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杯牛奶壓壓驚
百里怡君在皇帝身後,為他捏了把冷汗。
太后交權不久,手上握着的權勢不少,要是為我頂撞太后,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皇兄,我……”
皇帝舉手打斷她的話:“母后,妹妹重視女子名節,不肯再嫁前未婚夫,乃是理所應當。”
太后撫摸着斷裂的指甲,神色莫名:“皇帝,你莫要威脅哀家。”
”兒臣不敢。只是妹妹無錯,絕不該懲罰。”
“既如此,怡君你留下,母后與你好好聊聊。”
百里怡君裝作一副乖巧樣:“母后,兒臣知道錯了,甘願禁足一月,皇兄護兒臣心切,還請母后不要怪罪。”
開玩笑,要是真被她留下來,還不得餓死我?百里怡君心疼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偷伸手揉了揉。
“去吧,哀家最近乏累,皇帝皇后也不要來請安了。”
眾人齊齊應聲,有序退下:“是。”
風懷景本就在最後,這時退到屋外,打開食盒,正巧和百里怡君照面:“餓了吧?”
百里怡君接過食盒,取出裏面的食物:“阿景,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給你送吃的來,”風懷景瞧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有些擔憂,“沒人和你搶,慢點吃,別噎着。”
“唔。”
百里怡君心裏生出一股暖意,她生來不知父母,一個人孤苦無依,直到成年後不久,被跳樓自殺的人砸死。
吃着吃着,百里怡君眼眶就濕了,他怎麼能對我這麼好呢?
風懷景低頭看身邊的姑娘,她貴為公主,此時卻沒有什麼淑女形象,就連眼睛也濕潤了。
他看出對方眼中濃濃的感激,心裏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軟軟的,暖暖的。
“來喝口茶。”
皇后立在皇帝身邊,笑盈盈地看着二人:“公主和駙馬爺感情真好,就像妾與皇上一樣。”
皇后的話引來皇帝一陣爽朗的大笑,他笑得百里怡君與風懷景都彆扭起來。
“禁足一個月,時間也不短,朕就不留你們吃飯,你們趁着天氣晴好,在京城裏逛逛吧。”
風懷景低頭行禮:“微臣遵旨。”
兩人出宮,在街上行走,風懷景攥緊了手上的錢袋,想着給百里怡君買個什麼好。
百里怡君一陣東張西望,被各樣商鋪吸引了目光,她震撼於京城繁華的同時,也為古代的建築感到震撼。
她的目光掠過飛檐,看看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那人的臉一晃而過,她總覺得熟悉,也沒放在心上。
她收回目光,緊趕兩步跟上風懷景刻意放慢的步伐,沒曾想灰衣人依靠的欄杆突然坍塌,隨着一聲脆響,那人竟直直的墜了下來。
這一幕引來一群人的騷動,百里怡君卻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般。
她記得自己臨死前,從一座高樓前過,就是一個人躍身而下,去了她的一條命。
而眼前人的臉,和那人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風懷景見狀大驚,顧不上大庭廣眾之下,手臂一攬,把她圈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在他拉人的同時,早有暗中保護他們的人接住了墜樓的灰衣男子。
風懷景明知她沒有受傷,還忍不住將她周身打量個遍:“你怎不知躲避?”
“我……”百里怡君呼了口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原來她方才一直閉着氣息。
那灰衣男子被人穩穩扶住,他謝過,轉臉就朝百里怡君走來。
他有些愧疚,對百里怡君抱拳道:“是在下的不是,驚擾到姑娘了,不知姑娘可曾受傷?”
風懷景下意識的擺出保護的動作:“無事。”
“姑娘可好?”那人倒有些執着。
風懷景有些警惕,他看面前人張揚的五官,勉強能看得過去,心中又有些異樣。
“我無事,告辭了。”
百里怡君的心跳還有些急促,如今對方走近了,真是越來越像害她身死穿越的人。
“在下許歸期,乃是當科探花,不知姑娘芳名?”
“原來是探花郎。”百里怡君這才正眼看他,這人和風懷景完全不同,不論是長相還是給人的感覺,前者張揚肆意,後者沉穩內斂。
前者令人驚鴻一瞥,後者卻讓人回味無窮。
“姑娘?”
“本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探花郎不必介懷。”
說著,她主動挽住風懷景的胳膊,慢慢離開。
“瑤兒?怎麼了?”
百里怡君搖搖頭,她這時只覺得腿軟。
“可還走得動路?”
她勉強點頭,風懷景就近找了家酒樓,把人扶進去,坐了張靠門的空桌子。
“想吃點什麼嗎?”
“我想喝牛……乳壓壓驚。”
風懷景喚來小二吩咐了,還是放心不下。
“探花與你可有什麼過節?有為夫在,他絕不能動你一根汗毛。”
穿越之事實在匪夷所思,靈更是她不能說出口的隱秘,百里怡君只笑道:“夫君說笑啦,為妻貴為當朝唯一的公主,哪個男人不長眼睛,敢欺辱我?”
風懷景直視她的雙眼,知道她有事瞞着自己,倒也不打算逼問。
不過心裏倒是有了主意,這許歸期的來歷,定要好好查探清楚。
一時之間安靜下來,不過小二動作麻利,很快就端了一瓷壺牛乳來。
他放下兩個精緻的玉雕杯,倒滿了,就把壺擱在桌上:“兩位客官慢用。”
“好。”
百里怡君端了杯,顧不上欣賞杯子的美妙,忙不迭的喝了口,溫熱的牛奶溫度正好,順着她的喉嚨滑入腹中,她滿意地閉了閉眼睛。
這牛奶做得很好,和現代喝的幾乎沒有差別,要是煮了茶,不就和奶茶一樣嗎?
趁着自己禁足,有的是時間,不妨好好搗鼓搗鼓。
想到這兒,她睜開眼睛微微笑起來。
風懷景知道她對這個牛乳很滿意,心想着不如多買些回府,口中問道:“好喝?”
“是,你也嘗嘗啊。“
要是能做出珍珠芋圓,就更好了,不行,我得試試。
風懷景果然端杯抿一口,微微皺了眉頭。
“你喝不慣這個?”
百里怡君一直注意着對方,自然能夠看到他的微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