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問
沈含章走進了身後的帳篷，發現北漠可汗被綁得緊緊的，而且整個人昏迷不醒，看起來傷得很嚴重，左邊的肩膀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很明顯是袖箭造成的，因為袖箭他事先就讓林凡在箭口上抹了毒，所以傷口處已經有一些隱隱的黑色。
沈含章半蹲下來，目光與北漠可汗平行，輕輕拍了他一下:“朕這裏有解藥，你要不要？不要裝睡了，朕知道你醒着。”
“按照你們大梁人的話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沈含章聽了他這話哈哈大笑起來:“你現在好好看清楚形勢，明明是朕在審問你，你不要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怎樣，難不成你還會放了我嗎？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兒子他現在人就在大梁的京城，你能把我怎麼樣？我若是死了，你那京城裏面的皇后也不要想活命。”北漠可汗絲毫不退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沈含章聽了他這話心裏一驚，但是表面上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表情，還是笑着看着他:“是誰告訴你皇宮裏面的皇后就是真的皇后？朕為什麼不能帶着她一起來到邊境呢？”
可汗聽了他這話，臉色突然一變，心中暗暗大驚，難道之前所有的計劃都這樣泡湯了嗎？那吉日格勒在京城見到的人到底是誰？
“朕再問你一遍，到底想不想活命？”沈含章的語氣狠厲，彷彿下一秒就將它吃掉。
可汗不說話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沈含章，她等的不耐煩，手指頭順勢捅進了他肩膀上的傷口，可汗痛苦的大叫着，嘴裏罵著沈含章聽不懂的北漠方言。
“朕不想跟你廢話，你到底想不想活命！”
可汗輕輕點了點頭，額頭上一直在冒着虛汗，傷口的痛楚從肩膀開始蔓延到了每一個指尖。
“想活命就告訴朕蕭衍他人在哪！”沈含章猛地加大了手指尖的力度，北漠可汗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嘴裏不斷的呻吟着。
“你說什麼，朕沒聽懂。”
“他在……南邊的碉堡里……”可汗的嘴裏已經開始有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沈含章依稀分辨出了這幾個字。
“你這個可汗可當的真是窩囊，朕還有一個條件，你要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會對大梁的土地發起進宮。”沈含章從懷裏突然間掏出了一隻約書，很明顯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在這裏簽字，還要蓋上你們北漠的國印。”
“你卑鄙。”
“朕卑鄙？”沈含章冷笑了一下，“朕勸你還是好好的再想一下再說出這句話罷，不管是你還是朕。心裏都清楚的很，我們大梁的軍隊若是想攻下北漠，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且這一紙約書不僅保全了我們大梁，還保全了你們北漠，不讓你們進攻，不是有害於你，而是在保護你們，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還看不懂嗎？”
“你們大梁人就喜歡玩這種文字遊戲，是嗎？這上面只寫了不許我們進攻你們，那你們大梁若是進宮我們北漠，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坐以待斃嗎？”可汗冷笑
沈含章根本不畏懼他的這個問題，還是冷笑着看他，輕輕的拔出了腰裏的匕首:“你到底是簽還是不簽？”
“簽。”
“沒想到你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沈含章不屑地鬆開了放在可汗右肩上的手，留給他了一支毛筆讓他簽字，“你們這些北漠人都是一個德行。”
“沈含章，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可汗簽完了字大聲笑着，“就算我們北漠輸了，未來還會有別的國家可以懲治你，現在大梁的國力越來越昌盛，已經成為華夏土地上人人覬覦的羔羊。”
“你居然用羔羊來形容大梁？朕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大梁現在不是一隻羔羊！而是一隻嗷嗷待哺的幼師！只要我們日漸強大起來，整個華夏土地都可以收入麾下！區區一個北漠又有何難？”沈含章看着手裏的一隻約束，“朕這一次放你一命，你下一次可不一定這麼好運了。”
“我寧願你現在就殺了我。”可汗惡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貪生怕死，我只是在北漠都城有放不下的東西。”
“隨你怎麼說，這約書我收下了，你可不要忘了你許下的承諾。”沈含章直起身子，同時把腰間的解藥扔在了北漠可汗的腳下，“明日我們出兵的時候，朕會吩咐一個人過來放了你，這裏面是解藥，吃過以後兩個時辰就會見效。”
“你為什麼不殺我？”
“因為朕想知道蕭衍的下落，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你那個暗衛的負責人的下落。”沈含章饒有興趣的看着他，“或許你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情嗎？”
可汗扭過了頭，選擇默不作聲。
“就算你不說，朕也早晚會查到。”沈含章轉身走到了帳篷門口，“這一仗。你們敗的很徹底，三五年是翻不了身了，勸你們不要在最近的這幾年以卵擊石，朕若是心情好的話，會在一統華夏的路程上，最後吞併你們國家。”
“一統華夏？你的口氣可還真是大啊，歷年來多少國家都在嘗試做這件事情，最後都是不了了之，更有甚者直接舉國陪葬，若是這大梁毀在了你的手中，不知道你到了地府以後，怎麼向你的列祖列宗交代。”北漠可汗輕蔑的笑着，“我知道你有着很大的野心，但是你也不看看你們大梁有沒有這個實力。”
沈含章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他這一番話，饒有興趣的回頭看着他:“朕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的否認，因為朕會用實力和結果證明給他們看，像你們這種人永遠都只有配生活在這一寸土地上。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形容的就是你們。在這片土地上，肯定會有人可以做到一統華夏，那個人為什麼不可以是朕？”
北漠可汗不說話了，眼睛還是一如既往死死的盯着他，所有的言語都在兩人目光的碰撞中消失。
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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