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醫者父母心

“皇子？”杜全楞了一下，“皇子來這裏幹什麼？”

“皇子外派，還這麼隱秘的話，應該是來辦差。以後我們要離這個褚大人遠一點。皇家的是非，那可不是好相與的。”

翌日。

杜衡一大早便走訪了所有的親友，可惜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一圈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慷慨解囊。

甚至還有人關門驅趕……

“大小姐，一萬兩的銀子，我們……不行從賬上走……”杜安愁眉苦臉道，看着他們的鋪子面前門可羅雀，一時犯難。

自從老爺走後，他們的鋪子本就是艱難求存，如今被杜老三這麼一鬧，更是無人問診。

“賬面上的是公款，不能動……”杜衡冷冷拒絕，低頭打着算盤，寒聲道：“若是動了公款，無疑是飲鴆止渴……”

“沒想到衡兒長大了，此話在理。”

就在此時，一個素袍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面向溫厚，笑容和煦。

“大爺？”

杜安循聲望去，驚道。

杜衡的父親三兄弟，大爺是過繼而來沒有繼承權，所以杜家由老二繼承，大爺在成年以後便早早分家單過。

“大伯。”杜衡看到鮮有交集的杜老大，心裏一頓，淡淡喊了一聲。

杜老大倒也沒在意，笑着走進鋪子，隨即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了杜衡面前，“大伯知道醫館被老三逼的走投無路，這點……只能算是大伯我的一點心意。”

杜老大自知身份很少過問杜家的事情，只是這一次，他也看不下去。

杜老三那傢伙，做的事情未免也太難看了，趁着老二剛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霸佔人家的家產，欺負人家留下的孤女。

嘆了一口氣，杜老大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老三的事兒，大伯無力過問，不過這點算我的綿薄之力。”

三千兩的銀票對於一萬兩雖然不算多，可是卻讓杜衡心裏一暖。

深吸一口氣，杜衡接過銀票，隨即執筆打了欠條，“大伯，你的情我杜衡承下了！我杜衡在這裏保證，無需多久，我杜衡十倍奉還！”

杜老大聞言爽朗一笑，沒想到二弟的女兒竟然這般有魄力，見杜衡堅持，倒是接了下來。

“侄女，我是你大伯，我相信你，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

隨即，他當著杜衡的面將欠條撕碎，慈眉善目道：“我也相信，衡兒會將杜家發揚光大。”

杜衡出事的事情他不在鎮上，趕回來的時候聽到這些事情，后怕之餘便覺得自己這個侄女非池中物，杜老三那個傢伙，早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杜老大雙手背在身後，朝杜衡慈愛一笑，便轉身離開了醫館。

杜衡捏着手裏的銀票，心裏已然記下大伯這一份恩情。

不過哪怕是有這三千兩應急，可是距離一萬兩依舊很遙遠，眸色一凝，她當機立斷，直接去了鎮子上最大的銀號。

“借錢？”

銀號夥計見到杜衡，倒也不陌生，不過態度卻十分輕慢，“杜小姐，我們是銀號，可不是慈善鋪，你一無抵押，二無信譽，我們如何賒賬？”

杜衡早已經料到了夥計的反應，眸色微凝，沉聲道：“我以杜家醫館做抵押。”

“杜小姐，你可別開玩笑了，你家鋪子招牌都沒了，值幾個錢……”夥計一聽捧腹大笑，肆無忌憚的羞辱道，而就在此時。

“延安，閉嘴！”

就在此時，一個兩撇鬍子的男人信步走了過來，瞪了夥計一眼，站定在杜衡面前，作揖道：“杜小姐，我乃銀號的二掌柜。”

杜衡還禮，目光依舊清冷。

“杜小姐，我們銀號知道杜小姐的難處，也不願見小姐困頓，要不這樣……”二掌柜眼底一黯，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諂媚一笑道：“我知道，杜小姐的手裏有一份逍遙丸的獨家配方，若是你願意壓給我們銀號，我立刻將一萬兩雙手奉上！”

逍遙丸的配方？那可是杜家的金字招牌，杜衡鳳眸半眯，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正欲開口，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本官倒是稀奇，這銀號好端端的賒借勾當不做，為何對人家藥方如此感興趣？”

褚雲澤一身錦袍踱步而來，宛如謫仙一般，讓人不忍移目。

二掌柜看到褚雲澤，眼底劃過一道心虛，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小心翼翼道：“褚大人，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