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夫小花
()這裏是陳家村,位於文國華縣城北最極端,周圍環繞群山綠水,民風樸實,當家女子們都以田間勞作和打獵為生,收得的稻穀和捕到的獵物占家庭主要經濟來源。而男子們基本上以種植蔬果和縫製衣服為主,貼補家用。大家無憂無慮的過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靜生活。
在一處籬笆圍成的破敗小院中,一個面容極為消瘦的男子,正坐在一塊破損凹陷的石塊上,睜着一雙沒有半點焦距的眼睛四處探索着,因長年勞作而略顯粗糙的雙手在石塊四周摸來摸去,手掌間僅剩的一些嫩肉因用力過大而蹭破了皮,流着血。讓人看着就揪心。
“呀,我說小花,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你家那個成天只知道吃喝,賭博,逛男兒院的妻主,一定不會這麼早回來的,你乖乖回去躺着吧。”中年穿着粗布的陳大叔看到小花在那干著急,立馬迎上去,接住他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子。
“哎,也不是大叔愛嘮叨,你家妻主原本就成天不知道幹活,家裏也沒有大的生活來源,都靠你收拾那幾畝薄田,縫縫衣服,才有口飯吃,現在可好,藉著你3年沒有所出,她更變本加厲的好上賭博和逛煙花柳巷,你的命怎麼那麼苦啊,要不大叔再去給你求求村中的那個赤腳大夫,給你看看,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好得個孩子,相信他也會顧家點吶。我們做夫郎的就是那個命,由不得我們自己。乘年輕有個娃娃,到老了才有依靠不是。”
陳小花從大叔手中接過藥酒,苦笑着說:“這不怪她,是我身體一直不好,沒本事給她生個孩子,堂堂女人沒個一女半男的,她總是臉面上過不去的。你也知道我家哪有什麼錢讓她納個小的,日後若是得點錢,替她納個正經男子,生下子嗣,我就是做小讓他做大,也甘願啊。”
“孩子,你怎麼這麼傻,讓家裏的小妖精爬到你頭上。要說你命也真是不好,生下來就雙目失明,在爹胎里烙下的病根,大叔看你長大的,真心疼啊。看樣子還沒吃飯吧,走,到大叔家吃吧,反正我做的多,不差你一個。”陳大叔慈愛的摸着小花的頭說道。
“真的不用了,總是麻煩你,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怎麼還能去你家吃飯呢,大叔家條件也不是很寬裕,還有小狗子和二丫要照顧呢。我自己做了些飯菜,能行的。估摸這個點,陳大嬸快回來了,您還是快回去吧。省的他擔心”小花估摸着天色,勸着陳大叔說道。
“哎,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陳家大叔抬頭看了看不斷轉黑的天色,加快腳步,趕着回家了。
小花,聽着陳大叔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就探着身子,沿着牆壁,用雙手熟練的摸着壁面回到了內室,慢慢壓低身子,手撐着桌角,坐到了一張半舊缺了個口子的矮凳上,繼續等待着。
木質的長桌上放着一盤子野山椒,一盤醋溜白菜,一碗本冷的玉米糊糊和一碗冒着熱氣的稀飯。野山椒是小花在後山上採的,雖然自己看不見,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是依靠靈敏的嗅覺,他還是摘了不少新鮮的野山椒,夠家裏吃好幾頓的。白菜是隔壁家陳小三送的,為了謝他幫忙趕製衣服。米是前幾天陳家二村的二叔送來接濟的,現在剩下一點點,只夠吃3頓稀飯了,自己可以少吃幾頓,吃點玉米糊糊或是窩頭,那就能多熬些日子。這幾年,也多虧了左鄰右舍背着他妻主接濟他,才沒有餓死。
直到黑色完全籠罩着這個小小的村落,小花還是沒有等到她家妻主,高高豎起的耳朵瞬間泄氣般聾拉着,淡淡的失落感包圍着他。但依然沒敢回房裏歇着,怕妻主要是突然回來,見不着他人影,少不了一頓拳頭,就靠着身後光禿禿的牆睡了一夜。
第二天,陳家大叔早早來看小花,推開籬笆門,發現還是昨天的樣子,不免有點氣憤,看來,小花家妻主沒回來,一定是在哪鬼混了。
想着,陳大叔就跑到內室,瞧見了正睡的香甜的小花,心酸不已,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苦啊,夜晚寒氣重,這樣子,是要着涼的呀。陳大叔踮着腳跟,無聲的拐到廚房,給小花煮薑茶。
陳大叔剛走沒一會,小花重重打了幾個噴嚏,感到鼻子難過極了,腦袋也昏沉沉的,就醒了,揉揉自己發酸的肩膀,手腳也因為血液不流通而僵硬着,正準備起身到處走走,活絡筋骨,就聽到有人在自家廚房忙碌的聲音,壓着嗓子試探的喊了聲:“誰呀,是陳大叔嗎?”。
“哎,是我,小花,你感覺怎麼樣,我給你煮着薑茶呢,待會給你端來,記得全喝了,不然會生病的。”
小花感動不已,擦了擦紅紅的眼眶說道:“大叔,我知道了,謝謝你。”
陳家大叔端着一碗薑茶,走到小花身邊,幫小花按了按腿,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親身孩子,不要和大叔這麼客氣,來,快喝吧。”
小花拚命點着頭,笑的一臉稚氣,這個破舊的小屋中,此時瀰漫著幸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