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心(一)

迷失的心(一)

()“該死”我低咒一聲,歪着身體,跌跌撞撞的靠在門檻處平穩呼吸,小花嚇得臉色慘白,一手撐着床沿,一手小心翼翼得護住腹部,神情焦急的對着門口喊道:“青,青,你在那嗎,告訴我你怎麼了啊,不要嚇我。”

“大概夜間吹了涼風,有些頭疼,你不要擔心,我今晚去偏房睡。”我側着頭,不敢面對小花,刻意壓低的平緩語調,讓我有些吃力。

“青,你確定沒事嗎,不是在唬我?”小花依然不放心的追問道。

我按壓着隱隱作痛的胸口,慢慢旋轉身體,直直望向小花,他的臉龐因為焦急而蒙上了一層淡淡粉色,細密的汗珠粘連着髮絲,有些難看的臉色讓我心中又是一緊。

我強撐着身體,走向床榻,輕柔而熟稔的幫他擦拭汗珠,在他額間烙下一吻,安撫得抓住他的手,堅定說道:“我不會有事的,我會陪你到白頭到偕老,等我身體恢復了,店裏生意不忙,我帶你去觀海寺為孩子和全家人祈福,我聽陳家慶說那裏很靈驗,每個誠心祈福的人最終都平安幸福。”

小花點頭對着我甜甜的笑,柔和的笑容一如往常,而我似乎變得不同了。

一晚的煎熬與煩亂,深深凹陷的黑眼圈連帶着略顯憔悴的面容,風靈兒給我煮了些凝神安心的茶,我連着喝了2大碗,也沒見什麼成效。

隔日,我實在難受的緊,趕着牛車去了藥鋪,讓大夫仔細瞧了瞧,還是不得門道,大夫尷尬的整治好一會,最終得了個外感風寒,心緒不寧的結論,開了個方子,讓我去抓藥。

連着3日,我天天喝着黑乎乎的苦藥,睡在偏房,小花那裏是靠風靈兒傳的口信,這似病非病的癥狀,終於在第四日午間加重。

我渾身打着冷顫,心口處好似被一隻蟲子不斷啃噬着,手胡亂抓住書桌一角,賬本因為我狂亂的動作而散落在地,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聲響,而我也終是支持不住,倒在冰冷的地上。

再次醒來,已是第六日清晨,明亮的光線讓我很不適應,用手擋了擋,慢慢撐起羸弱而無力的身子,心口處空蕩蕩的好似缺了一塊,張開嘴準備喊人卻發現喉間火辣辣的疼,只能噤聲打量自身與四周,屋裏的擺設和熟悉的身體讓我鬆了口氣,至少我沒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靈魂出竅,穿到其他人或是其他地方。

在我愣神發獃之際,門被推開,風靈兒端着葯碗踱步進來,瞧見我醒來,立馬將葯碗擺放在案几上,欣喜的說道:“掌柜的,你可算醒了,小花可急死了,不吃不睡的陪了你一宿,剛剛我勸她為孩子着想,回去休息了。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迷茫的跟隨着風靈兒的呼喊聲回了神智,木然的回了聲:“好些了,小花是誰?我認識他嗎?”

風靈兒端着葯碗的手一僵,立刻放下,焦急的問道:“掌柜的,你怎麼啦?怎麼會不記得你夫郎的名字呢?”

我睫毛煽動幾下,注視着風靈兒的眼睛,疑惑的問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昏倒后醒來,你怎麼變得那麼奇怪,什麼小花,什麼夫郎,我娶夫了?”

風靈兒面露驚恐的大叫了聲“這可怎麼好,掌柜的似乎神智錯亂了,我得趕緊找大夫去。”

風靈兒沒等我做出反應,便奔跑了出去,讓我一陣無力外加疑惑。

我有些搞不懂風靈兒口中的話語,而小花又是怎樣一個人呢,為什麼風靈兒說他是我的夫郎,為什麼我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呢?一切都好奇怪,昏迷中,記憶深處一直存在的人影又是誰?

大夫急匆匆的趕到,有些抱怨的小聲嘀咕着:“哎,剛剛不是來看過了嗎。”

把了脈,細細診治一番,大夫的結論是:“身子虧虛,其他無大礙,好好休養些時日必能痊癒。”

“那為什麼我們掌柜突然間不認識她的夫郎了?這算什麼病症?”風靈兒在一旁問道。

大夫摸了摸腦袋,又把了把脈,皺眉說道:“這種病症我從沒遇過,但據我推測,應該是心血虧虛,導致心口處脈道不充嬴所致,過些時日可能就好了,如果依然如此,恕我才疏學淺,也無法了,你們到時載另請高明吧。”

大夫開了張方子,風靈兒便跟着去抓藥了,我閉着眼整理紛亂思緒。

我平日身子很強壯,沒生過病,這次突如其來的病症很是蹊蹺,似乎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到底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呢?如果真是有人設計,那所有矛頭就指向一個人,那就是陳寶兒,可自從搬家,就只與他接觸過一次吧,下藥什麼的應該不可能,陳寶兒這樣做似乎沒什麼大意義啊。

風靈兒去了有一會了,我無聊的睜着眼靠在床頭玩弄手指,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慢慢走了過來,他的步速不快但很穩健,眼睛睜着卻看不到神采與光芒,我心頭一怔,明白了他盲人的身份。

等男子走到我的身側,試探着聲線沙啞的開口換了聲“青”。我的心頭似乎被人狠狠敲擊了一下,有種熟悉的暖流劃過心間,但很快又消失隱沒,卻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厭惡感,對!是莫名的討厭,好似我們之間有過什麼糾結,但卻無法言明的那種。

我知道他口中吐出的‘青’是我,但我沒有回話,沉默得低着頭。

他冰涼的指尖輕輕觸上我的肌膚,溫柔的來回撫摸着,像極了哄着孩子睡覺的姿勢,我強忍着身體的顫動,咬牙默默承受着,身體很享受,但內心卻很排斥這種近乎親昵的舉動。

等了一小會,沒見他停下動作,我不耐的冷着嗓子說道:“夠了吧,你有什麼企圖,一個男子能隨便摸女人嗎?”

“我,我,我。。。。。”小花被我猛然間帶着怨恨的話語嚇得有些發懵,磕磕巴巴,不知所措的喃喃着,擱在我肌膚上的手也收回,垂在被間。

“不要再重複那個詞了,我問你,你怎麼能自由出入我府邸,你是不是風靈兒口中的小花?嗯?回答我。”我應為對方驚慌失措的結巴,面部抽動着,暗想着我有那麼恐怖么,至於嚇得都結巴了。我為了防止他一激動憋着,吸了口氣打斷他的話說道。

“我是小花啊,青,你怎麼不記得我了,天哪,這該怎麼辦好?”他擔憂的神色讓我有些動容,不像裝出來的,可誰來解釋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名叫小花的夫郎?還有我和他只是媒妁之言的親事,還是真心相愛呢?

重重疑團讓我困惑不已,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我思索着應對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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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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