞着手。
“你們快看,趙剛把衣服送回來了。”李天成欣喜地說道。
陳佩珊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還在權衡利弊,做出最後最應該做出的正確判斷。
“你們兩個,看我等下不把你們都給宰了。”
陳佩珊注意觀察了一陣子野人,發現對方完全不在乎小河對岸發生的事情,她們開始躬着腰,彎着背,雙腳一踩在沙地上,就使出全身的力氣狂奔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趙剛腦袋上鼓起三個包,李天成腦袋上又鼓起三個,加上剛才的一個,現在有四個。
被挨打的趙剛也不敢出聲,相比起陳佩珊此刻的恐怖而言,他更害怕野人來吃了他。
“為什麼我要被多打一個?”
咚!咚!
陳佩珊又一人伺候了一個,李天成終於捂着頭,淚流滿面地不敢追問了。
陳佩珊和秦骨朵穿上衣服,一行人回到剛剛趙剛他們躲藏的山坡灌木叢後面,於是陳佩珊就看見了魯濱遜掛在腰上的望遠鏡。
“羅賓,這不會是你拿過來的吧。”陳佩珊雙眼像是冒着火。
“不是,不是。”魯濱遜注意到事態的嚴重性,趕緊否定到,然後指着一根食指,方向落在趙剛身上。
咚!咚!
一人又是一下。
“不行了,大佬,再打智商就要下降了。”趙剛耍着嘴皮子。
“那正好。”陳佩珊接上說道,“省得你們以後再去禍害其他女孩子。”
“這望遠鏡也不是我的注意,是李天成想到的。”趙剛推卸責任似的說道。
咚!咚!
好像推卸責任效果不明顯。
“李天成!”陳佩珊又有淚花滿塞眼眶,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李天成,那種失望之刻苦銘心,只有被這種眼神待遇過的才會懂。
“哼!”陳佩珊回過頭再次看向遠方的野人,“火槍呢?把火槍給我。”
趙剛和李天成一聽這句話,就彷彿皇上要把他們倆兒拖出去當庭斬首似的,各個心臟都像凍住了一般,血液凝固了至少兩秒鐘。
“你想幹嘛,這個女孩兒。”魯濱遜一邊把槍遞在陳佩珊手中,一邊關切地詢問道。
“我要打死那群吃人的野人。”陳佩珊說話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像是要做做樣子,她雙手舉起槍桿,火槍瞄準了火堆附近幾十個人的身影,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槍響聲響徹天際,震得在場經常用槍的人都耳際嗡鳴,神志遲緩。
嘣!
野人大驚!好幾個還在火堆旁跳舞的,直接嚇得癱倒在地上,他們從來沒聽過槍聲,根本想像不出來這種恐怖的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所有的野人都抬起目光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看着,魯濱遜強壓下四個孩子的頭顱,爬伏在山坡的背後,僅僅從灌木叢的縫隙窺視岸邊的野人。
藉著這一槍槍響,其中有一位野人的俘虜,掙脫了繩索的束縛,開始瘋狂地向小河對岸跑過來。
久久沒有再響起槍聲后,癱倒在地上的野人又重新站了起來,彼此雙方互相交頭接耳,只有三個野人追着逃跑的俘虜,似乎並不看中這位俘虜的價值。
陳佩珊還要再開槍,但是魯濱遜把她的槍桿壓了下來,並且搖着頭,示意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這麼遠,打不中的。”魯濱遜勸架道。
五個人,盯着海岸邊的貓捉老鼠遊戲,眼睜睜地看見那個俘虜跳進小河,三下五除二游過河對面,然後拔腿向他們所在的山坡上跑了過來。
緊追不捨的三位野人,又有一位停在岸邊沒有下水,只有兩個人追到河對面,而且動作明顯沒有逃跑者迅速。
魯濱遜和四個孩子交換了眼神,他們於是做出決定,要幫助這個逃亡者,把他從野人的手掌中拯救出來。
這個逃亡者,就是後來被魯濱遜馴化的野人——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