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意界
想要抗住毀滅之種的攻擊,那麼就必須要保證宇宙內不會產生任何問題,所以黑衣人是一個繞不開的問題。
李有才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熟悉整個宇宙的規則,並且不斷提升自己的境界,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黑衣人抓出來。
無論對方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眾神諸天都不可能任由他在這裏肆意妄為。
同時,鴻鈞道祖和昊天上帝分別帶着一隊真神,各自執行不同的任務。
鴻鈞道祖帶領着一些擅長時空世界之道的真神,去收集散落在整個宇宙中的小世界碎片,然後用這些碎片去重建各個小世界。
他們重建小世界的順序是有李有才定下的,這是李有才和盤古虛影商量之後決定的。
先重建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小世界,這樣可以暫緩世界自我毀滅的腳步。
而昊天上帝則是帶領着一部分,擅長拷問或是商場幻術的真神,去拷問那幾個被收押的外神。
收押的無名外神中。
伊克納格尼斯茲已經叛變,所以是有問必答,只等李有才完全掌控了宇宙權限,就可以為它重塑魂魄再造肉身。
猶格.索托斯是“無名之霧”奈奧格·索希普生出,算是阿撒托斯的孫子,常年監控眾神諸天的它,掌控着外神很多秘密,也是最有可能知道黑衣人下落的存在之一。
克蘇魯、哈斯塔和尤瑪恩托,都是阿撒托斯用自己的狂氣感染本土生靈,從而形成舊日支配者,後來它們雖然都修鍊到了真神境界,但實際上不應該算作外神。
根據伊克納格尼斯茲提供的情報,毀滅之種和混沌諸族之間的戰鬥,現在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雙方的大能頻頻出手,甚至有一些擅長時間之道的存在,曾經跳躍回過去的時間點上,試圖將對方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抹去。
混沌中不僅是交戰區一片狼藉,甚至那場戰鬥已經開始影響到混沌中的其他地方。
其實,在最一開始,還是有不少的種族保持着中立的。
不是所有的生靈都對混沌中的資源有着野心,很多生靈生來便極為強大,它們天性好靜,甚至不會去主動吸收混沌中的各種能量。
這種一切都順其自然的生靈,就算是毀滅之種都不會去打擾,畢竟連能量都不吸收的存在,卻可以在弱肉強食的混沌中存活那麼久,這從側面就說明了這種生靈的強大。
和毀滅之種站在對立面的混沌諸族,都是一些類似凡間人類的種族。
他們天生或許弱小,但是隨着文明的不斷發展,這些智慧生靈發展出了讓自己變強的方法。
而這種方法通常情況下,都需要大量的能量,而從混沌中汲取能量,是這些文明發展到一定地步,一定會做的一件事。
就如同眾神諸天,會從凡間切割空間去創造自己的小世界,那些混沌諸族同樣曾經毫無節制的開採着混沌中的各種能源。
混沌也是有着自己的防禦機制的,所以毀滅之種應運而生。
混沌是否是無邊無際的,這點每人清楚,至少在伊克納格尼斯茲以及盤古虛影口中,至今沒有人到達過混沌的邊界。
只不過,在混沌中的一些地方,會更容易產生世界和生靈,這種地方被稱為產靈地。
混沌諸族所聚集的“混沌中心”,就是一個地域廣闊的產靈地,那裏有着眾多的世界和混沌生靈,雖然互相之間曾經有過不少的戰爭,但是卻也衍生出極為瑰麗的文明。
而隨着遠離混沌中心的地方,無論是哪個方向,產靈地都會變得越來越少,大部分地方都是一些險地乃至絕地。
比如眾神諸天所在的這個地方。
會讓盤古大神建造世界,這裏肯定是一塊產靈地,甚至還是一塊質量上乘的產靈地。
即便盤古大神不在這裏創世,再過上千萬年這裏恐怕也會自然而然的出現一個宇宙。
但這個產靈地雖然質量上乘,但是它的周圍卻都是險地。
盤古虛影和伊克納格尼斯茲都,為眾神諸天提供了混沌的地圖。
在相互驗證之後,李有才他們確定兩者提供的地圖相差不多,所以伊克納格尼斯茲的可信度有提高了幾分。
在地圖上可以看出,眾神諸天這個宇宙,距離那個混沌中心距離極為遙遠。
混沌中心覆蓋的大小,大概是眾神諸天的上萬倍,在那裏數十萬的大小文明交相輝映。
而眾神諸天距離混沌中心邊界的距離,大概相當於十多個混沌中心的直徑,兩者間的距離可想而知。
從地圖上還可以看出,眾神諸天的周圍佈滿了絕地和險地。
比如在混沌中極為有名的“湮滅”。
湮滅具體是什麼,到現在也眾說紛紜。
有人說它們是一種特殊的生命,所以有的湮滅才能夠毫無規律的來回遊走。
也有人說湮滅就是一種自然現象,類似於空間亂流或是天煞罡風,至於有的湮滅會行動,肯定是有其自己的規則。
更有人說,湮滅是混沌意識的具現化,它出現在哪就證明混沌想要消滅哪裏。
湮滅具體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見過湮滅的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回來的,死亡的更是不計其數。
超脫者可以短暫的直視湮滅,實力越強就可以看的越久,代價就是自身視力的下降,看的越久視力下降的越厲害,直至徹底失明。
如果使用迴音定位之類的技能去感知湮滅,那麼恭喜你,你將失去聽力和自己的聲音。
不要用神念去掃描湮滅,因為這麼做的人都瘋了,無一例外即便是超脫者。
而在眾神諸天的不遠處,就有一個不移動的湮滅。
盤古大神曾經遠遠的瞟了一眼就立刻離開了,伊克納格尼斯茲其實派出了三個分身,其中一個就不小心損失在了湮滅當中。
而湮滅僅僅是眾神諸天周圍的絕地之一。
引力大到難以想像,連超脫者都無法擺脫的時空黑洞。
一旦接觸到,就會被定格在這一刻,永遠都無法進入下一秒的時間冰山。
還有會讓失去所有力量的虛弱太陽,讓人迷失自我的迷惑蟲群,讓人厄運連連愈演愈烈最終身死道消的惡神微笑等等。
這些絕地險地將眾神諸天團團圍住,讓外人很難進入同時眾神諸天的人也很難離開。
之前超脫者和真神們在周圍混沌遊歷的時候,還曾經感嘆過混沌中當真是險惡異常,現在看來卻只有他們這裏是這樣。
那時候他們遇到的生靈,大部分都是周圍一些小宇宙中的居民,和他們大多距離不遠。
畢竟這些絕地之間也是有空隙的,這些空隙就成為同行的道路,而這些道路在寬敞的地方也是有幾率形成宇宙的,雖然這些宇宙的體型都不太大,但是還是可以孕育生命的。
根據盤古虛影所說,當初盤古大神就是一位極為喜歡探險的超脫者,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混沌到底有沒有邊界。
那時候混沌諸族和毀滅之種間的戰爭還不算緊張,所以盤古大神還有時間,而在建立了眾神諸天後,盤古大神就被召回了,顯然戰事進入了新的階段。
伊克納格尼斯茲也說,毀滅之種雖然一直盯着盤古大神,害怕他忽然創造出一個強大的世界,然後讓混沌諸族又多了一些強大戰力。
但是毀滅之種萬萬沒想到,盤古大神竟然在一片絕地中創造了一個世界。
當時毀滅之種發現盤古大神進入到一片絕地當中,就派了一個超脫者去跟蹤。
按照毀滅之種的想法,盤古大神在一片絕地中最多是找到一些異寶,所以派一個擅長保命的人去盯着,知道對方找到什麼寶物提前提防一下就行。
它們哪能想到盤古大神,竟然在一片絕地中建立了一個世界。
這裏距離中心戰場太遠了,盤古大神是創世者他可以直接和本部聯絡,阿撒托斯可沒這個本事。
當它見到盤古大神創造世界的時候,它第一個反應就是等到盤古大神因為創世便虛弱以後,出手偷襲。
只是盤古大神早就做好準備,在阿撒托斯出手的瞬間,就啟動早已準備好的陣法將其重創。
阿撒托斯狼狽而逃,它沒辦法聯繫毀滅之種本部,只能等對方聯絡自己。
等到它成功和本部取得聯繫,彙報了這裏的情況,並得到伺機毀滅那個世界的指示,並將自己的傷養好以後,盤古大神早已離去。
阿撒托斯利用《阿撒托斯之書》進入眾神諸天的時候,鴻鈞認出了它,只是那時候鴻鈞剛成超脫者實力太弱,他不敢主動攻擊阿撒托斯,只能讓宇宙中的規則去壓制它。
甚至鴻鈞都害怕自己的一攻擊,阿撒托斯會直接蘇醒,所以無盡歲月以來只能任由阿撒托斯在那裏半睡半醒。
現如今,毀滅之種和混沌諸族的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都打出了真火。
那些之前一直保持中立的生靈或種族,現在也紛紛加入了兩邊的陣營。
根據伊克納格尼斯茲和本體尚未切斷聯繫前收集到的情報來看,毀滅之種應該沒有餘力派出太強大的存在來毀滅這個世界。
畢竟之前的伊克納格尼斯茲已經將這裏的情報傳遞迴去了,毀滅之種知道眾神諸天的大體戰力。
它們應該會派遣兩到三名普通超脫者,派出滅世者的可能性不大。
同樣,盤古大神親自回來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多是分身,或是派一些普通的超脫者。
無論是哪一方的人馬,只要不是創世者或是滅世者,想要穿越這麼多的絕境就要耗費不少時間。
所以眾神諸天周圍的絕地,在限制了眾神諸天向外探索道路的同時,也成為眾神諸天這個宇宙的天然屏障。
在伊克納格尼斯茲交代着毀滅之種的各種情報的同時,昊天上帝一直在試圖撬開猶格.索托斯的嘴巴。
終於,經過五天五夜的不間斷努力,猶格.索托斯崩潰了,它開始交代自己知道的情況。
不同於伊克納格尼斯茲,猶格.索托斯知道的都是這個宇宙內的情報,所以它的情報中最有價值的就是有關黑衣人的消息。
猶格.索托斯號稱監視着所有的時間與空間,但實際上眾神諸天的很多小世界都有手段防備着它。
而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黑衣人組織在結盟之後,就撤銷了自己世界的防備手段,所以猶格.索托斯還真的知道不少關於黑衣人組織的秘密。
首先,它知道黑衣人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由眾神諸天各個門派的叛徒組成的組織,他們藏身於一個凡間的特殊口袋空間中。
從這一點上看,盤古虛影猜測的第二種情況是正確的。
但猶格.索托斯接下來所提供的情報,卻說明盤古虛影的兩個猜測都是正確的。
黑衣人組織的確有着很多成全,而他們的首領卻是凡間對修真者怨念的集合體。
正因為首領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們才能藏身於凡間的特殊空間當中。
那空間有些類似於李有才當初創造的夢幻洞天,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常人根本尋找不到,甚至就連猶格.索托斯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探查到這個空間。
所有生靈在死亡之前,除了極少數意外情況,大部分的生靈都會告訴運轉自己的意識,這是本能反應,為的就是尋找活下去的方法。
很多擁有瀕死體驗的生靈,都會看到各種幻象,並且覺得時間似乎被延長了很久,這都是因為他們的神魂在高速運轉。
而當一個生靈的神魂意識運轉速度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他們會將一個瞬間放大到極致,這個時候時間對他們來說將會毫無意義,他們會接觸到一個特殊的時空。
那裏時間是停止的,但他們的意識卻是運轉的。
有些人進入后不久就離去了,有些人進入后就沒有在離開。
那裏既不是天堂又不是地獄,僅僅是有一些意識在那裏不停的思考。
這裏所有的意識都處在同一個時刻,但是所有的意識卻又在思考着不同時間點上的事情。
猶格.索托斯稱這個特殊的空間為“意界“.
雖然這些意識都存在於這個特殊的時空中,但是他們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指導其中一個意識覺醒了。
這個意識的主人,就是在一場神仙打架的戰鬥中受到波及的凡人。
他對生的渴望以及對那些所謂的神魔的恨意,都被完整的上傳到了意界當中。
開始的時候,這個凡人和所有意界當中的意識一樣,都是不斷地在思考如何活下去,如何怨恨眾神,幻象如何報復眾神。
但是某一時刻,他忽然間意識到其實自己已經死了,只是自己的意識被保存於某個特殊的空間中。
他就是最初的黑衣人。
他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並沒有多麼慌張,相反他開始冷靜的部署一起。
意界內所有的意識都連接着他們即將死亡的那一刻。
黑衣人找到了順着意識前往那一個時間點的方法,脫離了意界。
他只是一道意識,類似於魂魄但是卻連魂魄都不如,因為他已經沒有了三魂七魄。
他可以附身在凡人身上,但也僅僅是那些意志薄弱的凡人,但凡意志堅強一點的人,都可以抵抗他的附身。
他在宇宙間飄蕩,見識到了更多眾神對凡人的藐視。
於是他回到了意界,對於黑衣人來說只要找到一個將死之人,等到他即將死亡那一刻,他就可以順着這個人與意界的連結回到意界。
回到這裏之後,黑衣人開始尋找和自己有着相同命運的人。
在意界中所有意識都在不停的思考,只要兩個意識靠的夠近,那麼就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思想,自然就可以知道對方的過去。
之前所有的意識都只是在原地思考,但黑衣人卻是開始主動靠近其他意識。
他開始閱讀其他人的過去,只是他是個凡人能夠承載的記憶是有限的,即便是他在特殊也無法打破規則。
隨着他閱讀的記憶越來越多,他逐漸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活着的時候是否還有家人朋友。
他的意識當中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復仇,他不再有名字,只剩下一個代號——黑衣。
他在意界中找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甚至其中還有一些人是修鍊者。
這些人都曾經被修真界迫害,他們都認為這個世界不需要修鍊者。
黑衣將這些人帶離意界,成立了最初的黑衣人組織。
他們找尋一些意志薄弱的人附身,然後想方設法的加入各個門派,即便過程中不小心死亡,也不過是回歸意界,再找機會出來重新開始便是了。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黑衣人的勢力,遍佈於整個眾神諸天各個角落,而他們等待的機會就在不久前到來了。
..........
聽完了猶格.索托斯的敘述,李有才和兩位超脫者短暫的沉默了一秒鐘。
而後,上帝問道:“我從來都沒有感知到過這個所謂的‘意界’。”
鴻鈞:“我也沒感知到過。”
猶格.索托斯:“因為你們不滿足於接觸它的條件。”
李有才:“只有將死之人才能接觸?那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猶格.索托斯:“準確的說,是即將從時光長河上消失的意識,才有資格去接觸意界,我也是在和黑衣人結盟之後,在黑衣的幫助之下才接觸到的意界。”
李有才:“你能帶我們進入意界嗎?”
猶格.索托斯:“很難,我只能大概感知到意界的存在,它無處不在卻又看不到摸不着玄妙的很,但是我可以為你指明方向。”
李有才盯着猶格.索托斯幾秒鐘的時間,然後轉身離開了。
猶格.索托斯對着李有才的背影喊道:“你需要我,只有我能找到意界。”
李有才頭也不會的說道:“我是宇宙之主,沒有你我也能找得到,實際上你已經為我指明了方向。”
猶格.索托斯號稱“全知者”,它知曉所有時空當中的所有事情。
當然這是在它沒被抓到之前,現在它已經離開了觀瞧所有時空的獨特空間,那裏已經被李有才封印。
但即便是尚未被抓住的時候,猶格.索托斯也不能看到所有的地方,因為有主的小世界會進行遮擋。
所以它並不知道李有才在戰爭之前都做了什麼,更不知道李有才是依靠什麼道路成為的真神。
它看到了李有才成就真神的那一仗,知道李有才利用夢幻離落大陣吞噬消滅了格赫羅斯,它能推測出李有才修行了幻術一道,但是它沒能看出李有才的吞噬造物夢幻之道。
所以,當李有才聽完猶格.索托斯的敘述之後,反而對找到意界有了幾分信心。
按照猶格.索托斯所說,意界和李有才的洞天幻界極為相似,應該也是一個介於有相與無相之間的世界。
那麼李有才利用自己的吞噬造物夢幻之道,就應該能夠找到意界。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推測,不過李有才卻有着極大的把握。
首先,猶格.索托斯剛剛所說的九城都是真的,因為真正可怕的謊言就是九真一假,讓人難以分辨。
猶格.索托斯肯定有自己的計劃,所以為了取信眾神諸天,肯定會吐露一些實情。
關於意界的事情,只要它說的大體方向是真的,那麼李有才就有把握找到這個奇異空間。
其次,雖然猶格.索托斯說意界無處不在,但即便它說的是真的,意界也肯定有着和現實世界連接較為緊密的地方。
以前這地方或許很難找,但現在這地方肯定就是凡間,畢竟那裏是現在唯一凡人眾多的地方,每天都大量的人死去。
其他小世界都已經消失,天堂和三十六重天的融合世界中都是修鍊者,在和平年代不會死那麼多人。
既然確定了地點和方向,那麼李有才接下來就要去找尋這個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