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大結局

()時間慢慢流淌,到了八月半,大傢伙都忙忙碌碌準備過中秋節。農家人都很重視這種節日,做為一種祈福平安,合家團團圓圓的象徵。每逢中秋夜每家每戶都要舉行迎寒和祭拜月神的儀式。

提前定做的新衣早間便送到了,由於面料做工都是上乘,顏色也喜慶,穿在身上及其舒適和養眼。

為了謹防節日期間人流太多,我和陳大柱相約好在中秋前2日,一起去集市買做月餅的材料和一些吃食,零嘴,連着娃子加起來人不少,自然要多買些。

“中秋夜,貴家結飾台榭,民間爭占酒樓玩月”。每逢這一日,鎮上所有店家、酒樓都要重新裝飾門面,牌樓上扎綢挂彩,出售新鮮佳果和精製食品,夜市更是熱鬧非凡,百姓們登上樓台,一些富戶人家在自己的樓台亭閣上賞月,並擺上食品或安排家宴,和子女團團圓圓吃飯,共同賞月敘談。

清晨,鳥兒還在枝頭閑散的打理毛髮,集市便鬧哄哄的,人潮湧動,大傢伙為了搶佔到有利位置,不被拉下,互相挨得很近,摩肩擦踵的。有些粗鄙的女子渾身汗噠噠的,還往人堆里拚命擠,濃烈的氣味熏得我難受極了,鬧騰許久才和大柱鑽了個空子,佔到空位。

賣月餅餡的鋪子被吵鬧的人群圍個水泄不通,前後都擠滿了人,陳大柱人高馬大,力氣粗,我們擠進去后,又等了大半會子才買到月餅餡,買了蓮蓉,豆沙,白果,其他品種都賣完了,陳大柱和老闆相交不錯,才開了後門通融給我們的。每家店鋪都會留下些自己做,老闆留的多,也就當做順水人情了。

接着,又去幾家店鋪分別買齊了做月餅的材料,2打包杏仁酥,3包桂花糕,1包青果和葡萄乾,一包肉乾,3大包花生和葵花籽,1包糖果,2包蜜餞,3包柿子餅和藕盒子,一袋芋頭等東西。

我和大柱手裏拎着滿噹噹的吃食,用紅帶子系牢綁在牛車上,載着滿車的東西回家了。

幾個女人負責把東西都搬運好,男人們負責做南瓜糯米飯,這是都城以南這片地區的習俗。

南瓜糯米飯做法簡單,味道確實極佳的。先將南瓜一分兩半,用小刀斜着插入左一刀右一刀,不斷做W形直到一圈相連。用尖利的湯勺將南瓜內部挖空、做成盅狀。再將糯米提前洗凈泡上半個時辰左右。然後像煮米飯一樣煮上半刻。接着,將煮好的米飯撈出放入挖空的南瓜內,放入白糖拌勻,放入些許葡萄乾和果脯。蒸鍋里放夠足量的水,將南瓜放入蒸鍋蒸半上半刻就可以吃了。

月餅的做法,是村裏的老人前幾日教的,大傢伙除了小花都學了些,將就摸索着做,主要享受這個開心的過程,好不好吃的咱先不評論。

月餅做起來很複雜,前期工作老人們都幫村裡幾家不太會做,或是新手的人家提前趕好了麵皮。我們只需要將麵皮揉成長條、切成小塊備用。將餡和皮的比例掌握准就能做出好吃的月餅。

阿青負責將豆沙,蓮蓉,白果平均切成小塊,陳大叔、小花、風靈兒負責包餡,在手上沾一層麵粉,將豆沙包入麵皮中,包時雙手反方向旋轉,使外皮均勻包住餡兒。月餅模撒入薄薄一層麵粉,最後壓入模子中,左右敲打一次,便可將成形的月餅打出。不要看小花眼睛不好使,上天畢竟還是公道的,賜給他極強的學習模仿能力,陳大叔教了幾下子,就很熟練的掌握了。

陳大嬸負責將做好的月餅送去村裏的烤爐中烘烤,大概半個時辰就能出爐了。這會子去的人很多,陳大柱怕人手不夠,就坐上牛車跟着去。

男人們將月餅放在竹子編織的簍子上,怕被塵土弄髒了,特地罩上一層紗布。大柱和大嬸將東西綁好后就起程去烘烤了。

娃子們本來在外頭和小夥伴們玩耍,被一陣陣香氣勾得直流口水,哪還有心思玩吶,推脫了小朋友,就往家裏跑。

阿青正在碾碎芝麻,做芝麻糊吃,那味道聞起來就香甜誘人的,讓二丫為首的幾個娃子直吸鼻子,眼饞心饞,手不聽話的偷偷往阿青碾好的碗裏伸,啪的4聲,4個蠢蠢欲動的小丫頭都被打着手背了,疼的連忙抽回手,將手藏子身子後面。

陳大叔笑着說:“這幾個丫頭就是頑皮,貪吃,還是男娃子乖,你瞧瞧小梨花和咱家小狗子就不鬧騰。對了,阿青,你家滿月不久的小傢伙怎麼沒瞧見。”

阿青點頭附和道:“就是哪,我一直想生個男娃子,誰曾想第三胎還是個丫頭,現在那隻奶娃子被大柱家叔子抱着呢,你說我家都是丫頭也就算了,居然沒個爭氣的,成天想着吃啊玩啊,要氣死我了”

“哎,娃子都差不多性子的,我家那個二丫更是土霸王,沒人整治得了,將來不知道有沒有好人家的男子願意嫁給她吶。”

“女子再怎麼不成器,還是有男子願意嫁的,男人們命苦多了。”

“恩,也是,世上薄情女子多,有幾個當家的像我們眼前的這幾位呢?我們算是福氣很好的了。我很知足,現在只求女兒有出息,兒子嫁個貼心疼人的主。”

“哎,會的。”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熱火朝天的,二丫垂着腦袋,臉上滿是委屈的問身邊的恬妞和二蛋“你們在家也都這樣被你們爹爹打嗎,好香,好想吃。”

芝麻被小花拿去煸炒了幾下,香味飄滿充斥着整個院子,幾個娃子拚命吸着香味,陶醉在其中。

恬妞聞了聞,沮喪着說:“爹爹一直都這樣,我也好想吃,但是-----”

二蛋眼神也暗了暗,低着頭,嘴角掛着口水說道:“我也想。”

小花很快就做好了幾大碗子芝麻糊糊,他一開始就聽到幾個娃子的對話,於是就做了幾碗準備給他們解解饞。

小花循着軟糯糯的聲音,確定娃子們方位后,躡手躡腳的走到娃子們背後,將大碗的芝麻糊糊摸索着擺放在桌上,二丫最先反應過來,眼珠子一轉,嘴一咧說道:

“哇,看那,是芝麻糊糊哎。”

恬妞和二蛋的眼裏立馬閃動着金光,準備撲過去。

小花摸索着尋了個板凳,將大碗子放在石桌上說道:“調皮蛋們,這是是小花叔給你們做的,哎,快過來,叔,眼睛不好使,你們自己過來拿哦?”

二丫點頭諂媚道:“呀,還是小花叔最好了,二丫最喜歡叔了。”

“我也最喜歡,不對,是最愛小花叔了。”

“喂喂,你幹嘛老搶我的詞,小花叔是最美的,最好的,最惹人喜愛的。”

“嗚嗚,我家爹爹最好啦”

“切,馬屁精,吹牛王。”

“你,你說啥!”

小花聽着娃子們的吵鬧聲,出言道:“不要吵了,再吵就沒收哦。”

娃子們立即鴉雀無聲,把腦袋往裏縮了縮。

小花聽着娃子們都乖了,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好了,我逗你們吶,快去吃吧。涼了味道就沒那麼香了。“

話音剛落,幾個女娃子一窩蜂的衝殺了過去,彷彿上戰場的英雄一樣勇猛。小狗子慢慢走到小花面前,湊到小花臉上,給了小花一個響亮的啵,然後就跑去吃芝麻糊了。

小花摸了摸被親過的地方,發自內心的甜甜的笑了起來。

我正在廚房裏蒸芋頭,這芋頭蒸好后剝皮沾糖或是其他啥的都很好吃,軟軟香香糯糯,入口鬆軟即化,我現代就愛吃這玩意,一口氣能吃上五六個呢。

沒多久,大柱和陳大嬸就駕着牛車,載着剛剛做好熱乎乎的月餅回來了。大柱臉上都灰溜溜的,想必是太靠近烤爐給熏的,頗像只灰皮大狗。

阿青聽到聲響,望過去,就瞧見他家妻主灰頭土臉的,像剛剛從鍋底里鑽出來的,立馬放下碾芝麻的小木棍子,飛快到廚房打了桶井水,衝著大柱喊道:“大柱,你過來洗把臉,看你都弄成啥摸樣了。”

陳大柱極為聽話的拍拍衣服沾滿的焦灰,大步向阿青那走去。

阿青把帕子沾濕,用力擰幾下,細心的幫大柱把髒的地方一一擦乾淨,一邊還有些生氣的瞪着眼罵道:“你老是像個娃子,家裏老老小小的,哪個讓我省心的。我這麼下去不是被你們氣病了,就是操勞死。”

大柱像沒長大的娃子一樣,委屈的低喊着:“阿青,阿青-----”

阿青又是火大,又是不好意思,伸出手揪着她的頭髮,煩燥地喊道:“不許再叫了,不然,不然-----”

大柱被揪疼了,也不惱也不反抗,更愣是沒哼一聲,只是把臉子湊到阿青旁邊討好似的磨蹭着,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阿青的名字,聽着這樣充滿深情愛意的叫喚,饒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該心軟了,更何況阿青就是個外表硬內心極為柔軟的男人。

阿青鬆開了揪住大柱頭髮的手,大柱順勢一把抱住他,有些撒嬌般的輕捏着他的手指,一邊對着

阿青耳語道:“阿青,不要生氣----。”

阿青望向大柱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眸,裏面只有濃得快要化開的愛意與深情,妥協的摸摸大柱軟軟髮絲,低頭輕“嗯”了聲。

阿青和大柱這邊打得火熱,陳大嬸那頭卻是哀號聲連連,同樣都是女人,有的聰明點,有的笨點,自然待遇不同,差距也顯現出來了。

陳大嬸直腸子,不會說軟化,不會撒嬌。現在渾身上下找不到乾淨的地方,都是灰一片,黑一片,煞是養眼,陳大叔質問老半天才從她嘴裏撬出話來,原來兩人都是木頭,看爐子的女人有事要出去會,看他們老實巴交的,就求着讓倆人幫幫忙,2個愣頭直接一口答應了。

這月餅烤了一半,火勢越來越小,漸漸暗了下去,大嬸看着苗頭不對,就找了點黑色的類似煤塊的東西投了進去,這不投還好,一頭下去,媽呀,轟的一聲,嚇得兩人直跳腳,直亂竄。錯把摻了柴油的煤塊放進去,就造成這後果,月餅有個外罩,一點事情都沒有,只是可憐她們倆人弄成這個賣相了。

兩個黑臉包公就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等看爐子女人回來,看到她們的臉,嚇得當場尿了褲子,直哭爹喊娘的,最後兩人道了歉,賠了罪的帶着月餅趕着牛車,一路灰溜溜的回家的。

陳大叔現在氣得不行,但是又不能將大嬸扔在門口乾晾着,重重嘆息一聲,不情不願的問我借了身舊衣服,給大嬸換上,原來的新衣服只得拿回去洗洗,洗不幹凈也沒法子,裁剪一下做抹布用,怎麼著也不能浪費了。

兩頭忙完了,我去廚房後頭看了看蒸鍋,芋頭都很熟了,可以出鍋了,拿把大鐵勺子舀了出來,裝好3大盤子,就端了出去。

娃子們將臉深深埋在碗裏,滿嘴的芝麻糊糊,二丫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砸吧着嘴,恬妞抹了抹嘴角,偷偷瞄了瞄二蛋的碗,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舔的白亮的瓷碗,撇撇嘴,眼珠子古流得亂轉,起了壞心,對着院子門大叫道:“呀,你們快看那,好大一隻鳥。”

幾個娃子紛紛順着恬妞手指方向望去,東瞧瞧西瞧瞧,看了半天,鳥毛都沒看到一根。二蛋回過頭,就瞧見恬妞拿着自己的碗,大口喝着芝麻糊,當下急的大哭起來。

“嗚嗚嗚,壞恬妞,死恬妞,你搶我芝麻糊糊,哇啊,我的糊糊,你,你賠我啊。”

恬妞滿足的拍拍略微突出的肚皮,響亮的打了個飽嗝,挖了挖耳朵說道:“喏,現在你的糊糊都在我肚子裏,你要啊,可以,跑到我肚子裏去,或是等我晚上拉出去。”

二蛋被恬妞的話,噁心到了,趴到一邊乾嘔。其餘幾個娃子也都噤聲。

我把2盤子端到阿青大人那桌,又將1盤端到娃子們那桌。沒走幾步就聽到二蛋的乾嘔聲,我連忙跑去,扶着二蛋身子,問道:“吃壞東西了嗎,怎麼好端端的乾嘔啊。”

二蛋嘔的眼淚水都出來了,手軟趴趴的垂在兩側,我心疼的摸了摸二蛋汗濕的腦袋,目光有些凌厲的盯着恬妞,二丫,這兩個娃子嫌疑最大,還幸災樂禍的偷笑。

恬妞被我盯的心虛不已,手指划著圈,嘟着嘴說道:“陳青姨,是我乾的,那個,我錯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我目光緩和下來,說道:“姐妹要齊心,不要這麼胡鬧,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道沒,快和二蛋道歉和好吧。”

恬妞臉上浮現着紅暈,有些口吃的說:“嗯,二蛋,那個,姐姐錯了,下次,下次我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個給你,恩,咱和好吧。”

二蛋畢竟小孩子心性,一聽有那麼多好處給她,立馬點着頭,小眼睛眨巴着,就差搖尾巴了。

我好笑的看着娃子們,把一盤子芋頭放到他們面前,娃子們歡呼起來:“哇,哇,是芋頭哎,好香吶。”

恬妞這次學乖了,挑了個最大的芋頭,獻寶似的交給二蛋,二蛋接過就大口大口的香甜吃起來,恬妞自己也拿了個,兩娃子挨着一起津津有味得吃起來。

今晚,家家戶戶基本不吃正餐,主要吃些南瓜糯米飯,月餅,飲桂花酒,食藕盒子,吃芋頭等等。我和大柱早間買的小零嘴,這時候不知道被哪個娃子翻了出來,幾個娃子唧唧咋咋的開始爭搶,大柱瞧見了,大聲呵斥一下,幾個娃子就撒着短腿逃開了,每人兜里都偷偷藏了一把愛吃的零嘴。

大柱把剩下的幾包沒拆開的藏到柜子底下,還有開裝的就放在桌上,讓大傢伙沒事時吃吃。

在大傢伙吃的盡興時,家慶不知辦什麼事,姍姍來遲,憨厚的臉上浮現着少有的紅暈,支支吾吾半天,才從他口中得知,原來家慶家老爹同意他和風靈兒的婚事,滿心歡喜的家慶等不及,這幾日就忙活着辦彩禮,準備今年十月迎娶風靈兒為正夫,這樁美事後來不知怎地竟傳為陳家村的一段佳話。

皓月初升,月光揮揮洒洒,地面佈滿斑駁月痕,村裡人都聚集在一起,女人們站在村長家院子裏,男人們是沒資格祭拜的,只等等在外面望着。村長為首,在燭台上設案,當空禱拜。銀燭高燃,香煙繚繞,桌上還擺滿佳果和餅食作為祭禮,女人們低頭虔誠的祈禱,等村長大喊聲:“跪”時,眾人一起“撲通”,兩膝着地而跪,村長在前後念着祈文,一直到村長讀完,說了聲“起”,大家才緩緩起身。院子旁搭着用磚塊砌成夜燒塔,村長祭祀完畢就走過去點火燃燒,燃料有木、竹、穀殼等,火旺時潑松香粉,引焰助威,極為壯觀。

這一系列事情辦完后,各家就回去過中秋的下半夜,一般村裡人到了這個時候,是不睡或是晚睡的,要鬧騰到凌晨雞鳴才罷休,這已是陳家村多年的習俗了。

當月最圓,夜正濃時,各家各戶都跑出來掛紅燈籠,放荷花燈,村裏的士子聚集在村子中間的橋頭笙簫彈唱,追憶往事,對月賦詩,整個村子浸染在火紅之色中,沉醉在詩情畫意里,呈現一派祥和,熱鬧。

到了秋收時節,金燦燦的稻田地里,我和農家女子一起忙活着收割60畝田地,今年稻子長的又高又粗,穀粒飽滿豐盈,稻子碾成了幾百擔的大米,陳記米行隆重開張。

2年的時間恍然而過,我已將大半的事物交託給家慶處理,自己退居幕後,風靈兒在第二年生了1個女娃子,可把家慶老爹給樂壞了。

這幾年我和小花一同出遊,領略外面世界的美妙,小花的眼睛已在1年前,機緣巧合下,得一名雲遊四海的高人診治,雖然無法讓小花的視力完全恢復,但近距離間小花能模糊地看見東西了,他的世界不再只是黑暗,意外的結局,卻讓我們欣喜如狂了將近半年多。

第3個年頭,我和小花悠閑清靜的世界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小花在冬日懷了身孕。

我給小花穿上厚厚的棉衣和外套,把他包裹得像個球,怕他凍着。考慮到安全問題,兩人牽手走着,活動範圍也局限在自己後院,事先也讓風靈兒把堆積的雪掃除乾淨了。

漫天的雪花慢慢洋洋洒洒的飄落,周圍的世界也儼然如童話般精美的不真實,到處銀裝素裹,白皚皚的。空氣夾着寒流,冷的別有滋味。

一路走走停停,小花覺得到處都新鮮極了,雪貼在他的面頰上,小花摸了摸,發現變成水。來來回回間,留下了深深淺淺的足跡,就像歲月譜寫的浪歌。

我看雪下大了,撐起傘,讓小花的頭埋在我的懷裏,替他抵擋風雪和所有的困難,小花心裏很平靜,安心的,他知道這個女子會把最好的,最溫暖的世界給他。

來年春天,萬物蓬勃生長的季節,小花順利生下一隻白白胖胖的男娃子,取名為‘陳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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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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