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聽見風正殤的話，風飄飛這才注意到，原來地上還躺着兩個人，而這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最為倚重的兩個人。

“眾人之長，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轉過身來，風飄飛似笑非笑地看着風飄渺，眼神卻是十分犀利，恨不能將風飄渺千刀萬剮。

“稟告族長……”

風飄渺站起身來，剛開口還沒有說上一句囫圇話，風飄飛即刻將他打斷，“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冰族來犯，正是用人之際，你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前我不想與你一般見識，沒想到你竟然還敢變本加厲，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族規的厲害！”風飄飛說完，還不等他父親表態就要即刻動手。雖然他表面上看着憤怒，但是內心裏卻是不知道已經高興成什麼樣子。用這兩個人的小命，就能換一個風飄渺，了卻自己的心頭大患，簡直就是不要太划算了！

“慢着，等風飄渺講完！”風正殤終於來了口。

“父親……”

這次輪到了風飄飛，他剛喊出口，要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卻只見風正殤一陣惱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點將桌子拍個粉碎，衝風飄飛吼到：“孽畜子，你還不與我跪下！”

風飄飛雖然還有不解，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更何況還是他父親，風族族長親口的命令，他更是不敢違逆！

風飄飛這邊才消停，風飄渺再度開口說到：“稟告族長，少族長的那三位長隨，我已經命人將他們收押，如果日後能夠證明他們的清白，那就放過他們，而他們還能夠跟隨少族長。如果要是不能夠證明，抑或是直接查明他們跟這兩個一樣與冰族有染，那連帶他們的家人，將以風族的族規去處理！”

“與冰族有染”雖然只有五個字，但是卻在每個人的心中，都驚起了駭天巨浪，不管是誰，一旦與被這個罪名牽連，那可不是扒層皮那麼簡單。對於這樣罪名的人，死，會是一種奢望。若是被查實有這樣的罪過，先是會被扒光衣服在全族示眾，然後再曝晒三天而不會讓其死去，三天一過便是蟻刑，顧名思義就是用專門培養的螞蟻在身上噬咬，之後還有諸多步驟，幾乎要到十天之後，才會被折磨致死。如果十天之內人將死去的話，還會有大巫醫為其治療，這當真是無人敢嘗試的一種罪過。而若是只懲罰他們，刑法雖苦還要好一些，最讓人不能忍受的還有就是連坐，也就是一家人，除了家中年紀稍小，可以與人為奴的女眷，剩下的都要受到同樣刑罰的牽連。而且那與人為奴的女眷也不是真的會得到寬鬆，而是先令其不準婚嫁，而等到主人嫌棄她之後，還是要受到這樣的刑罰對待！

所以說背族通敵這樣的罪名，別說是無人敢嘗試，就算是想，那都也是不敢想的！

眾人還在為風飄渺的話感到震驚，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要不要為少族長說兩句好話開脫一下，卻只見話音剛落的風飄渺，卻是兩眼一黑倒在地上，當即昏死了過去。

莫說眾位眾人之長驚訝，連風飄飛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連擺手開口辯解，“父親莫要聽信他的一面之詞，他這樣做……”

風飄飛話還沒有說完，卻只見風正殤猛然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然後繞過他趕緊來到風飄渺的身邊將他抱起。

“趕緊將飄渺送到大巫醫家中，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聽見命令，門外的兩名僕人趕緊又喊來了別人，七手八腳抬起風飄渺不敢稍有耽擱，往大巫醫的家中趕去。

“父親你聽我說……”

“孽障，你給我閉嘴！難不成要等到你將我的人頭，親手獻給冰封天，你才肯承認嗎？”風正殤怒不可遏，再度打斷風飄飛的話。

聽到這裏，七位眾人之長心中無不是驚濤駭浪，看來是等前面所講，並非是空穴來風，而是實打實的事情，而且看樣子，族長也已經是瞭然於胸了。只是他們不知道，也猜不到的是，這件事竟然就是當著族長風正殤的面，讓他親眼所見的！這也就難怪他此時會如此憤怒，畢竟自己身為族長，而自己的兒子，竟然收留了這樣的人，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

“傳我的命令，從即日起，免去風飄飛的大主事，改由風飄渺出任風族大主事！”對於這一條命令，沒有人會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風族上下再沒有比風飄渺更適合出任大主事，而且就算他現在當不了大主事，那麼日後大主事的位置，也是非他莫屬。

不管他們心裏怎麼想，風正殤接著說到：“至於這個孽畜子，將他綁到祭壇之上跪着去吧，三天之內不得進食水米，違令者以通敵之罪論處。給他三天的時間，讓他好好想想該如何給我，給風族給風族歷代的先祖交代！”

聽罷風正殤的話，眾位眾人之長雖然有心求情，到時看風正殤此時的樣子，也只能作罷當即點頭領命。

“此番我們風族損失慘重，你們且先各自回去，幫助大司事他們處理事情，整頓族中勇士，以防冰族去而復返！有空的話將此番損失報告給我。”

“是！”

……

這一次風飄渺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足足昏迷了有兩年之久，這一次是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只不過這一覺睡了有三天之久。樂瓊兮沒日沒夜地陪伴，風媚兒不辭辛勞地招呼，風飄凌任勞任怨地伺候，三天之後傍晚時分，風飄渺終於醒了過來。

活動一下筋骨，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不是酸疼的感覺，想要站起來緩解一下躺着的不適，卻發現自己的胳膊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根本就用不上勁。

“好好躺着吧，我的大主事！”看見他這個樣子，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的風飄凌打趣的說到。

“嗯？大主事？”風飄渺一臉茫然。

“是的，族長已經下令，免去了風飄飛的大主事，改由你來擔當風族的大主事。至於風飄飛，現在正跪在祭壇之上，這幾天滴水未進已經昏迷過去，但是族長下令，不足三天誰都不準管他！”前來探望風飄渺的風正理，才進屋看見風飄渺醒來，聽見他的話，就順口說到。

雖然風正理不知道原因，但是躺在床上的風飄渺可是心知肚明，於是乎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他們講了一遍，他們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風飄凌一副真相大白的樣子。

“什麼怪不得呢？”風飄渺好奇地問到。

“其實風飄飛的長隨，並非只有明面上的那五個人，而是還有一個，只不過這個人等閑之時並不會暴露於外人的眼前！”

“哦？你是如何知曉？”風飄渺頓時來了興趣。

“我為何知曉！你三番兩次壞了冰族的大事，他們豈能會善罷甘休。雖然冰族的人是退走了，那兩個風飄飛的長隨也被你活捉了，但是這個人卻始終都沒有露面。這還要得益於你這次昏倒，這個人就想要鋌而走險，取了你的性命，來為那些死去的冰族勇士報仇，同時也能夠避免日後你再壞他們的事情！當時媚兒不在，瓊兮去做飯去了，那人本以為有機可趁，所以就偷偷摸了進來，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時我就坐在你的房間裏。”

“那人的身手雖然不咋地，但是我當時想要將之活捉，卻是也要費一番功夫。而這時間一長，瓊兮聽見了動靜，趕過來一看，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你，頓時就是怒不可遏。雖然她只出了兩劍，但是我還是阻擋不及，那人的小命就這樣被瓊兮收了。怎麼樣？這人的屍體我們還沒有處理掉，如果能夠讓風正殤看見這人的屍體，你再在旁邊鼓動一下，那風飄飛的小命恐怕就該不歸他所有了！”風飄凌滿臉壞笑地說到。

“算了吧，這樣一來，不用冰族來犯，自己內部就該大亂了！”風飄渺在心中思考了一下說到。

“不錯！飄渺的顧忌不是沒有道理。你去將那屍體處理掉去吧。”風正理一邊說，一邊給風飄凌派活。

看着風飄凌離開，風正理這才接著說到：“還有一件事，我剛才去族長家裏稟告此番損失的狀況，臨出來的時候，他讓我順道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如果醒來的話，就讓你明日早晨，去他家裏聽候吩咐。”

“伯父可知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不單是你，還有我和大主祭，明天都要放下手中的事情陪你前去！”

“哦”既然連他也不知道，風飄渺便不再追問，於是開口問到，“此番風族損失如何？”

聽見風飄渺問話，風正理長長嘆了口氣，“唉～別提了，此番我們風族真可謂是損失慘重！族中勇士戰死的將近四成，輕傷重傷更是不計其數，要好無損之人，還不到半成。平常百姓死傷更多，東邊北邊俱是上千，西邊南邊雖然稍好，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至於說房舍……”如同竹筒倒豆子，風正理掰着指頭對風飄渺講了一遍。越聽風飄渺越心驚，越聽風飄渺越憤怒，損失慘重，他已經料到了，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損失竟然會慘重到了這樣的境地。

……

第二天一大早，風飄渺穿好衣服，用涼水好好地洗了把臉，讓自己頓時清醒了不少。來到床邊，看着還在熟睡的樂瓊兮，這幾天因為自己的昏迷，雖然有別人的幫襯，但是還是讓她累壞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似乎她有所察覺，睡夢之中竟然給風飄渺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看見這般景象，風飄渺也是會心一笑，然後在樂瓊兮的額頭親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趕往族長風正殤的家中。

路過祭壇的時候，果然如同風正理講的一樣，風飄飛昏倒在祭壇之上。族長家的僕人就在邊上，不過看見他這個樣子，卻不敢上前攙扶。雖然三天的時間已到，但是卻還差一些時辰，所以自然他們也不敢違背族長的命令！或許族長家的僕人在這裏，僅僅是為了看守風飄飛罷了！

來到族長家中的時候，族長風正殤和大司事風正理，還有大主祭風正望都已經等在那裏。風飄渺一一行禮之後，只聽風正殤開門見山說到：“前任的族長和前任的大主祭派下人來，要召見我們四個。前兩天因為飄渺昏迷，所以耽擱了，今日既然他已經醒來，那便隨我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