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得加錢！”
“啊？。。。社長！”
整個人躺在地板上的申智珉，急切間趕忙爬起來。
練習室門被推開的瞬間，進來的陌生身形讓她還有些疑惑，當看到韓勝浩也跟着進來后，才顯得手忙腳亂。
“社長好！。。。”
姑娘們都站了起來，排成一行沖韓勝浩鞠了一躬，雖然不甚整齊，但跟在眾人最後進來的陸英豪，卻露出了“痴纏”笑容。
練習室里開着暖氣再加上比較密閉，負手而立的林東，鼻子下意識的抽了抽，而姑娘們身上的香水味跟汗味混雜成某種特殊氣息，也讓他一時難以適應。
“。。。大家辛苦了！”
韓勝浩看着面前的姑娘們，似有千言萬語卻在心口難開。
如果非要說，那一定是。。。
“。。。你們好貴！”
。。。。。。
七個姑娘都是從公司眾多練習生里，反覆選拔最終確定出道的人選，一想到她們是按照目前韓國市場主流推出的女團，韓勝浩心裏隱約就會感到不踏實。
畢竟“魚糕”娛樂擅長推出的並不是傳統唱跳男女組合，目前除了旗下“CNBLUE”樂隊算是在圈內有了一席之地外，自家公司在韓國的知名度，並不比一些小公司來的高，從2006年成立公司到現在，韓勝浩始終遭受着資金短缺之苦，不然也不會冒然接受來自國外的投資。
在韓國開娛樂公司必須資金充足，不然就會向當初的S.M娛樂一樣，資金困難之際接受了“不明”投資，最終創始人李秀滿還被逼得外逃，而公司也最終成為某些政治勢力的“錢袋子”。
可資金充足做什麼不好？
現在FNC娛樂每個月光培養練習生的費用支出，就能讓韓勝浩抓破腦袋，每回財務總監拿報表給他過目，他的手都會下意識遮住眼睛，指望一拿開，那些只出不進的數字能通通變成零。
這年月一個練習生從進入公司開始直到出道前，每月的投入花費大約在一百二十萬韓元，這其中教育支出就能佔據了一半多，如果沒有這項支出，優秀的練習生及其家長也不會同意加入公司，剩下的才是伙食費以及零用補貼支出，雖然出道后這些錢都需要藝人們返還給公司，可堅持到最後真正能出道的有百分之一那就算公司賺了。
FNC畢竟是有些“名望”的公司，不能像那些小企業或皮包公司一樣收取練習生的培訓費用，不然好苗子是一個都招不來，再加上那些大娛樂公司才是吸引整個韓國青年男女的首要“聖地”，生源方面的競爭自然激烈無比，沒有好的條件與待遇誰來？
現在不是十年前韓流剛興起那會兒，各種苛刻的合約也有人搶着簽，而且推出一般意義的唱跳女團，比以樂隊為特色的團體更加費錢，光是宣傳、服裝以及策劃公關就是好大一筆開銷。
AOA們這還沒出道，就已經花掉了公司今年預算的三分之一，所以韓勝浩那“大膽的想法”就是希望林東能再投筆錢進來，哪怕再出讓些股份他也在所不惜。
但這刻林東能出現在練習室中，顯然是有着什麼想法。
。。。。。。
“這位是你們新的。。。投資人林東先生！。。。來自泰國！”
韓勝浩的表情從猶豫到鎮定，也就花了幾秒鐘的時間，AOA的姑娘們則用訝異的眼神，看向進來后就默默打量她們的林東。
“金雪炫原來這麼胖？。。。申惠晶到是變化不大！”
林東心裏正在暗自嘀咕，還把眼前的七個姑娘，挨個跟“記憶”里的那個天使團進行對比，最終還是發現這刻的她們更樸素純真些。
當然，他對這些姑娘們也沒什麼奇怪想法，哪怕已經決定了會獨立投資她們。
。。。。。。
關於自己未來女朋友的出身，遠在泰國的姑媽林安蓮早就有過交代，至少有大學學歷，父母和本人不得從事賤業，家聲還要好，畢竟聞名素坤逸區堂堂儂蘭夫人的“兒子”，可不能隨便娶個女人回來。
至於“賤業”有哪些以及標準，還得看林東姑媽的喜惡。
林安蓮所嫁的陸家，在整個泰國南部地區都很有名，除了經營航運公司以及汽車零配件製造業以外，還投資了曼谷很多高級商場、房地產以及豪華酒店。
姑父陸承安是家中老三，自結婚後便提前分得了家產，估計也是覺得這個兒子“廢”了，所以陸家迫不及待的給攆出家門，除給了一家國際遠洋航運公司外，泰國第二大零售商“商城集團”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以及十幾家在曼谷經營的高檔進口汽車專賣店也全給了他。
而姑媽林安蓮本人也有自己的身份與財產，除了是泰國杜西特醫療服務集團董事以外，還是泰國排名最靠前的“Wells”國際學校校董，另外在曼谷各大繁華區域也擁有不少高檔的住宅與公寓，這些有的是夫家作為聘禮贈送，有的則是她“可憐”的哥哥，林東去世的老爹，緬北著名“活動家”林文山所贈。
至此，什麼樣的女人能帶回去給姑媽“端詳”，林東心裏也有數。
。。。。。。
韓勝浩內心深處還是忘不了他的樂隊風格路線，要不是被資金壓力弄得心力憔悴，公司新推組合絕不會是“媚俗”的女團，再推出一個樂隊組合的念頭他早有了，人選都在樓上的練習室里製造“噪音”，而妄圖再次複製“CNBLUE”的成功，則是韓勝浩內心中隱藏的堅定信念。
此刻他心裏是既高興又惶恐，深怕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答應林東獨立投資還未出道的AOA，而使自己成為圈內笑柄，前提是這些姑娘們出道后能大獲成功。
“社長nim！。。。您的意思是說。。。我們被賣了？”
申智珉因為不確定而有些語結。
“社長nim！。。。”
其她人都跟着隊長申智珉，用敬語以及失落和驚慌的眼神注視着韓勝浩。
負手的林東抱起了雙臂，也覺得這刻的場景有些意思，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氣氛的逐漸凝重以及散發在身周的那些悲切情緒，讓他覺得像是身處於某部韓娛小說當中。。。《半島歲月》還是。。。咳！
“不是賣了！。。。而是。。。這個。。。呃！。。。”
囁嚅半天的韓勝浩，正在找着恰當詞句。
“韓先生！。。。我覺得還是爽快些比較好！”
林東的話讓韓勝浩頓時也堅定了某種決心。
“公司的資金周轉一直不寬裕，所以這位林先生就是你們今後的投資人，你們所有人的合約，也會轉給他。。。放心！。。。出道前你們都會留在公司里繼續練習。。。而之後的出道事宜則由林先生全權負責！”
說完話韓勝浩快步走出練習室，臉上那不加隱藏的羞愧，也讓在場的姑娘們看個真切。
“I‘m-sorry！。。。後面我們會慢慢詳談！。。。繼續練習吧大家！”
林東說完也轉身離開了練習室，一直佇立在旁的陸英豪跟牛振海，也趕忙跟在他身後。
姑娘們面面相覷，雖然都聽懂了“對不起”這句英文，可林東後面說的什麼，她們則是一頭霧水。
“。。。林先生！”
韓勝浩果然待在外間走廊沒有離開，見到林東便直接開口。
“先前說好的附加條件。。。我答應了！”
林東看着很爽快，經過韓勝浩身旁時並沒有駐足。
“加錢！。。。你得加錢！”
韓勝浩的聲音，在林東身後的廊間不斷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