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化解,懷孕
()對於這些我是來者不拒,第一,人家給錢給禮物就是給你面子,第二,人家請吃飯請喝酒就是和你套近乎。往後店鋪的全面發展還需要這些人的幫忙照應,不管人家真正目的何在,有利益大家才會往我這鑽,沒什麼前景,人家連瞧都懶得瞧,商場如戰場,共謀共利。
連着幾晚,我都在外應酬和各種嘴臉的人打交道,人家左一個陳老闆好,右一個陳老闆的奉承着,酒我還是不沾的,暗地給小二些錢,換湯換藥的,在酒壺裏裝了茶水,我是連着整壺的灌,和人拼,幾個老手有些傻眼,直稱讚我酒量好的沒話說,他們心裏舒坦面上也舒坦,想着陳青這丫頭真給面子,真不錯。其實我背地裏的門道,還真可以把她們氣得翹辮子也不一定。
出門應酬不花一分錢,這是我現代的規矩與手段,如何讓人心服口服急着掏腰包,也是門高深學問,不巧我就深諳此道。
明面上一個月賺了40兩,其實加上暗地裏的所得,自己腰包里總的有了60多兩,雖然和現代不好比,但也不錯了。
我賺了銀子一大部分準備交給小花管着,一部分因為我買原料的緣故是要花銷的,就留在身邊了。
前幾天的鬧矛盾,兩人持續冷凍狀態,讓我尋不到機會交託,冰冷的飯沿昭示着小花這幾日食量的減少。
鬱鬱寡歡的心情讓小花急速消瘦,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女人的面子是一個問題,但讓心愛的男人煎熬又是一個問題,我們都需要一個突破口。
隨着店鋪生意的暴漲,我發現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人手很緊張,便貼了張應聘告示,尋個打下手的,月前是500錢,包飯。連着3天,前來應聘的倒是不少,老的少的都有,最後我選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男子,看他的樣子,生活想必艱難,做事一定勤快認真,知道惜福,不會有其他歪心思或是偷懶什麼的。現在小花搬來了,也可順便照顧幫襯他,要是我們有了孩子,到時還可以傳授點經驗。
這男子雖然很落魄,滿臉的塵土,但他眸子中透出的堅忍很讓我欣賞。
男子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啞着嗓子說道:“老闆,我想求您件事,我還帶着個孩子,他很乖,很懂事,不鬧騰的,求您讓我帶着他上工吧,月前可以減半,只要管3餐,給我們個住的地方就成吶。”
我考慮了一下,說道:“嗯,你先帶那孩子過來讓我瞧瞧,再定奪吧。”
男子看事情還有商量餘地,就急匆匆奔跑着出去了,過了一小會,他抱着一個渾身破爛爛的,褲腳上還沾着血跡的10歲男孩來到我面前,孩子很瘦弱,就是個骨架子,長期嚴重營養不良,頭髮黃黃的又稀疏,眼睛倒是很大水汪汪的。
我打量好就問男子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
男子斟酌了一下語言,回道:“奴家叫風靈兒,他叫風祥,我們原本住鎮上的駱府中,我是駱家大小姐的暖床人,因為懷了個孩子,被提升為小侍,祥兒出生后因為是男兒身,被妻主冷落,主夫大人1年便在妻主的默許下,將我們趕出了府。我們本就沒什麼依靠,在府里也受盡冷嘲熱諷,吃的都是些下人的剩菜,身邊毫無積蓄的,便流落在大街乞討過活。”
我憐惜的伸手準備摸摸男孩的頭,對方瞪大着雙眼,嚇得躲在自己爹爹背後。
我尷尬的抽回手,笑了笑,說道:“這孩子看來認生,人倒是挺乖的,你們都留下吧,我後院有間儲藏室,裏面有多餘的床,打掃一下就住進去吧。至於月錢么,還是按原來的算500錢一月,一個孩子也吃不了多少,我的夫郎眼睛不方便,平時你多幫襯些就行了,男子聽后千恩萬謝,抱起孩子便利落的去收拾屋子了。”
風靈兒很會操持家事,力氣不小,幹活也勤快,有了他打下手,我做起吃食來更省心省力。這個男子果然挑的不錯。
至於小祥兒,更是乖巧懂事的不像是10歲的娃娃,有空就到後院或是廚房幫他爹爹做些洗菜,切菜,掃地等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繼承他爹爹能幹的衣缽了。
有了風靈兒的陪伴,小花不在躲在房中,出來走動的頻率漸漸多了,臉色也不在那麼蒼白。
兩人站在小院一角,微風鼓動,吹起我們散在一側的衣角,髮絲纏繞,纏盡彼此今生的愛戀,他眼角帶着幾日的疲憊與淚痕,深凹眼眶昭示我的罪行,皓白乾裂的唇,有些顫抖。
他昏倒的那剎那,我發現自己一直的堅持與好強是多麼可笑,沒了他,人生都變得蒼白無力,到頭來到底誰在虐誰的心呢?答案在彼此心中。
我一把抱住他下滑的身軀,雙眼有些赤紅,瘋狂的衝到最近藥鋪,腳下的步調沒有章法,幾近混亂的思維,讓我有些跌跌撞撞,踉踉蹌蹌。
大夫是被我一把揪起,雙腳脫離地面,在我急切的目光下,大夫膽戰心驚的把了脈。
風靈兒匆匆趕來,扶着門框張望着,大夫瞧着我的臉色,小心問道:“你家夫郎最近是不是很嗜睡,容易犯困,吃不下東西,特別愛吃酸的東西,聞到刺激的東西就胃難受?”
我憶起他最近的種種反常和那一句“沒,沒什麼,只是今天不舒服”,我似乎錯過忽略了許多,原來從頭到底都是我的錯,我的心慌,我的猜疑。。。。。
大夫摸了摸額間冷汗,說道:“那就是了,你家夫郎不是病,而是有喜了,今日情緒波動大,造成胎息不穩,哎,還好及時送來救治,否則。。。。”
大夫的話被我一個刀子眼卡在喉間,有些結巴得說道:“額,額,沒有否則,你家夫郎吉人自有天相,對,對。。。”
我調整呼吸,初為人母的心情十分複雜,喜悅感還沒充斥胸膛,一種不安感便爬上心尖,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這種飄渺難以捉摸的虛幻,讓我很擔憂。
抬手指尖輕輕觸碰着小花的輪廓,雙眼緊閉,黑色的睫毛捲曲,身體不自然的蜷縮,我摟住他纖細腰肢,臉頰貼在臉頰,近乎喃喃的低語輕喚。
大夫從木箱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戰戰兢兢的雙手奉上,我抬頭眼睛微挑,大夫再次結巴解釋道:“你,你把這個小瓷瓶放於他的鼻尖,他,他自然會醒了。”
我挑開瓶蓋,在小花鼻翼下方1寸地方搖晃幾下,對方睫毛撲扇幾下,嘴角動了動,這葯真是奇效。
“咳咳。。。。咳咳。。。。。”小花胸膛因為不適感劇烈起伏着,手無力得嘗試撐起,大睜着沒有焦距雙眼,似乎要找尋什麼,口中吐着話語帶着些許病態的脆弱“青,青,咳咳,你在哪?”
這是兩人不歡而散鬧氣矛盾后,他第一次喚我的名字,讓我渾身飄飄的,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手背,安撫似地輕撫着,柔情似水的眼眸緊鎖他寬大衣袍,帶着心疼,似要將他柔化,刻進心扉。
“小花,你還覺得哪裏不舒服嗎,一定要和我說”溫柔的語調帶着濃濃眷戀闖進他的心田,彼此都安靜的互相抱着,享受片刻的安寧。
大夫腳尖輕點得退出隔間,微翹的嘴角,帶着羨慕與祝福。
風靈兒輕合上門,歡歡喜喜得跟着大夫去抓藥。
小花窩在我的頸間,炙熱的氣息噴洒着,讓我有些痒痒的,小花悶悶開口:“青,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嗎,我好害怕。”
我吻上他乾裂的唇,笑答道:“好,一切依你。”說完忽然又想起這個糊塗的爹似乎還不知道肚子裏突然降生的小生命呢,點了點他的鼻子,將頭抵在小花扁扁的腹部,傻呵呵的說道:“小傢伙,你爹爹還不知道你的存在,娘親先和你打聲招呼,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青,你,你剛剛說。。。的小傢伙是誰,難道是我懷孕了嗎?告訴我,是不是?”小花激動的用力抓着我的衣袖,緊張的問道。
“哎,我們真是對糊塗爹娘,難怪小傢伙一點也不給面子,什麼動靜也沒有啊。”我一臉幸福的調侃着。
“我們終於有孩子了,青,青”小花拉着我的衣角,眼中滾動着淚珠,笑得甜蜜。
這個期待許久的小生命,雖然帶給初為人父人母的我們很多意外與措手不及,但至少他很巧妙的化解了我和小花間的心結,也算功不可沒啊。
在我們完全沉浸在鋪天蓋地的幸福浪潮中時,潛藏的禍患也在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