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襲婉之死
“姑娘你還不知道吧，外面的僕人們都在念及着你的好呢。”王嬤嬤興高采烈的說著。
將君主贈與的新茶春熙茶沏上，頓時陣陣清香撲鼻，果然是好茶，王嬤嬤想着看向一旁的丫頭。
丫頭聽罷，也沒有顯得很高興，對於這些本就沒有過多的期許，但是這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好事有則更好，沒有也不多加苛求。
“姑娘，開來嘗一嘗，據聽說宮中只有這麼三株，皇后君主各一株，剩下的這一株便賜予給了咱們府。”王嬤嬤說著將茶遞給了丫頭。
丫頭接過細抿了一口，滿嘴留香，直入腦海，頓時神清氣爽，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茶確實是好，王嬤嬤你拿下去大夥分着喝了吧。”丫頭說著，又細抿了一口。
王嬤嬤聽罷，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計，跑到了近前。
“姑娘，這麼好的茶用來打點這些僕人，卻有些暴殄天物了些。”王嬤嬤有些焦急的說著，滿眼的不舍。
丫頭聽罷，笑了笑，知道是王嬤嬤會錯了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茶本就是用來喝的，只要是喝了便也算物盡其用了，況且沒有什麼打點的意思，我一個人怎麼也喝不完，與其讓其壞掉，還不如讓每個人嘗嘗鮮。”丫頭解釋道。
王嬤嬤聽到這些話，不免心中有些暖暖的，頓時想到了杜衡，杜衡果真是沒有看錯人。
兩人都有同樣的秉性，全部愛民如子，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奴婢身份，待自己一直如初，這也是自己會一直效忠於兩人的原因。
“好，我這就拿出去，讓他們嘗嘗，也讓他們高興高興。”王嬤嬤高興的拿起茶葉便向外面幹活的眾人們走去。
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況且是在這宮廷之中，一刻鐘的功夫未到丫頭府中的待遇便不脛而走。
三三兩兩的都議論了起來，有些人羨慕的要死，有些人裝作毫不在意，而有些人開始隨風倒的前去告知。
“你們怎麼聽什麼都信，你親眼看見了么，哪個主子不是越有錢越扣，怎麼會那般大方的給你。”一個小宮女滿是不忿的說道。
一時之間，一個個小區域都安靜了下來，此時在尋找源頭鐵定是找不到了，但是這些是不是事實，還真需要考證。
正巧丫頭府中的清連哼着小曲兒走了過來，眾人忙圍過去詢問事情都真相。
“清瑤姐姐，聽說您們府上總是派發各式各樣的賞賜，是不是真的。”一個小丫鬟興奮的問道。
清瑤看見眾人皆滿是好奇的望向自己，便也就沒有隱瞞，從衣袖中拿出來剛剛得到的春熙茶，在眾位面前晃了晃。
只聽見一個丫頭忽然大叫道“這個我認識，太後娘娘那便有一株，聽說只有三株，姑娘竟然會這麼大方的分發給你。”
頓時間人群躁動起來，爭相的詢問清瑤如何能進府，當姑娘的丫鬟，更有甚者打算賣主求榮。
清瑤又是何其的聰明，明白這些人都是各妃子之間最為信任的人，從她們口中必定能了解到一些。
況且現在是丫頭最為關鍵的時候，多一些情報，必定能有些用處，於是打算帶着這些有情報的面見丫頭。
“停停停，聽我說，想見丫頭可以，但是現在府中暫時不缺人手，進府的話有些難。”清瑤剛一說完，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眾人紛紛爭先恐後的想要見丫頭，清瑤清點了一下人數，將其帶到了丫頭跟前。
“來，一個一個的來，一個說完，在下一個。”清瑤說著，放一人進去后，停在外面組織着紀律。一時之間隊伍已經排到了大門外。
忙亂了一上午，聽的丫頭有些許頭疼，揉了揉太陽穴依舊堅持着聽到了最後。
每個人說的大多都是自己主子辦過的惡毒之事，聽的丫頭甚是心驚，雖沒有獎勵什麼貴重的珍寶，但是都獎勵了些稀有的糕點。
來過的每個人，都滿懷欣喜的抱着糕點離開，各個都心滿意足。
“姑娘，聽這些丫鬟說的這些，頓時感覺這後宮屬實不是很安全，咱們還是要小心防備呀。”王嬤嬤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滿是后怕。
丫頭也同意的點了點頭，暗暗的為自己擦了一把汗。
“你聽說了么，過來和親的那位公主巨慷慨，竟然將獨有的一株春熙茶賞賜給了下人。”一位不知名的小丫鬟說著。
聽的對方的顏煥目瞪口呆的，甚是詫異，從來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般的主子。
顏煥是襲婉人府上的大丫鬟，襲婉人多年前曾紅極一時，但是因為一直沒有子嗣，漸漸的年老色衰了起來，一生氣便是喊打喊罵的折磨着身邊的丫鬟。
顏煥便深受其害，自己一入宮中便一直跟隨在其身邊，像這種沒有都要提心弔膽的生活的日子早已是習以為常，認為天下的主子都是一個樣子，奴婢就該有個奴婢的樣子。
“你不會不相信吧，我可是親眼看到清瑤手中的茶的，你若是不信，我這就叫她過來拿給你看看。”丫鬟見顏煥沒有任何的反應又解釋的一番。
顏煥聽罷，也極其想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於是連同一起向丫頭的府中跑去，便看見丫頭正在同一群丫鬟嬉笑着品鑒花草。
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好生動讓人羨慕。
顏煥還沒等清瑤過來，便捂着臉跑了出去，淚水打濕了秀髮，用手去擦，便看見胳膊上的傷痕纍纍，於是哭聲便更大了些。
本以為一切的主子都如此，沒想到，顏煥想着，忽然心中新生一條惡計，要好好懲治一番害自己如此之苦的人。
人生來平等，既然有這先例，自己又憑什麼受着不公的待遇。
“紅兒叫眾姐妹過來我有要事商量。”顏煥說著召集了幾個比較要好的姐妹將這條毒計秘密的告訴了眾人。
雖然每個人都比較猶豫，但是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每個人都受夠了，所以眾人都冒着必死的決心，準備破釜沉舟一番。
“我聽說這五石散能夠美容養顏讓人更加貌美。”顏煥特意提高了音量對身旁的丫鬟說道。
正好被剛睡完午覺的襲婉聽到，於是豎起耳朵貼着窗戶繼續偷聽起談話。
“真的么，那麼管用。”丫頭假意附和着。
“對，就是和親的那位公主，她就用的五石散，這才能蒙了君主的心。”顏煥繼續吹噓道。
襲婉聽完捂着嘴哈哈大笑了起來，感覺這就是天意使然，卻不知等着自己的是末日審判。
“顏煥，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從明天起我就要每日服用，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襲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頓感滿面的春風。
好像自己已經容顏回歸般，奇迹的好看了起來。
顏煥聽罷只得連連點頭，心中暗罵，不但沒有給自己任何賞賜，還要剋扣自己的錢財。
衝著襲婉努了努嘴，冷眼看了一眼，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襲娘娘，五石散砌好了，”顏煥說著用翡翠盞盛着一碗白乎乎的粥端了過來。
襲婉見罷，連忙接了過來，雖然感覺有些沒有食慾，但是還是緊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咳咳，怎麼這麼苦。”襲婉說完，連忙喝了口水漱了口。
“娘娘，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呀，那丫頭憑什麼那麼受君主的喜歡，就是因為她敢喝。”顏煥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說著。
襲婉聽罷，更是暗下決心，勢必要把丫頭比下去。
“去再給我拿一碗，那丫頭喝一碗，我就每天吃兩碗。”襲婉說著，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容顏。
顏煥見其惺惺作態，扭頭便出去了，囑咐了身旁的丫鬟們最近勤誇着些襲婉。
“娘娘，我在裏面加了些蜂蜜，味道可能會好些。”顏煥說著，又遞給了襲婉一盞。
襲婉接過，很是滿意的看了眼顏煥，便沒有說什麼，捏着鼻子一口飲了下去。
喝完后便拿出鏡子，仔細了觀賞了起來。
“娘娘好像真的有些效果呀，你那臉竟然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了，就像那剝了殼的雞蛋一樣。”顏煥見罷，連忙上前瞎說道。
“真的么？”襲婉聽罷，心中大喜，連忙左右的又仔細的觀瞧了一番。
顏煥害怕襲婉會有所懷疑，擔心事情敗露，連忙跑到近前蹲下。仔細查看了一番。
“真的娘娘，你可以去問問旁人，真的有效果。”顏煥說罷，起身準備帶路。
襲婉聽着感覺有禮，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逢人便問自己是不是變年輕了，眾人見罷自然都是各種誇讚。
本不用說顏煥有交代，就是沒有交代也不敢說一句不好看，如果說了明天的太陽恐怕是也看不見了。
襲婉雖然不喜歡這個五石散的味道，但是每天還極其期待着能喝到，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毒素已經慢慢的侵入到她的五臟六腑，命不久矣。
許是每天開心的緣故，身體表徵沒有那麼的明顯，但日積月累下來，終於已是末日黃花。
“來人，來人，”襲婉只說了兩句，便有氣無力的一頭載下了床，七竅流血身亡。
當丫鬟們進來看時，屍體已經全身冰冷，沒了溫度。
小丫鬟頓時沒了主見，跑到後花園找回了顏煥，
顏煥進屋后只是冷眼旁觀的看着，心中一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