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結局】
下飛機的時候，萬語為數不多的朋友都來接她了。
聞人霜不顧懷孕，最先上去給了她一個爆栗。萬語痛得抱頭，“你幹嘛啊————”
“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啊————你倒好，發一條微博就把我們打發了？！”聞人霜又氣又心疼萬語，“你是不相信我們會幫你嗎？”
“不是啦————哎！哥，你就看她罵我啊！”萬語跑過去挽着丁煦的手撒嬌，丁煦把手抽出來，“你忍着吧！幾歲了還這麼任性。小霜為了你跟summer打架，你對得起我們這麼擔心嗎？”
“打架？！”萬語過去拉着聞人霜看了一圈，“你沒事吧？孩子沒事吧？”
“沒事。”聞人霜過去揉着她的頭髮，“下回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知道啦————不過......打架贏了嗎？？”這才是萬語最最關心的。聞人霜一笑，“當然~~抓掉了她一大把頭髮！”
她跟萬語擊了一下掌。
彭非洋戴着墨鏡過去的時候摘下，“小語，你去哪裏了？我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路演，還有宣傳這種事......”
“你幹嘛，我就走了三天又不是天塌了。”萬語白了一眼，上去捏捏彭非洋乾淨白嫩的臉，“怎麼，做明星的感覺怎麼樣啊？”
“......你別拿我開玩笑。”彭非洋害羞了，大家都繞在他身邊開玩笑。
陶盛恩給皈千言分了一根煙，“終於把鬍子颳了。”
“是啊。”皈千言抽了一口煙。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喝多時候的事了？”陶盛恩試探着問。
皈千言一怔，“我喝多了？不是，盛恩你別走了啊......”
“哈哈————這一下我可有了你的把柄了。”陶盛恩抽着煙洋洋得意。
皈千言追着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告訴我啦————”
FBN電視台內，皈千言正在開會。
“這次我們所要做的紀錄片我希望是偏故事敘述類型的，不希望像真人騷那樣了。”
「叩叩」
外面有人敲門。
小趙進來，“皈製作，咱們該去開大會了。”
“好。”皈千言交代：“總之，大家都加油吧。”
他走在前面去開會的時候，車力跟了上來。“小皈，你終於回來了。狀態不錯嘛。還染了頭髮。”當時皈千言請的是病假。
“是啊~~”皈千言心情很好，他撥弄了一下自己新染得亞麻青頭髮，還燙了幾綹紋理燙。其實弄頭髮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想秀一下自己的新戒指。卡地亞的情侶對戒，「釘住愛人的心」。萬語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小趙等車力走了之後，帶着蕊蕊和小曦興奮地過去說：“皈製作，您是不是跟萬語姐求婚了？”
“對啊。你們看微博啦？”皈千言當晚就把皈寶錄像的截圖放到了微博上。雖然當時他很窩囊，但也是不錯的回憶。
“哇——————”
“哇，好好啊————”
進了會堂，皈千言坐下低頭給萬語發微信。
「一會兒我要去你們電視台上節目了。」
「是湯碧藍的訪談嗎？我聽說了，這次租用的是我們的演播室」
「有點緊張......[汗]」
「怎麼會？你都是老油條了」
「因為你在啊。」
她回復的話讓皈千言一笑。
「你放心地說吧」
“小皈————”車力小聲喊他。皈千言放下手機，“嗯？”
“那天你不在，安貞帶着安若菈來錄像了。”
“是嗎。”皈千言隨口說。車裏“嘖”了一聲，“你跟你現在的女友......”
“哈哈，她早就知道。她跟我都沒覺得她像安若菈。”皈千言微笑着說。
「下面————重點表彰皈千言————」台長說。
皈千言專心開小差說話，被人提醒才迷迷糊糊地上去領獎。上台的時候被台長狠狠瞪了一眼。
開完會後，武將和小趙湊過去恭喜着皈千言。
“我們跟着皈製作飛升了……”
“恭喜啊，現在是一流製作人了……”
皈千言輕笑：“沒有沒有……我還是很三流……我也不配做一流。”
他跟大家說笑間看到萬語和彭非洋進了電視台的演播間。
“哎，是萬總耶……”武將看到了萬語十分興奮地拍了拍皈千言。皈千言驕傲地一笑。“漂亮吧？”
武將和小趙點頭如搗蒜。
“大美女。”武將誇獎道。
萬語帶着耳麥，四處搜索着皈千言。他還沒到。
可能是怕自己見到他尷尬。
“緊張嗎小洋？”萬語問彭非洋。彭非洋正襟危坐，“嗯……我……”
“沒關係，一會兒你跟着我的節奏走就行。”萬語說。彭非洋還是有些僵硬：“那個……我，如果他們問我那個事怎麼辦……”
萬語“嗯？”了一聲，立刻心領神會。他還是怕有人問到他和林肖楊。
“啊，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小洋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幫你糊弄過去的。”萬語安撫地沖他一笑。
湯碧藍這時候進來了，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對了一下台本。
接着萬語和彭非洋坐好，開始進觀眾了。
「現場調試————五四三二一」
在現場導演的示意下，觀眾鼓掌。
萬語的目光在台下一秒就看到了皈千言。他就坐在下面，看着自己。
「非常開心又請到了萬語。還有我們的新朋友彭非洋————」
觀眾鼓掌。
湯碧藍說：「首先要恭喜兩位主演的電影票房過了十五億。也要恭喜兩位獲得了國際影帝影后。」
「謝謝」
「謝謝」
湯碧藍問彭非洋：「聽說當時是萬語找你演戲的對嗎？」
「對。」彭非洋簡單回答。萬語接着他的話說：「當時他已經因為身體原因退圈很久了，但我相信他可以演好就讓他來演了。他也懷疑過自己，我激發了他一下，他就徹底爆發了。」
湯碧藍問萬語：「那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
萬語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上學的時候就是。我是知道他的實力的。」
「剛才你也說了，還要激發他一下對嗎？」湯碧藍看向彭非洋。
彭非洋說：「我特別感謝小語，無論在我對自暴自棄的時候都沒有放棄我。她經歷了很多，有時候……也挺激勵我的。」
「為什麼你不放棄他？只是因為相信他嗎？還是因為別的？」湯碧藍問萬語。
這個問題，皈千言聚神，他想看萬語怎麼回答。
「曾經我懷疑過善良到底有沒有用。」萬語一笑，「在我懷疑的時候，有個人給了我肯定的答案。他說善良總會有四兩撥千斤的能量，從那一刻起，我決定做一個好人。所以我不會放棄小洋。」
皈千言笑得有些傻氣。
這個死小孩。
「那你們上學的時候就是朋友啊？那時候學習好嗎？」
萬語和彭非洋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彭非洋說：「那時候天天害怕被開除，每天都想着排練什麼戲。不過結果還都挺好的。」
「是。我們當時同一批上學的好像只有我們和張臻然堅持演戲了。」萬語說。
「啊，那張臻然跟你們關係怎麼樣？」
「沒聯繫了。」彭非洋說。
萬語白了一眼。
下面一陣笑。
就算萬語現在不用保持高冷人設了，她的風格也依舊很婊。
「那你選擇復出，男朋友有說什麼嗎？」
「他特別支持我啊。」萬語談起皈千言就忍不住笑。「我真的很感謝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在我懷疑自己的時候，一直在支持我鼓勵我。他總是跟我開玩笑說他是我的粉絲，但我知道，他比我優秀得多。咳咳，暫時誇一下，畢竟一會兒還要接我回家......」
底下觀眾一片笑。
皈千言坐在下面，心臟突突直跳。他總是會被萬語惹得心跳加速。
「我們都知道你選擇休息了近三年，現在復出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嗎？」
萬語攥緊的拳頭放鬆了下來。「想對大家說的就是，永遠都不要放棄自己。如果現在遭受到了磨難和孤獨，希望你可以沉澱下來，好迎接下一程的繁花。」
此時此刻，皈千言被萬語狙擊到了。他的眼中只有萬語。
他知道，他算是逃不出這隻小貓咪的貓爪子了。
「啪」
一陣打火機的微光。皈千言點上了一支煙，順手給萬語也點上。
萬語在昏暗的燈光下摸索到了皈千言的大腿，躺了上去。“你可真是憋壞了......”
“閉上嘴。”皈千言打住她要說的話。萬語抽着煙，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千言，這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我還沒謝謝你，又幫我買了回來。”
皈千言順手把床頭的燈光調亮。“你高興我就高興了。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個條件還沒答應我呢？”
“記得，你說吧，我答應就是了。”萬語伸手捏着他的小腿肌肉，吐出煙圈。皈千言輕咳一聲，“請你永遠跟我在一起。”
萬語的心猛地一悸動。“......我答應你。”
他們之間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變得平靜。各種想要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依偎在一起，才能抑制住這種讓人無法承受的感情。沒一秒都很珍貴，都不是幸福的。他們無言再糾結其他。
許久之後，皈千言抽完煙打破沉默。“上次你跟我說，你父母當時是幫派大姐大和敵對幫派公子，那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爭地盤認識的嗎？”
萬語起身，說：“我爸當時給我講過。他當年騎着摩托車正好遇上堵車，在被塞在公路上的時候，前面的車裏突然伸出了一個美女。就是我媽......我媽當時就這樣......”她從地上撿起來一件皈千言的睡衣，隨意裹上。假裝從車窗內探出頭，“她就這樣喝着可樂，從看着後面的車。我爸形容，他當時人都看傻了，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因為太漂亮了。然後我媽看到了我爸，她夾着一根煙......”萬語夾着一根煙，學着榮雪延的冰山臉。把手裏的煙遞給皈千言，“借個火。就這樣~~然後我爸就不行了————”
皈千言抓着萬語的手腕拉過她就吻了上去，“你穿的衣服這個舉動，太多此一舉了————”
“哇————”萬語貼着他的嘴唇說：“那什麼都不穿演給你演豈不是很奇怪————嗯~賤人......”
終於，皈千言也找到了自己活着的真實感。滲透進生命，讓他眷戀的真實感。
進入八月的天氣還是熱。昨天夜裏下過雨還算清爽。這是萬語感覺最適合談戀愛的時候。
車隊緩緩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從中間一輛加長勞斯萊斯上來陶盛恩和聞人霜。
聞人霜的肚子不是很明顯，所以依舊踩着高跟鞋。萬語艱難地提着自己的長裙從車上下來給聞人霜提裙子。
“你什麼破婚紗啊，這麼長......”
“這可是Pronovias的定製。你說話注意哈。”聞人霜白了她一眼。她這一件婚紗是一字肩設計，繡花和材質陶盛恩全程參與設計，提供了兩千多顆施華洛世奇水晶綉上去的。萬語竟然還不滿。
萬語簡直是最凶伴娘，穿着藍粉色的紗裙也氣場十足，攻擊性滿分。在場賓客無不多看她幾眼。
“小語————”彭非洋悄悄潛過去遞給了萬語一根巧克力棒，“餓了吧？”
“哇，救命的巧克力！！”萬語才不管唇妝會不會花，直接塞嘴裏了。一旁的張獻忠連忙擋着她，“有記者耶，你是女明星耶......”
“我再不吃東西就成已故女明星了。”萬語懟他。
張獻忠掏出手機給萬語拍照，“我們小語什麼時候也結婚......今天真漂亮啊......”
“得了，我就算結婚也不會辦婚禮。”萬語說。
彭非洋問：“為什麼？”
“我也不會————”丁煦繫着領結走了過來幫萬語整理頭髮。“因為我們特立獨行。”
“對。”萬語點頭。
聞人霜去補妝做準備了，皈千言幫着陶盛恩忙裏忙外。
萬語問丁煦：“你跟合燃什麼時候？”
“再看看吧。”丁煦眯起眼睛，“外面是粉絲嗎？”
“對啊，你要是不來粉絲還不會這麼多。”萬語說。丁煦反駁：“少來，這不是小洋也在嗎。”
彭非洋擺手，“這都不是我帶來的————”
“彭非洋——————”
“羊哥哥——————”
外面的粉絲叫得慘絕人寰。
彭非洋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先進去了。”
萬語轉頭對丁煦說：“恭喜你啊，新專輯銷量和獎盃數打敗喬建洪了。”
“我還要謝謝你，是你的那部電影帶來的連鎖反應，讓專輯賣的比較好。其實我不喜歡專輯賣的太好。”丁煦一臉傲嬌。萬語嗤之以鼻，“你敢不敢再賤點？不是，卧槽？劉仲北？？還真是他......”
“不是，小語你幹什麼去————”丁煦沒抓住萬語，害怕她惹事自己拉不出，他連忙去叫皈千言。
萬語拉了拉抹胸，大步上去氣勢洶洶地說：“仲北啊，北————你要敢跟我說你來是搶婚說霜姐只能屬於你，或者來播放你們以前的小視頻的，你今天絕對————會死在這裏。”
劉仲北眼神冷漠地打量了一遍萬語。她捲髮散在肩頭，化着攻擊性十足的標準濃妝，淚痣就像是她的神來之筆，足以讓人目不轉睛。
“誰給你挑的裙子？不好看。”劉仲北冷着臉說。他看着萬語的粉藍色紗裙本來應該穿上很甜美，萬語卻穿成了登基龍袍。他目光有意無意地掃着她手上的戒指。
“你管呢？說你是不是來搗亂的？”萬語抱着臂質問。劉仲北“切”了一聲，“少看點小說，多活在生活。”他就想來看看萬語好不好。為了看萬語，他還專門讓冷綿綿給他申請了一個微博小號關注了皈千言。
“我走了。”劉仲北本來也沒有請帖，他來交完禮金就要走，萬語跟着他追出去。“那，我還你錢......”
劉仲北突然停住腳。轉身，他的目光複雜。“萬語。”這是好像......是他第一次叫萬語的名字。“嗯？”萬語一臉疑問。
劉仲北把手背在身後，轉着小指上的戒指。“你能不能別刪除我的微信？”
他這是在跟萬語商量嗎？
“千言已經刪啦。”萬語的語氣有點可愛。劉仲北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萬語罵了一句，提着裙子進去幫忙了。她走之後，劉仲北回頭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不見。
“我還以為你會揍他呢......”丁煦的神經還是很緊張。萬語檢查著錄像和後台，“他要是敢搗亂我肯定揍死他。”檢查了一遍，都是安全的，萬語放心了。
典禮開始了，萬語跟皈千言作為伴郎伴娘都站在新郎新娘的身後跟着他們走到台前。
萬語全程都在放空，唯獨兩人宣誓的時候，萬語準備認真聽，突然她看到對面的皈千言示意她過來。
兩人趁着人多，走到了人群後面。
“怎麼啦？”萬語挽着他的手問。
“宣誓。”皈千言小聲說。“萬語小姐你願意我————”
話還未說完，萬語就攬着他的脖子使勁親了他一下，皈千言被嚇了一跳。他慌忙地左顧右盼，“你，還好沒人看見......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萬語跟他十指相扣，“我以前一直都覺得你是我的劫數。”
“是么？可我覺得你是我的救贖。”皈千言附在她耳邊輕聲說。
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光傾訴甜言蜜語，多到可以讓他們幸福得七葷八素的時光。
丁煦上台獻上了一曲他專輯裏的新歌，是一首萬語作詞的情歌。
「夏末未央，熱浪輕揚，世界就是遊樂場，屬於我和你的瘋狂；玻璃靈魂，擁抱熱忱，你說你就是神，而我是你的愛人......」
萬語摟着皈千言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跟着丁煦的歌聲搖動。他的煙草味，她都喜歡。
“童鞋。這是你給我寫的嗎？”皈千言在這首《浪漫愛情故事》首發就下載了，但一直沒問過萬語。萬語伸手點點他的鼻樑，“不告訴你。”
“死小孩。嘶————別擰————”皈千言摁住萬語的手。
丁煦的歌唱完了，所有人還陶醉在他的歌聲里久久無法回神。
「好，下面到了我們最後一個環節，我們最最期待的扔捧花環節————在場所有的單身男女可以往前來————」
萬語跟皈千言一直在耳語，不知道到了什麼環節。
「一————二————」
聞人霜拿着捧花有些一直在往後看。
「三————」
突然聞人霜轉身提着裙子跳下了台，陶盛恩嚇得連忙跟上去想去扶她。她穿越人群，把捧花遞給了萬語。
“天啊......”萬語看到聞人霜才回神，她拿着捧花抱住了聞人霜。
兩人緊緊擁抱都哭了。
皈千言踱到陶盛恩身邊小聲說：“怎麼感覺今天是她倆的婚禮？”
“嗯？哈哈哈哈。”陶盛恩大笑。
聞人霜跟陶盛恩直接去旅遊了，萬語也皈千言也上車準備回家。
“哎，不得不說，婚禮還是很感人的。”皈千言開着車說。萬語聽出了他話裏有話，“你什麼意思啊？”
“你這麼聰明，猜猜我什麼意思唄。”皈千言單手把領結扯松。萬語嘟嘴：“你是不是覺得花姐配不上陶總啊？陶總家世學歷教養都跟花姐不是一個世界的。”
“怎麼說呢。”皈千言彈了一下舌。“他這個家世應該看不上圈子裏的女明星的。但是聞人小姐又十分有個人魅力......”
萬語打斷他的話。“你不就是覺得花姐的情感經歷複雜，背景也很複雜嗎？但陶總跟花姐在一起也不是想跟花姐結婚的啊。他是想找一個能當女王的主，誰知道懷孕了。哎？這麼說，花姐也很厲害啊，能給自己找一個安安穩穩的歸宿......不對，你剛才的語氣分明是沒瞧得起花姐啊。”她轉頭瞪着皈千言。皈千言開車不說話。
算了，反正皈千言誰都瞧不起。
“那皈寶怎麼辦啊？還要讓他選妃嗎？”萬語問。皈千言“嘖”了一聲：“君君是有這個意思，但......我不管了。”
萬語聽他這個意思，只能先給皈寶默哀一分鐘了。她低下頭看着手機，回復着微信。
“明天就要去拍戲了？”皈千言問。萬語點頭，“對啊，都步入正軌了。小圓都給我發行程表了。”
“那紀錄片？”
“也開始吧！！”萬語伸手捏捏他的耳朵。“我脾氣不好，你多擔待呀，皈製作！！”
“也請你多多指教。小萬童鞋。”
皈千言漾起了笑。
八個月後。
青潭電影節的頒獎典禮現場。
「下面走上紅毯的是————《禁區》劇組！！歡迎萬語，歡迎彭非洋————」
萬語挽着一身Armani西裝的彭非洋，也就他這種氣質能把這種霸道總裁西裝穿得這氣質溫柔。
「萬語看這邊————」
「彭非洋看這邊————」
萬語一個甩頭，黑色的大波浪蓬鬆濃密，惹人羨慕。
她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禮服，顯得她更是白的發光。萬語的樣子依舊很高冷，有種攻擊性和疏離感。她聽到了她的粉絲喊她，在拍完照之後，提着裙子跑向了粉絲。“怎麼啦——————”
“你去哪裏啊姐——————”小圓急得大喊，“進會場！！進會場！！”
萬語被彭非洋和丁煦拉住，扯進了會場。
無論萬語多大，她都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死小孩。
“小洋你怎麼不說話啊？”萬語問。台上正在宣佈最佳原創音樂獎。
彭非洋笑了一下：“我緊張。”
“慢慢來就好了，我想我們應該都會拿到獎的......”
「恭喜丁煦————」頒獎嘉賓一喊，萬語嚇了一跳。她下一秒連忙起來跟丁煦擁抱。
“看吧，我哥都得了。”萬語在空隙的時候小聲對彭非洋說：“別緊張，下一個就是了————”
「讓我們恭喜莫塵！！恭喜《限時播報》！！」
彭非洋挫敗地坐在位子上不說話。
萬語看到莫塵得獎了十分激動，但她不敢表現得太過。
“啊，啊......沒關係，還有電影節呢......”她連忙安慰彭非洋。
莫塵在上面發言，下一個就要到最佳女主的頒獎了，萬語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緊張。她低頭給皈千言發微信：「你有在看嗎？你在幹什麼呀？」
皈千言沒有回復。
「讓我有請頒獎嘉賓，聞人霜，丁煦————」
萬語連忙抬頭。聞人霜剛剛產後，身形卻已經恢復了。丁煦挽着她緩緩走。
「小霜，入圍的電影都看了嗎？」
「看了。其實我每一部都非常喜歡，這讓我想起去年我得獎的時候，所有片子也都是我喜歡的。然後去年也是你得了最佳原創音樂。哈哈哈。」
「去年你還懷着孩子呢......」
「對————哈哈哈，連着兩屆，從懷孕到女兒出生，我都一直在。」
「那請看大屏幕。」
萬語又低頭髮微信：「你在嗎？你在幹嘛？」
「獲得最佳女主角的是————」
「！！！萬語，《禁區》！！」
突然被提到名字，萬語下意識站起來，她擁抱完彭非洋和易沖后才反應過來。
自己得獎了。
懵懵地放下手機上台領獎，丁煦和聞人霜激動地把她攬在懷中。
但萬語此時此刻最想擁抱的人不在。
「嗯......我......」
萬語捧着獎盃搜索着她想要見的人。
突然她安心了。
萬語臉上漾起了微笑。「距離我上一次參加青潭已經過去整整三年了。嗯......如果說讓我只能感謝一個人的話，那我還是會感謝自己。可能在我們有限的生命里都會經歷幾次看不到光的至暗時刻，如果在電視機前的你現在正在經歷，那請你相信，我曾經跟你一樣，一切的努力都變成了徒勞，經歷過四面八方的嘲笑，也想過一了百了，但我還是沒有被打倒，希望你也跟我一樣。請你要相信，我們經歷過壞的事情就也會經歷好的事情。我不喜歡媒體形容我打了翻身仗之類的誇獎，我只是想證明，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自己。然後————」萬語已經非常激動了。
「我最後想說......我最要感謝的就是某個三流製作人。謝謝你讓我的快樂與你有關————」
下面一陣尖叫。
萬語本來砰砰直跳的心已經趨於平靜了。「謝謝你，願意給予我關於戀人的擁抱。」
就算穿過層層人海，她也能一眼看得到那個她熟悉無比的人。
皈千言站在會場最後一排看着舞台上發光的萬語，止不住地微笑。
他知道萬語看得到他。
一眼就能找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