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閑談

客棧閑談

回到客棧大廳,陳長葉和長佩靜候着其他人的到來。當然,為了應付長佩那停不下來的小嘴,陳長葉給她點了幾盤小菜,看着長佩那易滿足的模樣,陳長葉欣慰地笑了。

“長佩,你想不想去學堂學習?”見到時機正好,陳長葉連忙把問題掏出來,長佩先是一愣,獃獃抬頭看着陳長葉。

“哥……”長佩停下手中的飯食,她帶着哭腔糯糯說:“哥,你,你不要我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我哪裏不好了……”

眼見這丫頭眼睛裏的淚水就要噴出來,陳長葉着急地連忙湊過去安慰她說:“別哭別哭,我沒有不要你,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只是想讓你更好地融入這人間。”

長佩撇着嘴,委屈極了,她見陳長葉送上門來,手當即環繞住了他的脖子,緊緊拉着,長佩半信半疑說:“真的嗎?不是,嫌棄我嗎?”

陳長葉哪裏被一個女子拉得這麼近過,幾乎都可以鼻尖對着鼻尖了,抬眉一看便是長佩的純潔無暇的眼睛,陳長葉真的狠不下心去撒謊騙她。

正當陳長葉焦慮之時,長佩突然愣住,她好奇地盯着陳長葉的臉,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她高興說:“哥哥,你,你臉紅了!”她的笑容由心而發,自然開朗。

陳長葉見她不生氣了,連忙趁她放鬆時從手中抽回來,他有些不自然道:“不然呢,我們離得那麼近,也就你不知羞恥!”

“你是我哥哥呀!”長佩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挺胸抬頭很自豪地說,“你是我哥哥,我們,不能靠近嗎?這很正常呀!”

陳長葉聽得無言反駁,雖然說自己現在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她把自己當親哥哥看,可是他們終究不是親生兄妹,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若是相處久了怕是會出事。

倒也不是陳長葉不喜歡長佩這丫頭,只是他捨不得糟蹋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她有着世界上最乾淨的眼睛,心底有着最純潔天真的心靈,她不應該被自己玷污,而自己也必須去保護這人間最後的一個精靈。

想了想,陳長葉覺得有些想遠了,這丫頭武功好是好,沒人傷得了她身。可是她太單純了,世事無常,人心叵測,若是她以後被人騙了,心疼了,那縱然她鋼筋鐵骨,心碎了那便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長佩了。

長佩看着他發愣的模樣,感覺好笑極了,她湊過去抱住她哥哥,一把撲倒,陳長葉還沒反應過來,二人摔倒在長椅上,身子緊緊貼着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

一下子大廳都安靜下來了,陳長葉臉一下子就僵硬了,長佩雖說不是特別豐滿,但經過幾日修養,也已經有了成年女子的韻味,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了。

可是長佩還沒發現不對勁,她壓在陳長葉身上自然無比,開心地笑着。反觀陳長葉,此時他臉面都已經被長佩一把拿去燒掉了,恨不得地上有個無底洞,自己跳下去就能徹徹底底消失一樣。

“起來,丫頭!”陳長葉儘可能嚴肅起來,呵斥長佩。長佩何時給陳長葉這麼一本正經地呵斥過,還以為陳長葉真的生氣了,一時間竟然嚇哭。

陳長葉再看周圍人的眼神,一副自己虐待兒童的表情,陳長葉欲哭無淚,只得輕輕扶起長佩,安慰說:“別哭了,不送你去學堂了,好嗎?”

長佩馬上止住眼淚,眼眶卻已經紅起來了,她盯着陳長葉的眼睛,害怕地問:“哥,我錯了,我,我一定好好聽話……”

陳長葉很無奈地捂着額頭,這裏太多人了,還是不方便交談,他便道:“我可以不把你送學堂去,但是今後我會託付人逐步地教你禮儀,讓你成為一位大家閨秀,明白嗎?”

長佩不敢反駁,只能弱弱地點頭,等着陳長葉給她的安排。

陳長葉嘆了口氣,這丫頭,太傻了,要不然現在把她帶回房間調教調教?陳長葉暗自想着,至少不能讓她以後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撲倒吧?

於是陳長葉正要開口,門外的林經年和赤霄遙便進來了,雙方打了個招呼。林經年顯得有些疲憊,他點點頭后便自顧自喝了口茶。

長佩好奇地看向赤霄遙,她倒是很精神,像是發生了什麼喜事一樣。陳長葉問林經年道:“經年兄,你們去賭場賺了多少銀子?啊呸,找到什麼證據線索了嗎?”

林經年似乎明白了陳長葉心裏面的想法,微微點頭,似乎猜到以後飯館的錢從哪裏來了。但還是正事要緊,他道:“昨日下午申時,我們查到管家在賭場被輸走了十兩銀子!”

果然!陳長葉精神大振,他也連忙拿出自己找到的白紙遞給林經年,“這是我在酒館找到的,經年兄,你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林經年鄭重其事地接過,和赤霄遙一看上面寫的東西,一時間喜不自禁,竟然笑出來,林經年高興地咧開嘴笑道:“不會吧!長葉兄,這次你立下大功!此乃重要證據!”

陳長葉一聽,也是笑起來,他道:“真的嗎?上面寫了什麼?”

林經年解讀給陳長葉聽,他道:“此為一封契約,執行人乃衙門的官員,而委託人是棠溪,皆有蓋印。主要說,讓衙門配合,在申時大街上等待時機,待沈三貴走過,棠溪用箭射死沈三貴,隨後抓住沈三貴周圍的替死鬼,想個辦法名正言順地了結此案,便支付給衙門十萬兩白銀……”

聽見這個,陳長葉深深吸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命竟然價值十萬兩白銀,賺了呀!陳長葉問:“那接下來呢?”

林經年看完,笑着道:“那便是替死鬼死後棠府自然會付出這些銀子。”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這張紙,道:“有了這個,便可以定棠溪之罪。雖然過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已找到兇手和證據。”

陳長葉鬆了口氣,林經年也是放下了心底的那塊石頭,安可怡的命,算是保住了。林經年道:“我們等顧姑娘回來,便進宮找聖上即可。剩下的事情由聖上處決。”

陳長葉點頭,沒有異議,他高興地看向旁邊的長佩,後者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心情大好的林經年給三人點了幾盤小菜和幾盞茶

赤霄遙笑吟吟地看着林經年,一路上都是這樣子。陳長葉實在覺得奇怪了,便問:“赤霄遙,你怎麼一直看着經年兄,是不是心懷不軌哎?”

赤霄遙扭頭看向陳長葉,很認真地對他說:“你見過一個男子不會喝酒賭博去青樓嗎?”

陳長葉恍然大悟,這個書獃子想必是沒見過世面,於是他大言不慚地吹噓起來,“呵,經年兄家世顯赫,怎麼可能去做那些事情?至於喝酒,這是看酒量的,酒量不好也沒辦法。”

接着陳長葉就跟赤霄遙玩起了文字遊戲,他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去過青樓,玩過賭場,喝過烈酒的。”說著陳長葉還很瀟洒地笑起來。

可是沒想到林經年揭穿他,他道:“長葉兄家境貧寒,唯一去過的一次青樓還是為我做事打進去了,為此得罪了整個青樓。至於賭場,是他家包子鋪旁的茶館開的小賭盤罷了。酒?現在讓他喝一口他都不敢。”

陳長葉無言以對,林經年果真是調查過自己,旁邊的赤霄遙哈哈大笑,也沒說什麼,對陳長葉的眼神充滿了笑意。隨後拉着長佩說是去茅房便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陳長葉。

林經年靜靜地品了一口茶,似乎預料到會發生什麼。陳長葉看他那一副看透一切,疲憊不堪的表情,奇怪問:“怎麼了?經年兄,你怎麼這樣子的表情?”

林經年看着陳長葉,眼中有着笑意,他譏諷道:“多年未見的好友,她比我開放許多,我只是怕令妹和她待久了,怕是今晚你就能享受一趟青樓了。”

陳長葉一聽,頓時明白,看樣子前面赤霄遙還調戲了一頓林經年,現在赤霄遙又要來誘騙長佩了,要是長佩隨了她,今晚指不定發生什麼。

這嚇得陳長葉後背涼颼颼的,他連忙跑出去找長佩,這丫頭可別亂來,自己要是論力氣還真的壓不過這個丫頭。

陳長葉正跑出客棧,急匆匆地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退後一看,顧離離正扶着腦袋一副被轉疼了的模樣,還沒反應過來。

陳長葉自然是知道留下來會出事,馬上腳底抹油正要跑路,忽然脖子一緊,便知道自己是被顧離離拉住了。

回頭一看,顧離離一副不給解釋就不讓走的模樣,陳長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今晚怕是不能睡覺了,得小心那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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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長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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