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上學
()吃完飯後。韓爸左手拎起一個淡綠色的雙肩書包，右手牽着晨曦就往學校走去。學校並不遠。拐過一個街角就到了。就在村子裏，也遠不到哪裏去。晨曦抓着爸爸的大手。感覺那指肚上薄薄的繭子，覺得心安。
吃飯時看到堂屋的日曆是九二年的九月一日。這是上學的第一天啊。真是人生的新起點啊。
上一世，晨曦因為腿的原因，只報了名，那一年卻沒去上學。之後她的性格越來越懦弱，後來上學時很孤僻，沒有幾個朋友。混了個三本的大學。哥哥和姐姐本來學習成績都很好的，念的重點初中和重點高中。可在上高中時，哥哥迷上了金庸，姐姐迷上了瓊瑤。高考雙雙落榜，走入社會後後悔的不行。只有小弟沒有讓爸爸失望。考上了河北醫科大學。可是那時家裏已經沒錢供他上大學了。
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父母失望了，而且也得阻止大哥大姐再迷上小說。自己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活一回，再不能留下遺憾了。
村子裏只有小學。學校不大。有一幢二層樓的教學樓，在正對着大門的教學樓前有一桿飄着五星紅旗的旗杆，大門兩邊的平房是育紅班。四方的操場邊上有一個單杠和一個雙杠。育紅班前有一棵的點歪的槐樹。樹上掛着個古舊的鐵鐘。上下課可全靠着這個鐘呢！
來上學的都是村子裏的小孩，大人也大都認識。這不剛進校門就有個長得粗壯的男人喊着老韓就過來了。晨曦納悶兒，自己爸爸明明才三十七歲，男人四十一支花啊！為什麼要加個老字呢？都把爸爸叫老了真是。
那人也帶着個女孩子，和晨曦同歲，來報育紅班。要說晨曦也該上育紅班的。可大姐在家教過她拼音，也認了不少字。這才越過育紅班直接上的一年級。兩個大人打着招呼。學校里不少帶着孩子來報到的大人，認識的都相互打着招呼。
一個小姑娘跑過來抓住晨曦的手，小姑娘臉紅撲撲的，雙眼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晃着晨曦的手對晨曦說：“曦曦好了吧，我真怕你今天來不了。”又惦起腳尖去拍晨曦的頭。裝小大人似的說：“要乖乖的吃藥啊。”這是她哥哥在她生病時經常做的動作。晨曦躲開那隻小爪子。開心的看着小時候的沈思思。這可是她小時候最好的玩伴，為著她也晚了一年上學，因為還小，她家人才同意的。抓緊小姑娘的手說：“嗯。好了。”
送思思來的是她媽媽，沈媽媽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摸着晨曦的頭說：“曦曦好了吧？思思昨天跟我鬧了一天，非說你不來她也不念了。”又和韓爸打招呼“韓哥今天不忙啊？”“送了她就該去忙了。孩子第一天上學，總得來送送。”韓爸應着。倆家可是做了十多年的鄰居。新家也在一條街上，都很熟。晨曦笑了，終是沒忍住，伸手朝那嫩呼呼的小臉上捏了去。這手感真好。兩小孩打鬧着跟在大人身後。往教學樓那邊走。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說自己剛買的鉛筆和本子，說自己上學很開心。晨曦笑呵呵的應着。
家長都把孩子送到教室交待幾句要聽老師的話啊，不要和同學吵架之類的話就走了。韓爸和思思的媽媽也叮囑了兩人幾句，晨曦笑着點頭。思思也乖巧的答應。
也就是頭兩天會有家長送。之後都是由孩子自己跑的，
班裏已經有近二十來個人了。吵吵鬧鬧的。有兩個老師在。讓她們兩個坐在教室左邊靠窗戶位置，等人到齊了再調座位。由於她這次並沒有燒的來不了，所以這次的同學和老師都不一樣了。坐下后思思興奮的對小聲對晨曦說：“曦曦快看，姍姍也在哎。”坐在第一排的杜姍姍回頭沖她倆扮了個鬼臉。三人都笑了。這三人從小一起玩的，晨曦和思思搬到村東頭的新家這才沒天天膩在一塊。
陸陸續續的來了共四十六個孩子。
今天也就是調調坐位。發一下書，認一下老師。
晨曦還是和思思坐在一起，班裏共四行六排。她們兩個在二行二排。這個位置可是在老師眼皮底下啊，晨曦鬱悶。思思倒是挺高興的。她們兩個都是七歲。班裏大多都是八歲的孩子。也有幾個九歲的。老師選班長時略過了她倆，指了一個叫李昭的女生。晨曦對這個女生的印像不可謂不深啊，上一世，她倆念的同一個高中。李昭那時比她大一屆。因為是同一個村的。來往的也就多一些；她對追她的一個男生說：你養不起我。把路過的晨曦驚的不輕。也見到她給另一個男生在大冬天淋了一盆冷水，因為那男生喝了酒來找她。副班長是劉微。是個很文靜的小女孩。好像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白凈的瓜子臉。她個人覺得劉微比李昭好看。
坐在她前桌的倆個人她們都認識。圓臉短髮的叫韓欣。家裏開着煤礦很有錢，有點胖的有着可愛娃娃臉的那個叫房艷妮。後排是兩個男生。一個叫牛軍旗，一個叫房超。
說起來班上的人雖說有的沒說過話。但大都見過。只一會兒就熟悉了起來。
一年級只有語文和數學，帶些音樂繪畫手工之類的課。上午四節。下午三節。每節四十五分鐘。間隔十分鐘的課間。教語文的黃老師和教數學的李老師分配好值日組后。就宣佈放學了。明天正式上課。要今天的值日小組打掃好衛生。
是一排值一天。轉着圈來。晨曦一看。沒自己和思思的事。倆人和經常一起玩的韓杜姍姍說了會兒話。小姑娘興奮的臉紅撲撲的，揮手說明天見后。思思拉着晨曦說要去供銷社買兩個書皮。她昨天就看好了印着星矢和雅典娜的，就等發了書去買回來。晨曦摸着衣兜里爸爸給的兩塊錢。也去買了兩個，一毛錢一個。現在的東西很便宜。一毛錢可以買五塊糖，也可以買一小杯瓜子。幾分錢的硬幣現在也還有。
之後兩人約好第二天上起去上學，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這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回家后媽媽問她：“怎麼樣？班裏有認識的人不？老師好不好？”老媽擔心她年紀小受欺負。晨曦說：“思思姍姍她們都在呢！班裏人大都見過的。老師也很好啊。也沒有打人。”這時的老師有的會體罰學生。家長也不會責怪。反會認為老師負責任。
媽媽做的大米飯，炒的臘肉和一個酸辣土豆絲。韓媽林慧芳是四川人。做的一手好飯菜。韓爸韓景山也做的一手好菜，由其魚做的最好。讓晨曦長大嫁人後，還時常懷念不已。因為家裏有那個小飯店，她們家的飯菜一直都很好，爸爸也捨得給她吃那些要賣的東西，她們兄妹的嘴都是那時養刁了的。。
中午韓爸沒有回來。這幾天正忙着呢。飯店那兒有大爺家的哥哥幫忙看着。也不是很忙。只是這磚窯可是剛開起來，要經常在那裏看着。
吃飯時媽媽說想接姥姥過來。韓媽是她家老大，還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爺爺做過他們那兒的鄉長。家裏條件很好。韓爸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可是韓爸和大爺大姑隔了小三十歲。並且是同父異母，感情不能說不好，但也不是很好就是了。現在爺爺奶奶都不在了。姥爺也不在了，韓媽就老想着把姥姥接來盡孝。要說姥姥家離這兒就那時坐火車就得兩天一夜，晨曦還想過爸媽是怎麼結成婚的，後來隱約聽到是人介紹的，只見過一面就結婚了，那時好像都這樣，湊在一起過日子，嫁過來之後，媽媽直到姥爺去世才回過一次娘家。
晨曦知道媽媽也就是想想。路太遠，舅舅小姨不會讓老太太來的。舅舅和二姨倒是來過一次，只呆了一天就走了，她記得姥姥還給了她捎來兩串相思豆呢。
飯後晨曦逗弟弟玩，直到小弟困的不行才讓老媽趕去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