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殺了人

大口吃着飯，原來這就是大米的味道，原來這就是豬肉的味道，原來這就是骨頭湯喝進嘴裏的味道，原來沒餿的飯這麼好吃。

“師父。”

“怎麼了？”

“吃飽了。”

看着一桌子反光的碗碟，莫之初維持住了面無表情，揮了揮袖子，乾乾淨淨的碗筷消失了。

飯後，師徒二人坐在院子裏，看着月上中天。

“師父，是不是可以去看娘了？”

莫之初點了點頭。攬着衛小緩就飛上了天空，這一次她睜開了雙眼，原來從天上往下看感覺完全不一樣，“師父，是不是飛得越高就會看得越遠？”

莫之初：“飛得越高你就會看到更多，曾經不美好的過去就會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小徒兒有心裏陰影。

衛小緩笑眯眯地迎着風，風打在臉上很舒服，“師父，別自欺欺人了，不美好的過去在心裏，無論你飛多高都會緊緊跟着你。”

有些熱呢，下面是一片火光，衛小緩又僵硬了，莫之初把石頭一樣的小徒兒放在了地上。

衛小緩衝進了村子裏，莫之初緊跟在她身後，他們所過之處火焰自動散開。

當她看到那個站在房頂一邊大笑一邊流淚的女人，終於鬆了那口氣，“娘。”

小緩娘低下了頭，“小緩，你怎麼來了？快跑啊，快跑啊。”

衛小緩爬上了房頂，莫之初站在屋前，這間屋子似乎被什麼圍住了，火焰繞着走。

“娘，這是你乾的嗎？”

衛小緩說：“娘，我真的沒事了。”

小緩娘摸着她的臉，“可是你會疼啊，火燒在你身上一定很疼很疼吧，藥粉撒在你身上多疼啊，我家小緩那麼疼，娘怎麼能放過他們呢。”

衛小緩看着村子，這個她從小長大的村子，如今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都死了嗎？”

小緩娘笑了，“都死了，娘在村裏的所有井裏都下了葯，他們睡的跟死了一樣，當他們疼醒的時候，已經……已經逃不掉了。我要讓害過你的人都把命還給你，我要他們受一遍你所受的苦。”

衛小緩低下了頭。

小緩娘問：“你是不是覺得娘太狠心了？”

衛小緩說：“我也想讓害我的人受一遍我的疼，可是……”

小緩娘微笑，“娘放了無辜之人，娘迷暈了所有人，將沒欺負過你的人都用牛車拉出了村子，別說無辜之人了，除了害你的人，村裏的牛都沒傷到一絲一毫。”

衛小緩鬆了口氣，她也有過朋友，雖然都不長久，但他們沒欺負過她……“娘，我們走吧。”

小緩娘的笑容更大了，“小緩，你的仇娘報了，你好好活着。”說完就使勁一跳，奔着火海而去。

衛小緩抓住了她，“娘，我們都要好好活着。”

小緩娘說：“我殺了人，我身上背着人命。”

衛小緩說：“他們該死。”轉頭，“師父，你能藏住一座房子，一定能藏住我娘的對吧？”眼睛閃閃的寫滿了期待。

莫之初揮了下袖子，“換張臉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吧。”

衛小緩看着娘親，“真的變了，師父你真厲害。”

小緩娘摸了摸臉。

莫之初手指一點，母女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小緩，這是哪裏啊？”花草的氣息，很舒服。

“師父家。”衛小緩拉着她娘去照鏡子了。

小緩娘又是一陣震驚，真的變了，又揉又掐，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