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保你周全
眼前場景委實是會讓人誤會的！
空氣里散發著曖昧的氣氛，每個人臉上都……
葉長華看看如今的情景，立刻站了起來，方莫弦也緊隨其後站了起來……
“阿彌陀佛！”主持顯然是不得見這樣的場面。那些緊跟着：到來的尼姑也都閉上了眼睛。
葉長華笑道：“這房子……還好本宮躲過去了！方才不小心，你們不要誤會……”
住持雙手合十，認真的說道：“不曾誤會！這紅塵世間，一切本就實屬正常！如今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了！老尼身為紅塵之外的人，的確不懂！施主莫怪！”
方莫弦點點頭：“住持所說的是！的確如此……”
葉長華搖搖頭：“怎會？本宮……”
他們雖然是不同的神情、不同的動作，但是卻是同一時間！
住持輕輕捻着佛珠：“兩位施主，這世間情愛之事不可琢磨！老尼身為佛門中人，不便多說！二位施主，這裏……你們輕便……”
住持打着咳嗽聲離開，那群小尼姑也咯咯笑着走去……
葉長華髮現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的，索性住嘴，不再說什麼！
不過，方莫弦卻覺得好笑得很。那一張上揚的嘴唇早已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葉長華嗔怒：“你怕是故意的吧！你也不怕……損毀了你……英明神武的形象！本宮可……”
他嘴角帶笑：“你好好看看，這裏是荒涼的邊陲之地，密不透風的。有什麼好怕的？你也是，這裏……”
葉長華哀嘆一聲：“可憐本宮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去，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你想回去嗎？”
葉長華望着遙遠的遠方：“倒也談不上想不想的！職責，你懂嗎？”
他無比認真的說道：“還有嗎？如果拋棄你的職責，你還想嗎？”
葉長華這次思考了好一會兒：“從沒想過！你又不是不知道，職責這東西，拋不掉的！就像我們出生皇家，命運容不得選擇一般……”
方莫弦再次認真的說道：“那你想一下，如果你不曾出身皇家，也沒有這個職責。你還會不會想要回去？”
他的神情太過認真，眼裏散發著一種叫做希冀的光芒！
葉長華真的不好回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如果！我……還是到了這裏！如果沒有那一切，我也不會遇見你！我們之間，或許……只是陌生人一樣的存在！”
方莫弦再次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聲，如果有如果呢，你會怎麼選擇！”
本該凄涼的斷壁殘垣之中，突然出現了周圍溫情。
葉長華一時之間未曾立刻說出，她像是思考的很認真：“我不知道……那些如果都沒有發生，如今我還在這裏！我還是要面對如今的事件，那些如果本就不會發生！”
“那些如果雖然不會發生，但是卻在我心中抱有幻想！長華，你不曾明白的、不會明白的！我……終究……”他停頓，似乎說不出來……
氛圍再次僵持，就像是與命運搏鬥一般！
誰都沉默了下來！此刻，這裏就像是修羅場一般，訴說著肅殺的氛圍！
方莫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如今，他貴為一國之君，自然是想要得到他所能夠得到的！
如今，他覺得羽翼已豐，他可以了……
方莫弦再次說道：“難道你想餘生都待在這裏？難道你不知道，他已然丟棄了你！你在他的心中，已然是一顆棄子！如若不然，你真的以為他是讓你為萬民祈福的？這是是邊陲之地、寸草不生，你所能看見的除了那生命力旺盛的荊棘就剩下了黃沙一片！你仔細看看，他已經拋棄你了！你好好看看這裏！你知不知道，兩國騷亂，他讓你來到這裏就是一個謊言！”
“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的！本宮勻國嫡長公主、君國一國之後，他不會這麼絕情的！他還要……看在父皇的面上，他不會……”
“你知不知道，他剛剛登基，時局不穩。君國他的那些兄弟都盯着他那個位置，隨時想要取而代之！更何況，君國與臨國邊境摩擦，一個不好恐怕會……他很聰明，不會在這個時候正式與臨國宣戰！他的心中，皇位高於一切，包括你……”
葉長華知道他心中最重要的終究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這是任何事、任何物都都取代不了的！因為明明白白的清楚，此刻聽到這些話，由不得她不去相信！
葉長華無話可說！
“可我是不一樣的，我的心中最為重要的是你，無可取代的你！他害怕時局不穩，可我不怕！我擁有民心，所以我不怕！”
趙承乾生長於深宮之中，未曾經歷太多。所以，他害怕時局不穩，害怕太多……
葉長華呆愣片刻：“所以，面對你的威脅，他毫不猶豫的妥協了！所以，你……才是那個害得我來到這裏的……罪魁禍首！是你……，才讓我……有今天這個遭遇！”
方莫弦卻不置可否：“並非如此！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今日不是我，來日也會是別人！我承認，我的確說了那樣的話，可若是他相信你，什麼也不會發生。如若他真的愛你，那是我無論說什麼都沒用的！可結果，卻並非如此！你好好想想，如若今天不是我，來日也會有他人。你一樣會有這樣的遭遇。只不過，如今我還能幫襯你些許！可來日，卻未必如此了……”
他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或許的確是這樣！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認這麼個事實！的確，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的。可她……未必……
“所以你特地做了這一切，想要讓我認清現實。想要讓我放棄他，然後呢？難道是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過卑鄙了嗎？即便一切都如你所想像的那樣，但是本宮為什麼就要鑽入這個圈套之中，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你未免也太過……”
“自私是嗎？可是你有沒有問過那個人，有沒有為你自私過一次？那個人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這世上，你的父皇、你所嫁的人還有你自己都沒有為你自己自私過一次。可是唯獨我可以，我可以為你自私一次。即便是要付出些代價，我也願意那樣的自私。長華，你說他們誰能為你自私的想一次？只有我了……長華，這世上待你最好的也只有我了！”
葉長華啞口無言：“但是你終歸是做了這樣的事情。無論現實的結果是怎樣的，可是這件事情由你引起，最終發生了這樣的結果。本宮到底是不甘心的？也許是不甘心就這樣被那個人拋棄，也許是不甘心你做了這一切，也許是不甘心自己這飄零的命運無法自己做主。即便你肯為本宮自私一次，可是本宮呢？本宮恐怕不會這樣想。這世上千人千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本宮與你，只怕是兩個世界的人。”
“即便是橫刀奪愛，我也要將你搶回我的身邊。唯有如此，我才可以徹底的放心！長華，你應該值得配得上更好的。那個人拋棄你，是因為那個人還不夠好。如今我還在你的身邊！日後漫長歲月，我都會陪在你的身側……哪怕時光流轉，也不曾改變。”
這情話如此動聽，並非沒有聽過。趙承乾曾經也說過這樣動聽的情話，可結果呢，還不是這般？
“你這話語太過動聽，容易讓本宮迷失的！你不要再說這樣動聽的話也，本宮實在是害怕自己再次陷入漩渦之中。如果，他想要本宮在這裏度過，那也未嘗不可。我為何要去臨國，如若那樣做又要讓天下人怎麼議論？莫弦，這世上的事情本來就不能順心隨意。莫弦，你莫要再強求了。或許……原本就不是你的……”
“難道你如今還不相信嗎？我等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如今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棄？我說過，你會回到我身邊的。就像那時候，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日子是那麼美妙。我懷念那樣的時刻，我記得那樣的日子。我忘不得，我相信你也忘不得。所以，為什麼不讓自己痛快一些呢？”
痛快？原來這皇家也有痛快嗎？這皇家只有各種利益得失，所謂快樂不過是奢望。
“你又怎麼能夠保證？即便回到了臨國我又何嘗不會成為第二個如今的我？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你輕易說的話。莫弦，難道你還沒有看清如今的局勢嗎？即便你真的這麼做了，你又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更何況，你認為我是一個做小伏低願意給人做妾的人嗎？好歹我也是尊貴的勻國嫡長公主殿下，我想我過不了我心裏那一關的。我也恐怕不會給你做妾的。你若是給不了我正妻的位置，那麼一切都是妄談。我聽說，臨國你得到一女子的幫助才能勢如破竹。難道你認為那女子幫了你那麼多只是想做個妾嗎？你，或者你認為本宮會去做一個妾室？本宮不會的，恰恰不會的，永遠不會的……”
方莫弦的確有些頭疼，他知道他不能辜負那女子的赤誠幫助。否則的話，他又如何面對天下悠悠眾口？但是他同樣也不能失去眼前的人，這是他費了多少心勁才有的今天。他絕不能失去……
他還記得他的初心，只是為博她一笑，只是想留她在身邊！
如今這一切唾手可得，他又怎會放棄？歷經萬千滄桑，他又怎麼能輕易放棄？吃盡了多少苦頭，他又怎麼能夠放棄？
他有太多的理由不能放棄，不能放棄眼前人。但是面對這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帶有稍稍的猶豫。
“如果你想要那個位置，我會拼盡全力為你爭得。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你還願意嗎？”
“如今我也無處可去，這邊陲之地委實是太過荒涼。如若你願意，我也是可以去臨國的。只是現在，我還不想做後宮中的女子。你可答應？”
他鬆了一口氣：“如果你不願，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你知道，無論你的任何說法，我都會儘力答應的！不做後宮女子，那你做什麼？”
葉長華仔細的想了想：“其實我也沒想好。不過這件事情總有個過渡期的。如果你讓我立刻就接受你，我恐怕做不到。”
“那你就跟在我的身邊，什麼也不用做。”
“不成，那樣會惹人非議的！”
“那你說如何？”
“我仔細的想了想，既然不做你後宮的女人。那麼就沒名沒份的，給我一處宮殿吧！”
“你當真不要名分？這女子不是最看重的就是名分了嗎？”
“還沒想好！不過這件事情急不得，你可以做到嗎？”
“你確定只想要沒名沒份的跟在我身邊？就連死後也不入皇陵？這樣做，怕是太委屈你了。我不願意，不願意這麼委屈你。我想，還有更好的法子。皇貴妃如何？你想要嗎？”
葉長華呵呵一笑：“我連君國皇后的位置都看不上，又怎麼看得上一區區的皇貴妃？其實經歷這麼多，本宮看淡了。你給我一座宮殿，也足以夠我頤養天年的了。這些日子以來，實在是太困惑了。我要好好的想一想，若是想好了，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你何必那麼心急？該是你的時候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時候就不是你的。”
“其實我是不想委屈你。你若是沒名沒份的話，那後宮如同豺狼虎豹，你又如何生存？我又不能時時陪在你的身邊。其實我害怕，你會因此……”
葉長華不以為意：“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是再如何周密的保護，也總有出紕漏的時候。何必那麼擔心？該是我的命運就該是我的命運……”
葉長華那一張臉異常平靜。這一年的生活，發生了太多變故。如今，她才算是真正成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