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可忽略~)
南荒神古有三絕:神絕、畫絕、色絕。
所謂絕,在此指的是“極致,無與倫比!”
前二者不難解釋,神古自開國颺帝被神龍所救,便將神龍金尊奉若神明世代朝拜,此為神絕。
畫絕,當然是指神古人畫藝精絕,史上曾出現過“日晷、月華、星寂”三位大家,據說這三位均非凡人,畫作有畫龍點睛之奇,雖歸隱山林,然至今仍存活於世。
色絕么……乃是指當今神古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譽為“神古絕色”的辰王龍千染。他少年落難被先王所救,長相俊美,心思沉穩,甚得先王與眾朝臣欣賞,以至於成為繼任太子職位不二人選。若不是他非國君血脈,怕是現任國君早已沒焱帝啥事兒,更不會有如今神古四方動蕩,災難不斷。
如此可見,在以神龍為尊的神古國,虔誠供奉神龍是硬性條件,想一技在手天下我有,就必須要會作畫兒。不然你就只能寄希望於嫁給辰王龍千染。
然而神古誰人不知,辰王從不進女色,身邊也沒個女侍貼身照顧,反而只有一個護衛,誓死守護。
當然,也有例外。
兩年前,龍千染突然帶出一隻鳥,長得磕磣辣眼,一身捲毛兒,活像被火燎禿了,看着讓人退避三舍。
更為可甚得,這鳥……甚得辰王心意,百年大計,寵鳥在計,寵的這鳥無法無天,一次竟於現任國君的寵物干起架來。
那架乾的,頭破血流,極其悲慘,以至於焱帝氣的差點把那鳥的頭擰了。
幸而辰王庇護,才保住這鳥兒的小命兒!
於是,寵鳥狂魔龍千染這個名號,大殺四方,廣為傳頌,就連朝中大臣都開始猜測,一向清心寡欲,征戰沙場的辰王,許是對這鳥,別有用心。
什麼用心?
嘁……天知道,反正看着挺不雅正,暗藏貓膩兒。
就在舉國上下都在暗暗感慨神古絕色終日與鳥為伍,提前過上了遛鳥兒、逗鳥兒的晚年生活時,發生了一件扭轉乾坤的大事兒。
……
“小王叔今日有此雅興,來此神尊殿外欣賞景緻!可是這裏的雪與王叔府的不同?”
金尊殿內,龍千染長身玉立,鳳眸朗星,面如古雕刻畫,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一襲墨色雲紋廣袖長袍,襯得人龍姿鳳表,挺拔俊逸。
對於焱帝的冷嘲熱諷自是端的平穩,沒有漏出半點馬腳。
“君上說笑了,臣近日尋得遺失已久的‘神古百神圖’,想着趁國君今日朝奉神尊,呈於君上!”。
神古百神圖?焱帝頗為驚訝,神古百神圖可是神古國先祖傳下來的寶物,繪有上百神龍之姿,早年這百神圖一直供奉於此座神龍金尊相前,可就在一天夜裏不翼而飛,上一任的老國君因此一厥不振,身患重疾,經醫治雖緩解,卻始終無法根治。
坊間還有人在傳,正是因為百神圖的丟失,才導致在任國君身體每況愈下,繼任小國君又荒淫無度,色令智昏。
至於坊間流傳,焱帝懶得理會,傳聞,得百神圖者,得天下,他所在意的是……
“小王叔,您可真是好運氣,我這尋了十多年未果的寶物,您輕易就尋到了,小王叔到是說說,您是怎麼得到的?”
龍千染彎唇一笑,對於焱帝試探,心中自是清明:“神尊庇佑,使得寶物完壁歸趙。”
焱帝本就心胸狹隘,即便已繼位,對於小王叔的色絕,也是心存忌憚,少不了戒備。
近幾年,他千方百計欲收回兵權,削減辰王勢力,然朝中十之有五六之人都曾與他故交,自己這個君主,着實做的束手束腳。
他睨了一眼身後跪倒一地的臣子們,個個兒看龍千染眼神兒神采奕奕,輕哼一聲:“都說得此圖者,得天下!小王叔,你怎麼看?”
大臣們臉頓時變了顏色,很想尋個地縫兒解決了自己,不然,這君上一回頭指着自己問可咋整?
龍千染輕輕抖掉衣袖上的雪花,不以為意道:“它如今已在君上手中,這應該不難解釋!”
眾人——鬆一口氣。
“小王叔所言差異,這神古百神圖可是吾國至寶,失而復得必是要舉國歡慶一番,史書中也是少不得立纂,且要論功行賞的!”
龍千染拂袖,笑容清淺,雙眸華艷絕塵,語氣淡如雲煙:“臣不敢居功,到是小白為了這圖,差點丟了性命!”
提起這鳥兒,焱帝咬牙切齒。如今他寶貝“小白”狗兒眉間還有一道疤沒退。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那隻醜死驢的鳥兒找到的。
看來,他這小王叔還真不簡單啊。
“王叔還真是馭鳥有術,本君自愧不如啊!”
殿內傳來些微笑聲,“蒼啷——”
殿外劍起鐵斷之聲,嚇得嘲笑之人立即噤聲。
“英招出何事了?”
外面停頓片刻,有人回道:“回王爺,剛才有隻老鼠跑出來,讓臣殺了!”
媽呀,一隻老鼠犯得上用長雪劍宰殺,果然英招是名副其實的冷麵護衛。
龍千染低眉一笑,看不出情緒:“休要驚動了神龍金尊,褻瀆神明,可是犯了吾國詛咒。”
“是的,王爺!”
眾臣又一驚,這回誰都未吭聲,畢竟那是先祖立下的血咒,“——如若後人有背先祖,褻瀆神明,將會國破家亡,不得好死。”
所以,辰王這是在提醒君上,不可以神古千秋大業來血祭?不然就像對待過街老鼠一般,直接滅口?
眾臣不再糾結狗鳥兒的問題,縮着脖子老實跪着,不參合任何一方,以免戰火燒身。
焱帝又不傻,龍千染如此囂張氣焰,他怎能咽下這口氣,但此時不是時機,走着瞧,遲早得要他龍千染好看。
於是,焱帝笑了:“小王叔這是想來替那物什討個賞賜了?”
“君上向來賞罰分明,定是不會吝嗇賞賜小白,臣不如索幸就替小白承了這份恩賜!”
龍千染不拒絕最好,焱帝冷哼輕笑,:“那還真得好好盤算盤算,如何獎賞才好!”
是盤算而非想想,焱帝笑得陰險,誰人看不出?
龍千染看破不說破,恭成身退。
焱帝目及他身影走遠,一拳錘向供桌,只聽“咣”一聲,香爐供品散落一地,神相似都為震動,嚇得餘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