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章:梳弄儀式

梳弄儀式

晚上怡春院燈火輝煌，人山人海，熙熙嚷嚷，喜氣衝天，熱鬧非凡。鄴城的達官貴人和王孫公子聽說怡春院立了新頭牌，而且是梳弄儀式，他們趨之如鶩。大家圍觀在花台周圍迫不及待地等候着錦娘儘快露面。

花台建在二樓走廊下面，在前院北面中央位置，背面是北牆。它高離地面約一米，呈正方形，約二十平方大小，四周修有高約60公分的雕花護欄，在花台的東北角修有木樓梯，它是連接花台和二樓的通道。花台的前面東西方向建有雕花護欄木台階，花魁們可以通過它上下舞台。

晚上花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周掛滿了紅紫相間的大燈籠，花台、樓梯、台階和花台周圍地面鋪面了紅地毯。

站在前院中央向花台望去:它很明顯就是個簡單的四角亭造型，四周由六柱紅色圓形立柱撐起。通過雕花空隙可似看見花台中央擺放着一張條形琴台和大紅圓鼓形坐凳。琴台上放着一張古箏。四周圍呈圓形擺放着一圈圓坐凳。抬頭向上看，三個流金正體大字“鳳鳴閣”懸挂於橫杠上面，立在最前面的兩根大紅圓柱上刻着正體金字對聯:

上聯:鼓箏琴瑟招來天下公子，

下聯:月下秀樓醉卧仙宮花魁。

在熙熙嚷嚷的人群歡呼聲中，七女分別身着七彩裙，或緊抱琵琶和柳琴，或輕拿笛簫，或提握二胡(奚琴，唐代最早出現)，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她們從東北角的樓梯上緩緩地依次而下，圍着圓凳坐了下來。

隨後身穿老紅褥裙的媽媽從樓梯上下來，走到花台中央，她的右手向下壓了壓，台下頓時鴉雀無聲。然後她笑嘻嘻地大聲說道:

“讓諸位久等了，花魁馬上就出來。先讓姑娘們給大家獻上一曲《霓裳玉衣曲》。”

老媽媽聲落，眾姑娘彈奏起了優美動聽的《霓》曲。台下的王孫公子、富家少爺們沉浸在優美動聽的樂曲中，醉生夢死於秀樓美閣里。

不多大會兒武桃桃身着殷紅長裙，頭頂牡丹樣兒粉紅綢緞剪花，面帶粉色面紗，在兩位綠裙姑娘的攙扶下，緩緩地下樓而來。

“大家快看呦，花魁來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來，隨即台下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姑娘長得閑月羞花，目似秋水，可謂仙女啊!”

人群中有人喊叫道:

“她一看就是名門旺族出身，怎麼會淪落煙花巷呢?”

台下穿着紅袍的王公子說道:

“還用問嗎?現在各國連年征戰，有多少富貴人家讓戰爭害得家破人亡呢?又有多少名門閨秀誤入煙花港巷呢?”

身穿紫袍的史公子說道:

“文博兄，你今晚有大膽的想法嗎?”

王公子說道:

“永福弟，你就別再拿大哥消譴了，我家裏的那隻母老虎，你還不清楚嗎?玩玩可以，想帶回家的話，就別白日作夢了。怎麼，老弟一一，你該不會對她動了心，想替她贖身，帶她回家作小吧!”

“史兄，你瞧她的身段凹凸有佳，婀娜多姿;你再看看她的模樣，粉兜兜的鵝蛋形臉蛋，一雙水汪汪迷人的大眼睛，簡直就是美呆了一一美呆了一一，或許我今晚會大膽一次的。”

王公子擠在欄杆旁，笑眯眯地說道: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現在梳弄儀式開始。”

老媽媽一邊壓了壓手，一邊大聲說道。台下頓時靜了下來。

“這姑娘好俊啊!”

台下又歡呼了起來，人群你推我擠湧向花台。

老媽媽帶着兩位端圓形木盤的姑娘走向武桃桃，依次從盤中拿起、放下梳子、金釵、紅綢帶，給她梳發、盤頭、插金釵、打結。

武桃桃被身邊的姑娘拖着曳地裙，心裏堵得慌，她的粉臉紅潤了起來，可她一想起如茵，硬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她粉臉的紅潤褪了下去，心道:

“就讓她們再鬧騰一會兒，等一下有她們好看的。”

梳弄結束后，老媽媽走向前台，高興地說道:

“現在讓我們的花魁一一李錦娘姑娘給大家獻上一曲《鳳求凰》。”

台下響起了陣陣掌聲。

“現在拍金開始，出銀最高者，得到與錦娘晚上相處。當然也可有包養錦娘，或替錦娘贖身的，這裏的老規櫃大家應該清楚，包養是拍金最高者的雙倍，贖身價是包養價的雙倍。就看我家的錦娘有沒有這個福分呢?

曲子結束后以銅鑼響聲為令，會產生我們今晚陪錦娘相處的貴客。”

武桃桃在四角廳中央不斷地撥弄着辛酸、憤恨、惱怒，樂音優揚、曲折、高吭。

台下人潮擁擠，掌聲不斷，歡呼聲四起。

“我出100兩白銀、我出200兩……500兩……3000兩白銀。”

“咣一一。”

元小七站在花台東南角敲響銅鑼，看了看台下被夾在人群中的那位公子，大聲喊道:

“今晚最高出價是那位呂公子，請這位呂公子上台來。”

“借過一一借過一一。”

穿紫袍的呂公子得意洋洋地向花台擠去。

“切一一切一一，這公子腦子有毛病，不就是一個煙花女子嘛!那可是三千兩白銀啊!”

“別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了。”

人群有人說道:

“媽媽，那包養和贖身怎麼說呢?”

人群里有人喊道:

“以六擊鑼為號。”

樂聲奏畢，武桃桃走向台前，卸下面紗，向大家躬了一恭。

台下驚訝聲一大片，然後大家歡呼了起來。

“這姑娘長得如此標緻。”

人群里許多人議論紛紛。

“有沒有人包養呢?”

“咣一一咣一一咣一一，咣一一。”

“大哥，你別一一別一一。要六千兩白銀呢!”

“咣一一咣一一。”

“有沒有人替她贖身呢?”

“我一一我一一。”

王公子急忙撲向舞台。

“咣一一咣一一咣一一。”

……，……。

“老呂，還是回家抱你那隻母老虎吧!”

“你別得瑟，我拿錢砸死你。媽媽，我要替錦娘贖身，一萬兩都願意。”

“啊一一啊一一。”

台下人群又驚訝地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