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皈千言跑到了現場，心裏更加確定之前的看法。萬語就是一個極其煩人，不懂事的死小孩。
雖然他知道自己跑來了也沒什麼用，但他還是上去拉住了萬語的手腕。“不要吵架，不然節目都沒法進行了。”
這個電視台的現場導演認識皈千言，也知道他們在錄節目，便轉身想走。
萬語把皈千言的手甩開，對導演說：“別想着怎麼賺錢了，你要是真為了粉絲們好，也不會選一個這麼小的場地。”
現場導演實在忍不住扭頭回道：“只是不讓你用吐錢槍，你至於這樣嗎......”
“你們的錯誤憑什麼需要犧牲我的表演————”萬語的聲音不自覺提高，氣勢也嚇人，想上去說清楚，皈千言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你冷靜點————萬語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嗎？”
summer看到這個情況，也上前攔着萬語，“又不是只有這一場打歌......下一場再用嘛......”
萬語轉頭看着皈千言，她猜他會威脅自己，嫌惡地把手甩開，“我又不會吃了他，你也不用這樣。還有，下回再碰我我就讓人把你手剁了。”皈千言挑眉，無語地“呵”了一聲。
她惡狠狠地撇下這一句話，直接去後台準備了。剩下的人愣在原地，嚇到不敢說話。
“皈製作啊，她......”summer想解釋，皈千言溫和地一笑，“沒關係。”
不單單是在場的人，連後面準備上場的N.S.Crush也說不出一句評價。看似是萬語霸道，但的確是導演組決策錯了。
萬語的新歌是一首帶hiphop風的歌，她在舞台上颱風霸氣，說唱尾音帶着挑逗和霸道，舉手投足間的動作把舞台填滿，下面不管的觀眾不管喜不喜歡她，都跟着押韻腳，舉手機錄像。
「別以為自己掌握了所有情況，清醒點你女朋友在我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
下面一陣尖叫，萬語在最後一句的時候，突然把衣服脫了，瀟洒地往舞台邊一扔。
“啊啊啊啊啊啊啊哎哎哎————”下面看着萬語只穿了一件抹胸的身體直接瘋了。
接着萬語拿出衣服口袋裏的道具錢一把丟到了鏡頭上————
“快————二號鏡頭切遠景，切她的臉和遠景————這不符合上台要求————”
下面的觀眾沸騰，萬語一臉不屑。
她唱完，撿起衣服根本沒看觀眾席，直接回到了後台。
皈千言抱着臂看着她進後台，高傲地抬頭，無視現場導演直接走了。現場導演的現在的心情肯定想把她千刀萬剮。
皈千言聳聳肩，他也想打她。她根本就是單純欠揍。
轉身跟着她走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N.S.Crush的Sam正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她。他看了看萬語的背影，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等到全部的歌手都唱完時，大家在舞台上聚集，要公佈一位了。
「下面對決的是，我們的萬語————哇，萬總這首《狀況》的數據這麼能打啊————」
「還有我么的國民組合N.S.Crush的《need》到底花落誰家呢，畢竟這首的現場支持率一路領先——————」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面的粉絲突然瘋了。台上的Ming從背後靠上了Sam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反攻！！反攻！！！”
台下的CP粉舞了起來，萬語在一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皈千言站在後台覺得奇怪，萬語和Sam一句話也沒有說，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為什麼會這麼多人說他們不合。
而且在他看來，他們之間的氣場是怪怪的，但明顯還到不合的階段。
「恭喜萬語————————」
「砰——————」禮花散落。
萬語不動聲色地拿過獎盃，只說了一句：「謝謝大家。」
金色的綵帶飄到了她的身上。
這時，Sam突然伸手很紳士地幫她打掉了身上的綵帶。萬語冷冷地閃開了身體，明顯不想讓他挨着。Sam尷尬了一下，隨即表情也臭了一下。Ming伸手拉過他，把他拉到一邊，“男友力”十足。
皈千言嘴角一揚，“有意思起來嘍......”
萬語坐上了車子，其他組合現在要趕往下一個打歌地點，萬語卻要去拍廣告。
皈千言跟在她後面，出去的時候，一群粉絲在跟Sam和Ming。
“Sam，今天Ming好有男友力啊......”
Sam尷尬地點點頭。Ming在一旁也有些尷尬。
粉絲又問：“Ming，你今晚會和Sam在一起嗎？”
Ming笑了一下：“不會，我今晚要去外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總裁出差小嬌妻放假嗎————”小場助跟着皈千言身後激動的說。
萬語越過她們這幫粉絲直接上車。“summer，我明天早上回家，你幫我兜着點。”她關上話筒對summer說。
“不要吧......”summer被她整的有些沒辦法。
錄完節目后的萬語有些疲憊了，但在拍廣告的時候她還是提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口氣吃了十次泡麵才把廣告拍過。
皈千言在現場看着她，“這一些場景都太冗長了，回來縮減到五分鐘就行了。”小趙點頭記錄。
萬語躺在車上蓋着辛普森的毯子問summer，“幾點了？”
“已經快十二點了。”summer說。
萬語提起精神，“你幫我關一下攝像機怎麼樣？”
“你別......唉。”summer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眼線花了，“我不管你，你只要別太出格就行。”
回到萬語的公寓之後，攝製組跟她們告別。
皈千言坐在車上，對攝影師武將說：“你們把素材送回去就回家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好。您昨晚就沒怎麼睡，現在趕快去休息吧。”
他等大家都上車走了，才打開手機搜索萬語和Sam之間的矛盾。
網上傳的神乎其神，但一個實錘也沒有。
只是說了當年Sam在拍戲的時候，萬語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Sam拖時間，Sam不滿地回懟了，自此梁子就結下了。Sam的粉絲簡直把萬語罵的體無完膚，但他也因為演技差而被詬病拖了整個劇組的後腿，讓本來有機會大爆的《凌晨四點不見不散》這部戲，直到現在還在B站鬼畜視頻區做素材。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結仇了吧。皈千言想，萬語這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忍受被嘲諷這麼久，肯定現在還在恨這個Sam。
他剛準備發動車子回家，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公寓樓里出來。萬語穿着風格不一樣的短褲和襯衫，戴着棒球帽進了公寓樓下面的超市，買了一兜東西往地下車庫走。
“喂，這麼晚了，你還有夜生活？”
“啊——————”萬語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我去————我說皈製作，您有完沒完？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您不回家，在這裏偷窺女明星私隱有意思嗎？”她沒好氣地說。
皈千言叼着一根煙說：“你不用對我這麼大的敵意，我不管你幹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你在錄製節目期間能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這樣對節目對你都好。”
“你誰啊，這麼教訓我。”萬語掐着腰說：“我這個人個性就是這樣，我不會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做改變。你不爽就忍着。”
皈千言一步過去站在她面前，“我知道你可能因為家裏有錢有勢，才過得這麼隨心所欲，但在你keepreal的同時，能不能顧及一下別的感受？”
萬語看了看手機，“你如果只是來找我說這個的，就省省吧；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她想越過皈千言，皈千言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
“你到底想怎麼樣？”萬語伸手想去打他，被皈千言眼疾手快地捉住手拉近。
他一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拉起萬語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別對我這個態度，除非你想——————”他的臉一湊近，萬語嚇得往後躲，“別————別————”兩人之間進的一步就能接吻，萬語當然害怕。
“呵呵。”皈千言壞心地看着她掙扎，“所以，我跟你說的話，你還是聽聽吧。”
萬語認慫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黑暗中，皈千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還是很滿意。
從他手中掙脫出來，萬語往前跑了幾步，轉頭對他說：“你也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不然我會讓你們整個節目組的努力都白費！！”
反正今天吃虧了，她嘴炮不能輸。
皈千言看着她的背影氣得暗自咬牙。
上了車之後，他看着萬語開車離開了自己住的小區。
“死小孩......”皈千言罵。
這時他腦海中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看來現在他手裏只有一張照片是控制不了萬語乖乖聽話的......他需要更多的把柄。
他發動車子，跟上了萬語的瑪莎拉蒂。
萬語絲毫沒有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午夜凌晨無人馬路上，她超喜歡開快車，享受這種極致的刺激。
外面的路上已經沒人了，萬語把車子開進了快到近郊的一個小區里，這個小區離她家還算遠。
拿上副駕駛座位的東西，她輕車熟路地停好車，進了一棟樓里。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期待着生日禮物的小孩子，緊張興奮更多的是開心。她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了，這幾天受到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叩叩」她敲了敲門。
裏面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誰啊？”
看着萬語進去的樓，皈千言坐在車裏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幾度。
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叮咚」手機剛好推送新聞。
「撕破臉！萬語與Sam同台互黑臉，坐實不合傳聞！！」
皈千言點上了根煙，把手機丟到了副駕駛座上。
房間裏，萬語正摟着Sam的脖子，兩人忘我激烈地熱吻。
“關門關門......”Sam一隻手把萬語抱起來，萬語像樹袋熊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他單手關門，抱着萬語問：“你怎麼輕了？”
“明明是胖啦......”萬語摟着他的脖子，側臉躺在他的肩膀上。“阿末，我想先去洗澡。”
“今天怎麼回事啊？”Sam還是喜歡聽萬語叫他沉末。“你怎麼跟現場導演吵起來了，沒事嗎？”
他擰開浴室的門，兩人一起進去。萬語提醒，“我還買了東西。”
“知道。”沉末放下她，“你以後還是少些樹敵吧。這麼多年了，還這樣，你不小了。”萬語看着他脫衣服的背影說：“我才不管那些。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還是聽聽我說的話吧。”沉末摸摸她的臉，萬語撇嘴。
“阿末，你要不要現在拍張照，做個營業啊？”她問沉末，沉末想了想說：“行吧。”
萬語把手機遞給他，他直接對着鏡子照了一張照片，八塊腹肌和鯊魚線惹人眼睛發直。然後他發微博「今晚想加餐」。曖昧不清的語言和引人犯罪的照片，很職業的營業。
萬語坐在浴缸里把頭髮綰起來。
水溫正好，水裏面的精油和花瓣的味道讓她瞬間放鬆。
沉末坐在她對面，給她遞了一杯紅酒。萬語放鬆地把長腿蹺到他的肩膀上，“我要知道會有這麼一個麻煩的人物我死也不接這個節目。”
“什麼人物啊？你上次說的製作人？”沉末的睫毛上都是水霧形成的水珠，顯得他更加俊秀。萬語喝了一口酒，“對啊，就是那個叫皈千言的。媽的，就是一三流製作人，還挺有脾氣的。”
沉末也喝了一口酒，“有這麼煩人嗎？我今天見他了啊。長得還挺帥啊，比咱們圈子裏的頂流都帥。”他揉揉眼睛，水珠順着他的下頜線滑下。
一腳蹬到他胸口，萬語氣呼呼地說：“帥有用嗎？不耽誤他是個傻逼。”她現在生氣的樣子完全跟凶沒有半點關係，就是小朋友。沉末微微一笑，“那就忍一忍吧，反正真人騷這種東西......是雙刃劍吧。”
「乒————」萬語跟他碰了一下杯。“說得太對了，可能圈粉，但也會把你圈進這個人設里。”沉末按着她的腳，“就算現在，我們在好幾年拍的團綜還會被拿出來再說，我當時和公司說好了，是要跟Ming炒個CP的。然後CP粉就......瘋魔了。”
“哈哈哈哈，幹嘛用這個詞。那可是你的粉絲哎~~”萬語喝着酒說。
沉末“嘩啦”半個身子出浴缸摸到手機遞給萬語，“你自己上微博看看。”
萬語點開沉末的微博，他在十分鐘前發的營業照，已經五萬評論了。
第一條竟然是Ming的評論：「背着我又露給誰看呢？」
下面全是「發糖———」
「啊啊啊啊啊————」
萬語放下杯子，看着手機，“這......”
沉末喝着酒說：“你接着看。”
再下面全是一些「Ming肯定要懲罰Sam了啊啊啊啊」
「Sam你不乖啊————」
這些話非常的自娛自樂。
萬語覺得好玩，“阿末，我評論一個怎麼樣？”
“可以啊。”沉末倒是無所謂。
萬語用着沉末的ID評論了一個「今晚就我一個人[害羞]」
不一會兒，下面又是一陣尖叫。
沉末按摩着太陽穴，“其實我們兩家的粉絲也互撕，說話很難聽。我們都知道，但不能說。這的確很麻煩。”
萬語過去「吧唧」親了一下他的嘴唇。“沒事......今晚就不想這些事了......”
“好。”沉末閉眼，跟她交換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