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來了幫忙管事的
秦茳環視着人群，此刻他正在充分利用這個身體帶給他的優勢。一個看上去十分羸弱的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朝着人群拱手相求：“街里街坊大叔大爺們，我年幼無知想着自己賺錢做事，怎知道做事難啊，錢難賺也就算了，現在錢還難花。大家評評理，這銀號這當鋪可都是官家的生意，這金交鈔也是官家出的。可這兩位掌柜都不肯要，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
“就是嘛，這不是欺負人嘛！”
“做生意本來就難，官家部能不管啊。”
“都說店大欺客，欺負小孩子未免也太部應該了。”
眾人紛紛議論着官差已經分開眾人走了進去，六月和阿珂戰鳴也順勢鑽到了前面。
那幾名官差抖着枷鎖鐵鏈：“誰在這搗亂？”
“官爺，您看這不是這小子。”銀號和當鋪的掌柜都是地方上的熟人，一個山羊鬍偏瘦的姓烏，是當鋪裏面新掌柜。另一個身材略矮些但看上去也很斯文的則是銀號柜上的先生姓梁。
“你們誰報的官？也跟我們去一趟縣衙！”
“是他，新來的你也太不懂事了！”梁掌柜指着姓烏的說道。
姓烏的不服駁斥到：“怎麼我不懂事，大家都是一個東家，非要吵吵嚷嚷的讓我收了，你資格老你就說了算？要說生意上的是我們兩個可是平級。”
官差一橫手攔住他們兩個：“行了，這點子破事，你們真能給老爺找麻煩，烏啟，你跟我走，來人把那小子鎖上也帶着。”
“慢着！”人群里一個披着紅色錦繡斗篷得女孩站了喝了一聲：“他犯了什麼罪，要帶到官府？”
她的手指指着秦茳，秦茳眼前一亮，卻給了六月一個會心的笑容。
“什麼罪？”官差看了一眼兩個掌柜。
“他，他搗亂，在銀號和當鋪搗亂。”烏啟趕緊說道。
“那他怎麼搗亂了？”六月假裝不知問道。
“對啊，那他怎麼搗亂了。”人群中也有人附和問道，這些人大多是跟來的，這幾天在福生客店一樓大堂沒少喝免費茶，這個客店年少小東家博古通今，誰說什麼都能聊上幾句，頗得人心。現在看到遇到麻煩，很多人也是氣憤不過。
這下烏啟掌柜都沒法說，按照他的想法，把秦茳抓到縣衙打一頓，讓他還拿銀子贖當來就算了，要是銀子都沒有這金交鈔也部收。當鋪和銀號雖然是一個東家，但是銀號早就部收金交鈔了。這東西是官府印發的，當初官府採購當憑證流出了一大批，現在折損的利害。
烏啟難為情得看了一眼官差，官差倒是有幾分蠻橫：“都吵吵什麼，少管閑事，拉人跟我們走！”
“我看誰敢？！”阿珂戰鳴從六月小茹身後走了出來。
官差裏面有認識阿珂戰鳴的，忙行禮：“原來阿克占謀克在此。小的不知。”
秦茳也是這幾天才搞明白，這個猛安謀克是個什麼。
原來：猛安，在女真人的釋義里，是“孛堇”（族長）的意思，後來因軍事化的需要，而演化為“千夫長”；謀克，則是小頭領，類似於“百夫長”。
猛安，從四品。
不同時期猛安和謀克編製都有變化，阿骨打嗣位的時候三百戶為一謀克，十謀克為一猛安，把領兵的千戶長、百戶長改革為受封地方領地、領戶之長，這樣又使猛安謀克兼有地域行政組織性質。自太宗始，又將大批女真猛安謀克戶遷往漢地，授田以居，就近監視漢人。
後來因戰事增多，又演變為常設軍事組織。在中原大地上的金國人，一方面從文化經濟生活制度上越來越同化於漢人，但是金國的女真人都是壯者皆兵，平時從事生產，有警則自備杖糗集合出征。
隨着金國國立壯大，又升級了有勃堇(勃極烈)，為萬戶長;猛安，為千戶長;謀克，為百夫長。他們都統兵的同時還可以監管地方上修理軍務、訓練武藝、功課農桑，余同防禦。
這麼說吧，就眼下來說葛也阿鄰猛安官職想到與濟寧州的太守，而且帶兵。阿珂戰鳴的官職幾乎相當於縣官，甚至還監管着縣官，這就難怪官差們看到阿珂戰鳴的臉色都變了。
秦茳進阿珂戰鳴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心裏有了底，便假裝不認識的拱了拱手：“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你倒是幫我說說，為什麼我的金交鈔用不出去。”
阿珂戰鳴心中好笑，這小鬼頭精明的很，倒是和六月很相配，他回頭看了一眼六月。
“你們二位掌柜，他來贖當，本是件簡單的事，你們兩個倒是如何爭吵起來的。”
銀號梁掌柜抱着一臉的委屈：“他說要換銀子，用一百金交鈔換，我說換不得，他偏說當鋪能用我這不行。”
烏啟忙解釋：“不是這樣，他說要一百金交鈔贖當，我說贖不得，他說銀號掌柜說可以收，然後就是這樣式了。”
阿珂戰鳴聽着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朝秦茳勾勾手：“你，過來！”
秦茳對這個和魏順有形似，卻比魏順更精神一些的小伙多少有些好感。在他心裏或者根深蒂固的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國土範圍的概念，金國給他的印象不像身體曾經的秦茳那樣，只是在他看來，蒙古是外族侵略，而金國的入侵就是一前年前的一場大內亂。
當然，對文人嚮往的大宋朝文化上的破壞，秦茳還是有些惋惜。所以讓他去叛變宋人，他做不出，但基本的對金人的那些後來東三省的弟兄，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於是他笑着上前兩步走到阿珂戰鳴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的年輕人面前。
阿珂戰鳴低頭低聲問道：“說實話，你到底有多少金交鈔？”
秦茳低聲回到：“二百兩！”
阿珂戰鳴詫異的看看秦茳。回頭看六月，六月一副不屑：“才二百兩？也至於鬧這麼大事？”
身為郡主又怎麼能了解，二百兩要是銀子的話，差不多夠程家寨上山百十號人勉強撐過冬天了。
阿珂戰鳴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裏，他低聲又問道:“怎麼來的？”
“搶來的。”秦茳知道當著阿珂戰鳴這個可能會幫到自己的人，越直白越好。
“搶的誰的？”
“黑吃黑，搶的山賊的。”
秦茳說的山賊是程家寨的，阿珂戰鳴以為秦茳說的山賊是劫持六月的。所以，他決定，這件事他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