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什麼的。
近藤隆昌是一位造型師。
畢業於東京大學,隨後因為興趣的原因,選擇了造型,還在機緣巧合之下拜了業內知名大師作為師父,也正因為此,他在剛剛畢業的年紀就已經見識過很多大人物。
有走上紅地毯的明星,也有電視中出現的權勢人士,還有很多在金融雜誌封面出現過的人,總得來說,他可以說見過世面的人。
然而,今天就有些不一樣。
老師從一大早開始就很反常,所有工具都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還不斷叮囑他今天一定要小心。
這也就罷了。
老師面對有地位客人的時候,他經常會這樣緊張。
今天卻不一樣。
近藤隆昌坐在過來接他們的車上面,目光停留在車把手處的某個紋章,總覺得在哪裏看見過,忍不住再三看了幾眼。
這個疑惑又在開車的司機身上得到的解答。
“喂,老師,那個是立烏帽子吧??”近藤隆昌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低聲和旁邊的中年人說話:“那是大神社的四級神官才能帶的立烏帽子吧!”
前面開車的司機穿着一身狩衣,頭上還帶着一頂烏黑的圓筒帽子,看上去十分有儀式感,兩隻手把住方向盤,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外面。
顯然這是位四級神官,
“閉嘴!”他的老師幾乎是立刻就阻止了他,語氣可以用得上說是嚴厲。
近藤隆昌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太過於激動,立刻低聲開始道歉,得到老師的瞪眼之後,他又連連點頭道歉,因為有外人在場,中年人也不好說什麼,轉過頭去,近藤隆昌看見老師沒有現場發火,悄悄鬆口氣。
目光放在前面的司機身上。
現在想來剛剛在車把手看見的紋章,顯然是著名結緣神社之一,八岐大社的代表。
因為這家神社太過於神秘,他才一時沒有想起來。
能夠動用四級神官,想必是位大人物。
他默默的想着,坐着車來到神社裏面。
也正因為如此有如此眾多的規矩,他才算是開了眼界。
他只能安靜的幫師父遞遞工具,打打下手之類的活兒,其他什麼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目送對方登上了車。
回到家裏,師徒倆才放鬆下來。
“師父……”他看着同樣鬆口氣的中年人,忍不住開口準備詢問自己心中的疑惑。
剛剛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從來沒有在電視中看見過,假如真的出現過那張臉,他絕對不會忘記。
中年人沉聲道:“閉嘴,不要問太多。”
“這個國家即使在那艘黑船過來之後,依舊沒有改變過制度,站在門前的永遠不是真正的掌控者。”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乍一聽上去好像沒說什麼。
實際上認真思考的話,發現說了很多。
近藤隆昌果然不說話了。
只不過他心中還是激動,他竟然見識到了神秘大人物。
現代人心情激動的時候會選擇做什麼??
作為一個擁有高超技術同時還有業內老師的近藤隆昌有個現代年輕人通用的毛病。
有事情發推特。
考慮到老師的警告。
他也沒有發任何關於神社或者樣貌的關鍵詞,只是用一種感嘆的語氣發言。
[原本以為以前遇到的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沒想到,今天終於開了眼界,真正的大人物和平民真的不一樣,感覺自己就如同井底的青蛙一般。]
打擊完,發送。
然後,他就關掉了推特,準備等會兒再登上去看評論。
另一頭。
宴會
源賴真一直到坐上車才有空看自己現在的打扮,車子上面有鏡子,抬起頭一看就能將他現在看的清清楚楚。
頭髮被束在身後露出俊美到極致的五官,
眼下的一點淚痣,紅的勾人。
“………”嘖!看了眼鏡子,源賴真覺得剛剛那兩師徒的手藝真的不錯,平常他對於自己的頭髮就是隨意扎扎或者是披在身後,很少會主動打理。
現在經過專業的人一弄,頭髮束着還是束着也同樣披在肩膀後面,感覺就是不一樣。
好看度都上升了。“送名片給他們。”源賴真美滋滋的欣賞半天,一邊開口和旁邊的巫女說話,順便還在心中下定決心,等下次再去平安京的時候就這樣給蛇蛇看。
嘿嘿。
最好讓蛇蛇心軟。
一想到戀人可能因為這樣更加熱情,源賴真臉上的笑容更加放肆。
沒過多久就要到了宴會門口。
車一停下,門童就趕過來將車開走。
到了宴會。
大廳中已經有了不少人,他們服裝講究,笑容得體優雅,時不時低聲交談。
其中不少人他還認識。
一進門。
穿着青色制度的挺拔男人就走過來,他帶着眼鏡,看上去十分挺拔。
“請問是源賴真先生嗎?”宗像禮司來到面前停住腳步,低頭行了一禮。
源賴真黑眸掃過他的周身,親眼看見他身體中的秩序的力量。
不算弱,還是對他沒有什麼用。
畢竟外力而已。
“嗯。”他回道。
宗像禮司則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強大,他語氣低聲的道:“在下是宗像禮司,黃金之王因為突發事情沒有辦法前來,只能拜託我過來接待您。”
強者總是有話語權。
他也算知道這個國家神道力量為何如此強盛。
這位魁首強的恐怖。
光是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那浩如煙海的力量。也明白為什麼可以算是這個國家的隱形掌控者的黃金之王依舊十分謹慎的叮囑自己。
源賴真聞言后,閉上眼睛感受片刻,宗像禮司的確沒有騙他,黃金之王也真的不在這裏。
睜開眼睛。
開口道:“無妨,你可以先忙,我本來過來也不是過來找他的。”
他這次過來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一線生機。
嘖,也不能說是一線生機。
主要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宴會會有收穫。
宗像禮司抽了抽嘴角似乎沒有聯想到源賴真會這麼直接,不過既然話已經說成這個樣子,他也就不在這裏糾結,畢竟源賴真就差開口趕人了。
他直接了當的開口道:“那在下先行一步,您有事的話可以讓侍者通知我。”
源賴真點點頭。
宗像禮司轉身離開了。
源賴真還呆在原地,他穿着的衣服是類似神社主的服裝,這在一方面表示了他的身份。
不少人雖然還是一副笑意潺潺的樣子,實際上餘光不由自主的看着這個俊美的男人。
源賴真並不在意。
這群人不敢直接上他面前來的。
神棍名聲有時候也很好用,總是有人會擔心惹怒他導致自己的命運受累。
這也讓他周圍安靜了很多。
也有時間觀察宴會中到底誰才是他的緣分者。
宴會中人很多。
不少人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認出源賴真身份的都高高舉起手中酒杯,作為示意。
每個人都輕輕點了下頭,釋放自己的善意。
源賴真收回目光。
另一旁,不遠處,橫濱代表的兩個人也已經出現在會場。
森鷗外難得沒有邋裏邋遢的廢柴樣子而是穿着得體的西裝,紅葉也沒有穿着慣常的和服而是穿着昂貴的晚禮服,挽着自家首領的手臂,優雅的進入宴會。
這是港口黑手黨第一次作為新興勢力參加這種宴會。
只存在這個國家頂級勢力中的宴會。
早知道搞到這個通行證可是花費他不少的功夫。
森鷗外滿意的看着宴會中的一切,宴會中的人大多數都沒有在電視出現,人們只能偶爾在財富雜誌看見他們的隻言片語,然而就是這類人掌控這個國家百分之九十九的勢力。
“首領,這個宴會是由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舉辦的,不過因為中途出了一些事情,他現在沒有辦法前來。”紅葉端起旁邊侍者盤中的酒杯藉著這個動作低聲和森鷗外交流着情報。
實際上她也認出了周圍的人。
很多都是大人物。
港口黑手黨在這個宴會中並不算什麼大勢力。
她只是用這個告訴自家首領,小心點,不要玩脫了。
“啊,這個事實真的讓人傷心呢。”果然,森鷗外在侍者走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的語氣十分哀怨的說道。
“吶,紅葉醬,你說我們去找那位大人物會不會得到什麼幫助啊。”
紅葉一開始還聽着森鷗外的抱怨。
然後越聽越不對勁,最後又聽見森鷗外的話語,她挑起眉看向他,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廳正中央穿着神社主服裝的男人。
“首領。”紅葉不贊同的道。
森鷗外看見紅葉這樣也收起了自己弔兒郎當的樣子,轉而變成一位合格的首領,他輕輕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任何惡意的。”
“也清楚那位的身份。”
早在港口黑手黨接到邀請函的那一刻,紅葉就開始打聽起宴會中的人物。
具體什麼人她都不清楚。
唯一得到是張不好惹的人物名單。
這位神社主名列排行榜第二。
順便一提,掌控全國經濟的黃金之王排行第一。
畢竟黑手黨也害怕沒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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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船:當年日本被攻打的時候,那些人乘得就是黑色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