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就是欺人太甚
周家小姐周薇薇的生日宴會在足球場大的花園裏舉行,蘇淺淺一襲白衣站在角落,顯得與那些名為寒暄實則炫耀珠寶、包包的小姐們有些不合群。
“薇薇啊,你怎麼把她請過來了?”說話人一臉嫌棄地瞟了一眼蘇淺淺。
“她是白家的少奶奶,白家跟我們家是世交,我不好不請!”周薇薇水光輕閃的桃花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中指上的鑽戒。
“呸,少奶奶!她算個屁的少奶奶,婚禮辦得倒是聲勢浩大,可是你們誰看見新郎人了,結婚那天,作為新郎的白如風帶着小女友飛去峇里島度假了,看都不看蘇淺淺一眼,聽說是蘇家跟白家做了交易,白家才會娶那個蘇淺淺呢!”
“什麼交易?”
“哎,別說了,你看誰來了!”
眾人抬頭,一身貴氣的白如風摟着那個模特出身的小女友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幾個女人頓時又指指點點熱鬧起來。
蘇淺淺回頭,身子像被老虎鉗夾了一下,他,他怎麼會帶着別的女人來了?
羞辱,來的明目張胆,她該怎麼辦?
兩個月前,她嫁給了白如風,舉行了一個沒有新郎的婚禮。每個人都覺得她嫁入白家是榮耀加身、前途無量的幸事,只有她知道,白家對她來說,如同一個染血的砧板,張揚着殘虐的冷漠,讓她的心、她的靈魂,涔涔流血。
白如風越走越近,蘇淺淺面色泛白,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就在她快要站不穩往後踉蹌的時候,一雙溫熱而有力的手拖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蘇淺淺猛然抬頭,男人俊雅卻冷傲的容顏便落入了她烏黑的眸底,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蘇淺淺的心悸然一晃,那星雲閃爍的眸子竟是那樣的安靜、幽深、清曠。
慕容寒薄唇一彎,“想不想演齣戲殺一殺你那個目下無塵的老公?”
蘇淺淺垂了垂眸,“怎麼演?”
慕容寒輕然一笑,墨染的眸底閃過一抹曖昧的邪肆,下一秒,菲薄的唇便噙住了蘇淺淺的唇。
“唔……”掙扎一秒,蘇淺淺便踮起腳尖主動伸手攬住了慕容寒的脖子。
白家她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不管眼前的男人是神還是魔,她都願意賭一把。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那個蘇淺淺怎麼跟慕容家的大公子勾搭上了?”圍觀的人都有點懵了。
慕容寒沒有想到蘇淺淺會這麼主動,幽幽地瞟了一眼白如風,便將蘇淺淺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蘇淺淺,你幹什麼!”白如風推開懷裏的小女友,幾個箭步就沖了過去,一把拽開蘇淺淺,揮手就要去打慕容寒。
突然,白如風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住了。
白如風認出慕容寒了,發狠的眸子瞬間就虛了下去,與慕容家相比,他小小的白家根本不足一提。
“蘇淺淺,你怎麼這麼賤!”白如風覺得蘇淺淺丟了白家的臉面,可是他卻不敢與慕容寒有衝突,只好將心中的怒氣撒到了蘇淺淺身上。
“我賤?呵呵,與你相比,我的賤不不及你的賤萬分之一!”隱忍許久的蘇淺淺終於爆發了。
白如風咬牙,“蘇淺淺!”抬手就要去打蘇淺淺。
白如風的手剛抬起來就被慕容寒給扼住手腕,“白如風,怎麼,已經囂張到想要動我慕容寒的女人了?”
慕容寒溫潤如玉的語調里裹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威懾。
“你的女人?慕容寒,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蘇淺淺是我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的事情!”白如風面目猙獰地叫嚷着。
“你的女人?你參加婚禮了么?你們領結婚證了么?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顏色的內衣么,你知道在床上她喜歡什麼姿勢么?”慕容寒薄薄的唇淡如山嵐地吐着字,手上卻暗暗用力,疼的白如風一米八的身子慢慢地彎了下去。
慕容寒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着灼熱的溫度,蘇淺淺聽得心底發燙。
“你,你……蘇淺淺,你個蕩婦,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下賤、這麼不要臉……”白如風惡狠狠地瞪着蘇淺淺。
“跟你學的而已。”蘇淺淺輕飄飄地吐了幾個字。
“白如風,陳家在西山腳下有塊地皮,但是位置不好,一直賣不出去,但是你爹偶然發現那塊地皮下面有着豐富的礦藏,就想低價買入,為了害怕陳家人反悔,就特意聯姻了一下,對嗎?”慕容寒清雋的聲音里飄蕩着濃烈的輕蔑。
十幾年前,陳老爺子得知蘇淺淺是他老戰友的孫女,便將蘇淺淺從孤兒領了回家,陳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陳家的人不敢拿她怎麼樣,自從去年陳老爺子過世后,陳家人就再也沒拿她當過人看待了。
白如風一愣,心裏越發的虛了,慕容寒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過不好意思,那塊地皮現在已經是我們慕容家的了!”話音一落,慕容寒就像是嫌棄什麼髒東西一樣甩開了白如風。
白如風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伸手指着慕容寒,“慕容寒,你別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人太甚,就是想欺你怎麼辦?”慕容寒輕扯的唇角盪着一抹邪佞的痞氣。
“你,你……”白如風氣的渾身發抖,卻不敢硬斗。
“白如風,從今天起,蘇淺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敢為難她分毫,就是跟我慕容寒作對,屆時,只需我一句話,你們白家就死無葬身之地。”
白如風怯怯地看了一眼慕容寒,喘着粗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我們走!”慕容寒拉住蘇淺淺的手腕,瀟然離去。
走在慕容寒身邊,蘇淺淺溫潤純澈的眸子裏流動着難以抑制的歡喜,原來被人保護是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好浪漫,好溫暖,好安心。
蘇淺淺的心,咕咕地冒着粉色的泡泡。
到了外面,蘇淺淺輕輕地晃了晃手,慕容寒就鬆了手。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蘇淺淺咬了咬唇,“你,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