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終究真情一場夢
“杜興，”沈晏攥緊拳頭，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本侯交給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去替本侯好好的置辦這件事，這件事情十分嚴謹，不得出現任何的差錯，你懂嗎？”
杜興點頭如搗蒜，“侯爺您儘管吩咐，杜興一定幫侯爺您辦好這件事情。”
“你帶着幾個線人，去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嫵夫人的身份，務必要事無巨細的給本侯查出來，不能有任何的疏忽。而且，必須要詳細，尤其是她的出身，經歷，都要詳細的給本侯查出來，彙報給本侯。”
杜興應道：“侯爺放心，小人一定幫您把這件事情給查清楚了。”
“嗯，事成之後，有你的好處。”
風吟皇宮，御花園。
“皇後娘娘，鎮北侯方才那麼著急忙慌的走了，是不是因為看見了嫵夫人的容貌？”陳妃忍不住八卦道。
皇后元映瞥了她一眼，“陳妃，你若是真的沒什麼事情，你就回尚華宮好好歇着吧，畢竟你現在肚子裏懷着皇上的孩子，若是經常在外邊八卦一些不該八卦的事情，小心沒了舌頭。”
“臣妾實在不明白方才鎮北侯爺看臣妾的那個眼神，”嫵夫人皺了皺眉，做出一副委屈的腔調出來，“皇後娘娘，是不是臣妾長得像什麼人？”
陳妃白了嫵夫人一眼，嘲諷她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嫵妹妹，本宮覺得，你是真的蠢，真是得了皇上的寵愛，這腦子就廢了。這宮裏宮外的人，誰人不知道，嫵妹妹你之所以能得到陛下的寵愛，是因為這張酷似鎮北侯夫人的臉啊？某些人還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本宮要是有你這張臉啊，巴不得天天霸佔着皇上呢。”
“陳妃娘娘這話說的，真的是折煞臣妾了，”嫵夫人掩面故作委屈道：“臣妾並沒有以這張臉為榮啊。”
“好了，你們也別再爭執了，本宮真是聽煩了你們兩個每天在這裏爭風吃醋了，”皇后元映甩袖離開，“你們兩個自己在這裏慢慢逛吧，本宮乏了，本宮回宮了。”
皇后元映離開后，陳妃也覺得無趣了，接着就走了。
晚間，朝霞殿。
嫵夫人又換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綉着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着蓮步，來回在寢殿裏踱步。
“嫵夫人，陛下來了。”宮女輕輕走到她身旁，小聲說道。
嫵夫人立刻轉怒為喜，笑眯眯的轉過身來，迎了上去：“陛下，怎麼這麼久才過來？真的讓臣妾好等呢，陛下知不知道臣妾等了您好久呢？”
“嫵妤，議政殿的公務太多，朕也是急忙處理完了手頭的那些公務，這才騰出時間過來這朝霞殿來看你的。”楊恭延抬手，用大拇指輕輕的摩挲着嫵夫人的那張光滑的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臉龐，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的上揚。
嫵夫人依偎在楊恭延的懷中，故作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出來，她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陛下，臣妾的這張臉真的很像鎮北侯的夫人徐氏嗎？”
嫵夫人的話音剛落，楊恭延的圈着嫵夫人的雙手就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後，楊恭延猛的推開了嫵夫人，嫵夫人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嫵夫人眼神中很是驚慌，好端端的，她不過就是隨口提了一嘴，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她的錯了呢？
“是誰告訴你的？”楊恭延的話冰冷無比，沒有任何的感情。
方才還笑臉盈盈，溫柔以待，眨眼功夫就翻臉不認人，嫵夫人有些弄不明白。
“回陛下……宮裏的人都這麼說……臣妾今天在御花園，陳妃也是這麼告訴臣妾的……她還說，如果不是因為臣妾有着這張臉，恐怕連聖上您的面都見不着……”嫵夫人嚇得癱坐在地上抹眼淚。
楊恭延這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面前的那個人，不論她的臉龐，五官再怎麼像徐問寧，她都不是徐問寧。不論他再納多少個相像徐問寧的妃嬪，她們都只不過是徐問寧的替代品，永遠不會成為真的她。
“是啊，替代品，終究是替代品，永遠都成不了真的。”他兀自喃喃低語。
一旁癱坐在地上的嫵夫人倒是聽了一個真真切切，“替代品？陛下，原來嫵妤所得到的這些恩寵，這些賞賜，都是因為臣妾與鎮北侯的夫人相像的這張臉對嗎？”
嫵夫人的眼角噙着淚，捏着帕子輕輕擦拭着眼淚。
楊恭延只覺得自己的胸口煩悶不已，他捏了捏酸脹的眉心，轉而又看向還癱坐在地上的嫵夫人，輕嘆一聲：“抱歉，都是朕的錯，朕……不該把你視為問寧的替代品。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又不可替代的，你不該活在她的影子之下，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
“陛下……”嫵夫人受傷的心靈才有了一絲慰藉。
楊恭延俯身將她扶了起來，“方才是朕唐突了，你沒事吧？”
嫵夫人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臣妾沒事……陛下，臣妾雖然並沒有真正見過您口中所說的那個徐問寧，不清楚陛下您對那個叫徐問寧的姑娘有着怎樣的過去。可是，臣妾知道的是，臣妾對陛下您的心思，一點也不輸給她們。真情日月可鑒，陛下若是不信，臣妾願意用事實來證明。”
楊恭延看着她，抬手拭去了她眼角晶亮的淚花，安撫她道：“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
隨後，待嫵夫人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之後，楊恭延又說道：“朕想起來，議政殿還有一些公文還沒處理完，今天就不陪你一起了，改日朕得了空，一定過來朝霞殿來看你，時候不早了，你要早點睡，朕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