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懲治惡霸

“村頭的張富貴放羊，故意把羊群趕到咱們家的田裏，吃了不少莊稼，你大哥去和他理論，他蠻不講理，上去就打。”

陳招娣跟在後頭，一邊哭一邊說，忽然覺得自己說了也是白說，自家小叔子腦子不靈光，弟妹年歲小，又是個膽小軟弱的性子，婆婆眼睛又看不見，這啞巴虧算是吃定了。

他忽然轉身，憤然而立。

“那張富貴可還在田裏？”

“八成還在。”

陳招娣見他口齒清晰，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瞧着怪怪的，像是變了個人。

“娘子，大嫂，你們先回家，我去會會他。”

“且慢！我和你一起去。”

陸小蕎不由分說的走在前面，袁青雲急忙追上去。

夫妻倆匆匆趕到田裏，見那半人高的莊稼被糟踐了不少，幾隻羊仍舊在田裏哞哞的叫，悠閑的吃着玉米苗。

“娘子，怪不得大嫂着急上火，這些莊稼可都全毀了。”

“無妨，玉米棒子再值錢也沒有羊值錢。他為人霸道強橫，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嘗些苦頭。”

陸小蕎沉着的將自家田裏的羊牽走，拴在田間地頭的大樹下，臨走前特地囑咐大嫂拿了一把菜刀，她挽起衣袖，就坐在那裏磨刀。

“一會兒把這些羊全都宰了，拿到鎮上集市上去賣了，這可都是新鮮的羊肉，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比咱們損失的莊稼合適多了。”

田裏突然傳出腳步聲，張富貴攥着手裏的鞭子，面色鐵青的從稀稀落落的玉米地走出來。

“袁家老二，老二媳婦，你們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這些是我的羊，你們敢動一隻試試！”

陸小蕎手裏提着菜刀，沉着的起身。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若說皇宮是你的，你還想當皇帝不成？”

“你，我看你就是活膩了！”

張富貴斜眼等她，他先前在村裡碰見過幾次，都見她耷拉着腦袋繞着走，好像十分怕他的樣子，今兒像是吃錯藥了。

張富貴揮着手裏的鞭子想嚇嚇她，未料沒等走到她面前就被一腳踹了出去。

“不想活命的是你！”

往日裏痴痴傻傻的男人容色冷肅，漆黑眸底風雨攏集，倚天拔地而立，氣勢凜然的護在媳婦跟前。

張富貴狼狽的摔在地頭，驚得羊群四處逃竄。

他渾身冒着虛汗，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見她們夫婦威勢逼人，不得不笑臉相迎。

“二兄弟，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

“再敢對她指手畫腳，剁了你的手！”

袁青雲俯身揪住他的衣襟，語氣冷硬如刀，隨後將其推倒在地。

張富貴見他們夫婦今天如此奇怪，滿腹疑惑，卻又戰戰兢兢。

“二兄弟，咱們住在一個村裡，看在鄉里鄉親的情分上，你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聞聽此言，陸小蕎提着手裏的菜刀走到他面前，張富貴見來者不善，拚命的往地里躲。

她一把將人拽了回來，鋥亮的菜刀近在咫尺。

“你還有臉與我們講情分？你剛才打我大伯子的時候，心裏有顧念到情分嗎？”

“我錯了，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和那群羊吧，是我喝多了些，酒後無德，失手打傷了你家老大，看郎中的銀子我來出，還有那些玉米我也賠給你們。”

張富貴渾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灰布錢袋，十分捨不得的數來數，最後全都遞到小蕎手上。

“滾！”

小蕎憤憤的瞪他一眼，只一字，撼天動地。

張富貴像是白撿了一條命，痛苦的捂着前胸，急忙趕着那群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