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冤大頭（上）
()“若夢姐，若夢姐，你等等小生，你我生意還未商議妥當，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不顧……”雷燦一路高呼小叫的沖了下去，等他最後一句話說完已然出現在清怡院八樓，迎接他的是無數雙明亮美麗，秋水般的眼眸。
只是這些眼眸沒有露出一絲熱情如火的氣息，反倒有些暴怒發狂的跡象。
雷燦一看，不知這八樓上何時圍滿了人，燕環肥瘦，花紅柳綠，美女如雲，這清怡院果然不愧是有商仙盟為後台，各個小妞貌美如花，都是極品花瓶般的存在，只是這眼神……雷燦感覺自己宛若一隻小白兔掉入獅子窩裏了，都他媽得河東獅啊，這般瞪着我幹什麼，老子不找若夢姐買葯，難道找你們？！
他一眼看到若夢姐正一路前行，兩旁無論是清怡院的女子還是前來問柳之人都自動讓開一條道道，心中一喜抬腳就追，只是他可沒有若夢姐般的待遇，人流一卷，他便淹入其中。
“我是純潔的，我只是想買——春——葯，若夢姐，等等我啊！”雷燦猛然大叫，身處一片香風中，他發現自己身邊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美女，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想要抓住若夢姐這根稻草。
眾美女倒吸一口氣，找若夢姐買春藥，果然彪悍，嘭嘭嘭，四周燕環肥瘦倒了一片。
果然老子魅力大，一個眼神居然電倒一片，師尊的衣缽沒發揮出來不過比起師哥的魅力那是大大超過了。
“小子果然厲害，我告訴你這清怡院三百六十種春藥中最厲害的乃是春風雨露，女子吃了一滴貞女變蕩婦，男子吃了一滴，金槍變蚯蚓！”不知何時一個眼睛眯細，雙眉細長，下巴上還長着一把山羊須，身材只到雷燦胸口的矮老頭風一般的出現在他身邊。
“師父——”雷燦突然眼睛一陣濕潤，眼前老頭賊眉鼠目的猥瑣樣似及了逍遙王，一般矮小的身材令他倍感親切，記憶中清晰的那張面孔逐漸靠近。
“嗯，乖徒兒，為師今日的帳你就替我付了，改日我加倍還你，對了那春風雨露買上兩瓶，為師也拿一瓶備用。”猥瑣老頭眨了眨小眼睛，嬉笑着說道，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你這老頭給我站住，莫非以為清怡院是隨隨便便可以玩弄的地方，一把年紀，為老不尊便罷了，可是逛青樓還吃霸王餐，怎的不知羞恥。”若夢姐一臉冰冷，鳳目含威的自人群中走出，老頭身法奇快，清怡院的姐妹可不是吃素的，糾纏這麼久硬是被老頭耍得團團轉，她心中自是明曉這老頭絕非一般人，不過若是以為清怡院會怕了一個區區老頭那便錯得離譜。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是等着我的乖徒兒來付賬嘛！我與那三位姐姐說了，我的徒兒馬上就到，可是她們不信，我有什麼法子。”老頭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表情，倒似清怡院多麼委屈了他一般。
一把年歲還稱呼幾個芳齡不足二十的小妞為姐姐，這老頭臉皮當真不是一般厚實，雷燦自愧不如，不過這若夢姐升起氣來別有一番韻味，也不知在清怡院中是何身份？
“你的徒弟，哪個是你徒弟？”若夢姐柳眉微挑，蓮口輕啟的問道，“你莫要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你這徒弟在酒樓的至尊歡樂居玩樂，哪有將師尊丟在八樓的道理？何況他不也沒承認嗎？這位前輩，以你的修為也不是無名之輩，可否報上名號？”
老頭將頭搖得宛若撥浪鼓一般，身子朝雷燦靠了靠：“老夫哪有什麼匪號，乃是實打實的無名鼠輩，倒是我這徒弟不一般，你看他生得俊眉朗目，熊腰虎背，玉樹凌風，風度翩翩，乃是實打實的風流佳公子，紅塵俏郎君，雖說皮膚有點黑，不過那是健康強壯的表現，可比有些銀樣蠟槍頭厲害多了，徒兒，我說得是與不是？”
雷燦心頭暗笑，這老傢伙恁地狡猾，加上這麼多高帽子我能不承認自己帥嗎，不過這樣豈非同時承認了自己乃是他的徒弟，念及逍遙王，他不禁有些黯然，眼前的老小子當真與師尊類似，嘴皮子亦是一等一的潑皮。
“小子，幫老頭付賬，待會兒少不了你的好處！”雷燦正將老頭和心中師尊類比，耳中陡然聽到老頭傳聲，先前他便用玄靈天目暗中掃視過老頭，不過憑他如今的修為亦是看不透老頭真正實力，所以聽到老頭傳音也不覺有什麼驚訝，只是這樣一位前輩高人會付不出喝花酒的帳，他着實有些不信。
老子難道就長着一副老好人的面孔？！雷燦心中暗自念叨着，口中卻是飛快接口：“您老慧眼如炬，您說是便是了，不過我這人比較謙虛，一直不怎麼好意思誇自己，嗯，對了，那帳就記載至尊歡樂居的賬單上，一併計算好了。”
“夠意思！“老頭伸手在雷燦肩膀上一擰，滿意的點點頭，對若夢姐擠擠眼，”歐陽若夢院主，您是清怡院的頭，也是當之無愧的花魁，老頭子現在讓我徒兒買單，您該不會為難我了吧？”
“來者都是客，清怡院開門做生意，自然不會為難客人，前輩，您要來去奴家怎可做主，您請自便，只是您不讓你徒兒安排您到九樓瀟洒一番嗎？那裏才是我清怡院最頂級的享樂之處！”歐陽若夢嬌滴滴的說道，先前還冷着的臉陡然變得笑面如花。
煙花之地果然能人匯聚，這位若夢姐姐的變臉之術我是拍馬也比不上了，雷燦心中感慨着，他才不介意老頭子提出什麼非分要求，總之一切記在齊雲飛賬上，今日他便是抱着痛宰齊家替大哥出氣的心思，哪會考慮錢財之說。
老頭倒是識時務的搖搖頭，沖雷燦拋了個令人周身起雞皮疙瘩的媚眼，一步三搖的朝樓下走去，眨眼消失在八樓。
眾位本以為有好戲看的老少嫖客眼見沒有好戲可看，唏噓着抱着女人離去，不多時的喘息呻吟之聲便開始在八樓回蕩。
“姐姐，等等我！”雷燦看到若夢姐離開，心中一急連若夢二字也省略了，直接喚姐姐得了，從幾位熱臉貼上來的小妞中擠出來，他認準了若夢姐消失的方向便追了過去，老頭子可是很明確的告知若夢乃是清怡院的院主，要買春藥找大東家才是正道。
“你追我幹什麼？難道真的要買葯？”歐陽若夢聽到背後的呼叫聲，停下腳步，微微皺起眉頭，或許因為對雷燦施展過媚術，她不知為何對眼前少年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她雖出身在青樓卻難得不願看到雷燦出現在這裏。
歐陽若夢自然不知曉雷燦的玄靈天目已然無意中破解了她的內媚之術，在她的心境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換句話說，她雖然和雷燦萍水相逢卻比與他人相交數年還要映像深刻得多，說不上什麼感覺卻又記憶深刻。
“追？男人自然是要追女人的，女人自然是被男人追的，追來追去多有趣，姐姐這般天仙美麗、秋水芙蓉、閉月羞花的可人定然有很多的追隨者吧，多我一個也不多啊！”雷燦瞪着明亮又邪氣的雙眸嘻嘻笑着說道，眼看歐陽若夢停了下來，他緊走幾步站到歐陽若夢身邊。
“貧嘴，年歲不大花花腸子倒是不少，嘴巴像抹蜜般甜，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歐陽若夢沒來由的面孔一紅，在煙花之地逗留許久也不知被多少人稱讚過美麗，卻因為雷燦的一句話微微害羞。
“唉，姐姐說笑了，憑藉我俊朗無敵的外貌，閱美無數的經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同姐姐般美麗的人兒，當真是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看在眼裏怕丟了，這不我怕姐姐丟了，只能厚着臉皮追來了。”雷燦痴迷無比的言道，面上色迷迷的表情看得歐陽若夢這位煙花女面上再度一紅。
螓首垂下，歐陽若夢的粉頸上露出淡淡的紅暈，她也不知為何心跳加速，心頭湧出一種順暢害羞的異樣感覺，我這是怎麼了，修鍊內媚之術心境一定要淡定，鏡中花水中月，看破萬象心自如冰，我卻不可亂了。
雷燦樂得在一邊偷偷暗笑，師哥的記憶果然沒錯，女為悅己者容，猛誇她漂亮總是不錯的，連煙花之地的大姐大都看不破此等馬屁，試問還有那個女子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