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楊恭延殺雞取卵
徐問寧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交代雲蘭和雙柳二人好生照看着沈長鈞和沈長瑜之後,徐問寧帶着清河來到了沈晏的書房裏。
“侯爺,夫人過來了。”清河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沈晏抬眸,看到徐問寧,隨即扯了扯嘴角,笑道: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沈晏從書桌旁起身,來到徐問寧的面前,“怎麼了?”
徐問寧捉着沈晏的手,細眉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我聽雲蘭說,徐問安從天牢裏跑掉了,你說,她會不會悄悄潛入咱們府里來傷害長鈞和長瑜呢?畢竟她剛剛沒了自己的孩子,說不準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沈晏拍了拍徐問寧的肩頭,安慰她道:“府里的守衛我讓人多加了兩成,兩班守衛晝夜倒班,而且我也讓杜興將徐問安的畫像發了出去,一旦有消息,就立刻會告知到我這裏的,你不要太心急。”
“只是,現如今徐問安的下落不明,若是她投奔了與你在朝廷里為敵的人,豈不是對你來說是一件壞事?”徐問寧皺着眉,擔憂道。
沈晏聳肩:“她最好還是別讓我發現了她的下落,否則,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沈晏,徐問安的性命,我想親自了結了她,替我姑姑報仇。”徐問寧看着他,目光里漸漸籠上一層陰霾,“這麼多年了,姑姑的樣子在我腦海里變得越來越模糊,我甚至都記不起來她的樣子了,而這一切,都是拜徐問安所賜。昨天我沒在天牢裏殺了她,是看在懷有身孕的份上。可是如今,徐問安不能再留着了。”
“好。等聖上的觸覺下來,我幫你一起,了結了她。”沈晏看着她,微微一笑。
風吟城郊,徐問安拖着病重未愈的身子一路躲躲藏藏,小跑着來到了城郊,風吟城內她現在是回不去了,滿城裏都是貼着通緝她的告示,她若是回去,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身下還是一陣一陣的刺痛,徐問安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剛失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個已經兩個月了的孩子,她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雁峰侯爺楊涑,這家破人亡的大禍事就攪亂了她原本可以富貴的生活。
若是生下一個男孩,那麼她就可以轉正成為雁峰侯的正房夫人,而自己的孩子也不是庶子,是滄溟國最尊貴的世子。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泡影,毀掉這一切的人就是她最最痛恨的徐問寧。
憑什麼自己如今淪為階下囚,過着四處躲藏奔波,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還沒了自己唯一的孩子,而徐問寧依舊高高在上,活的光鮮亮麗?
命運對她來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徐問安想到這裏,胸口的怒火忿忿不平起來,她必須要報仇,不僅僅是為自己,更要為了她腹中那個還沒出世就沒了的孩子。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高枕無憂,都因為徐問寧而煙消雲散。
可是,如今風吟城中她也回不去了,要想報仇,有些困難了。
鎮北侯府。
晌午午飯時間剛過,丁生就來到了鎮北侯府。
“侯爺,丁總管來了,”杜興引着丁生來到了沈晏的書房,沈晏在練字,見到丁生過來,沈晏擱下手中的毛筆,來到丁生面前,“丁總管,您怎麼有空過來了?”
丁生笑:“鎮北侯爺,奴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特地過來請您進宮一趟。”
“陛下可有說是什麼事情嗎?”沈晏又問。
丁生走近沈晏,繞過他,從書桌上捏起押着宣紙的鎮紙,抽出宣紙,扯了扯嘴角,輕鬆一笑:“侯爺好興緻,這幅千里江山圖畫的真是惟妙惟肖。”
“丁總管還沒回答本侯的話呢。”沈晏一笑,又說道:“這幅千里江山圖丁總管若是喜歡,本侯可以贈與丁總管。只要丁總管不嫌棄,本侯願意割愛。”
“奴才怎敢奪了侯爺的心頭摯愛,”丁生輕輕放下那幅畫,又對沈晏說道:“侯爺,陛下這次,是因為雁峰侯爺的事情召您進宮的,侯爺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跟着奴才先進宮復命吧,不要讓陛下等久了。”
沈晏點頭,又說道:“還請丁總管稍等片刻,本侯去換一件得體的衣裳。”
盞茶功夫,沈晏跟着丁生來到了議政殿。
“臣沈晏給陛下請安。”沈晏跪在殿下,鄭重其事的給楊恭延行着禮。
“平身吧,”楊恭延正襟危坐,清冷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沈愛卿,朕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洗耳恭聽。”沈晏輕輕道。
楊恭延抿着嘴唇,輕聲說道:“沈愛卿應該知道,朕有意讓楊念表妹和親去東朔國的事情,只是如今雁峰侯爺敗落了,如今她雖說已經成了皇室的嫡公主,但到底還是罪臣之女,所以,朕還在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東朔國的人以為朕看不起他們,讓一個罪臣之女去東朔國和親,這樣的話,恐怕會有損兩國的顏面。依沈愛卿之見,朕該如何是好?”
楊恭延把話說完,沈晏的眉頭皺了皺,“陛下您的意思是想……”
“朕心中還沒有辦法,所以只能讓沈愛卿來幫朕想個法子。”楊恭延說道。
沈晏站在那裏,抬着頭看着楊恭延,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說道:“陛下可以將楊念郡主過繼給太後娘娘,想來有太後娘娘的威嚴和庇佑,楊念郡主嫁到東朔國,想來也不會受東朔國臣民們的非議。”
“過繼?”楊恭延皺了皺眉,“這個法子行是行,只是,皇叔那邊該怎麼辦?”
“殺雞取卵。”沈晏毫不猶豫的說道:“陛下,雁峰侯爺已然伏法,雖說他的家眷中那個徐問安尚且不知下落,但是臣的意思是覺得,既然陛下不願意讓東朔國的臣民們非議滄溟國的不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殺雞取卵,舍小保大。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
沈晏的話說的楊恭延也跟着這麼認為了,“恐怕,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