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真相，夢醒之時
“不用，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我能陪着你這麼久，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幫她把眼淚擦乾，笑道：“傻瓜，哭什麼哭啊？我又不是死了，我相信，你以後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的，嗯，你喜歡我，都是因為你體內的那抹殘魂在作怪，你放心，我會設法把暮染的那抹殘魂從你體內移除的。”
李暮染道：“不用了，我覺得這樣就挺好！其實以前我也挺奇怪的，你又不帥，我為什麼會這麼迷戀你，但現在我知道了。很開心我能得到暮染姐姐的殘魂，讓我接近你，了解你，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孩，最起碼，在責任上面，你分的很清楚。”
旁邊的金菩薩幽幽的說道：“能分的不清楚嗎，他是個道士，以天下為己任，堅守本心，如果沒有責任感，那他也不可能擁有這麼高深的道行了！”
我笑着看向金菩薩，說道：“前輩啊，暮染沒事，你為什麼要給我開這麼一個玩笑，你剛才可逼死我了！”
金菩薩沒好氣的說道：“你對我有恩，這傻丫頭對我也有恩，我幫她一次怎麼了？倒是你啊，我真不知該如何說你，也是，兩方面，你怎麼選都對，怎麼選都錯，真是難為你了！只是……苦了這丫頭了！”
李暮染搖搖頭，說道：“婆婆你說的哪裏話，我才不苦呢，能遇見陳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這話我聽着有些耳熟，我依稀記得，曾經的李暮染也這麼說過，難怪我恍惚的時候總能在她身上看到李暮染的影子，我就說嘛，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我摸了摸李暮染的小腦袋，說道：“其實呀，我覺得那抹殘魂對你的影響還是蠻大的，要不然我幫你取出來吧，你是你，她是她，你也不可能總是帶着別人的殘魂，這多不好啊，來吧！”
“不用了！”
李暮染搖搖頭，含情脈脈的看着我，她伸出一隻手放在我的胸口，說道：“阿誠……”
就這一句話，僅僅兩個字，卻讓我如遭雷擊！
這兩個字，是表叔和我父母的專屬，後來的李暮染也改口這麼叫我，除了這四個人之外，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我呢！
她……現在是李暮染，還是李暮染？
“暮染，你……”
“聽我說！”李暮染捂住了我的嘴，莞爾一笑，而後再次將手放在我的胸口上，道：“阿誠，其實，我的身體裏根本沒有什麼殘魂！”
“怎麼會！？”
李暮染指着我的胸口，說道：“我的殘魂，在這裏！”
我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看着眼前之人，覺得她的樣貌開始變動了，周圍的一切也模糊了起來，這讓我很不安，卻又莫名其妙的激動了起來，“你……你是……”
“是我啊！”李暮染的聲音也變了，很是溫柔的說道：“當初，我魂飛魄散的時候，你就在我身邊，也是那個時候，我的一縷魂魄進入了你的體內，阿誠，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害你，但是……我很的好捨不得你！”
“暮……你是暮染！”我用力的朝前方抱去，想要把她擁入懷裏，但我的雙手卻從她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阿誠，我沒想到我會成為你的心魔，但我很高興，可以在這裏與你又度過了一段歡樂的時光，從醫院開始，那家醫院，你還記得嗎？當初在藏地佛國遇到你的時候，你就保護過我，我清楚的記得我的脖子被咬了，你急的像個無頭蒼蠅似得，也就是那時，我對你萌生了好感！我倆的情愫，也是那時候滋生出來的吧？你說呢？”
我不住的點頭，眼眶濕潤了起來，連聲道：“是，是，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我好懷念那段時光，所以啊，我們才經歷了停屍房的事情，能夠依偎在你懷裏，真好！”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點頭道：“是啊，真好！暮染，有多少次，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產生過懷疑嗎？我嚴重懷疑這裏是我的夢境，是我的心魔，但是我卻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而另一方面，我又希望這個夢境繼續下去！”
“現在不用了，你不用再痛苦，不用再糾結，而我也心滿意足了，也聽到了我想要聽的答案，梅姐姐漂亮嗎？她對你好嗎？”
我說道：“好！很好！她很愛我，我也愛她！”
李暮染釋懷了，露出會心的笑容，道：“知道嗎阿誠，你剛才要是選擇我，那咱們可能會在這裏度過一輩子了，而你最終也會死在這裏。我希望你選擇的是我，但更希望你選擇梅姐姐。你沒讓我失望。你的心境在增強，我已經無法繼續留在你心裏了！”
“暮染？暮染！”
黑暗中，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提着裙擺在我面前轉了一圈，然後面帶笑容的朝遠方走去，漸漸的，一點點的，消失了！
“暮染！暮染——”
我大喊一聲，身體朝前撲去，卻撲了個空，反將身下的床壓得咯吱作響！
此刻的我，在醫院裏？？
表叔和徐師行就坐在我身邊，兩人見我醒來，同時欣喜起來，表叔摸着我的額頭，說道：“我的親侄子哎，你可嚇死我了，你到底怎麼了？”
“是啊，我怎麼了？”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我摸了摸身上的被子，抓了抓床邊掛點滴的支架，感覺這一切都那麼真實，我問道：“表叔，我怎麼了？”
表叔道：“誰知道你怎麼了？你上了飛機就昏迷了？”
我驚道：“什麼？我上了飛機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
徐師行喝道：“什麼？你不記得？你別跟我裝啊，你上飛機的時候還打了我呢，我現在還疼呢！”
“啊？我打了你？怎麼可能？我為什麼完全沒有印象！”我是真的記不起來，看向徐師行全身上下，問道：“我打了你哪裏？”
徐師行嘿嘿一笑，道：“不重要，你徐叔叔皮糙肉厚，抗揍，等回去的時候你給我擺兩桌好吃的就行了！”
“回去？”我看着周圍的白色房間，空間很小，像是醫院，又不像是醫院，我問道：“我們現在在哪？”
“當然是在飛機上了，還能在哪？”
“那我們要去哪？”
徐師行和表叔對望了一眼，表叔擔憂的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我的好侄子哎，你可別嚇我？咱們不是回凌二鎮去救童童嗎？”
“什麼？”我心中又驚又喜，問道：“我們還有時間嗎？”
表叔被我問的一時間摸不着頭腦，看向徐師行，道：“徐小尿，你看看我侄子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他腦袋壞掉了？”
徐師行左右看了我兩眼，道：“不能夠啊，又沒磕着沒碰着，身體還強健的跟牛犢子似得，怎麼可能有毛病！我看是相思病差不多！”
我尷尬的看着徐師行，不好意思的道：“徐叔叔你說什麼啊？”
徐師行露出壞笑，道：“喲喲喲，你看，他還不好意思了，被我拆穿了吧，你睡着的時候，叫了李暮染這三個字一千三百五十一次，幾乎就沒停過！”
表叔看向徐師行，道：“你可真是人才，一直數着呢？”
徐師行哈哈一笑，繼而正色道：“陳誠，是不是陷入心魔了？”
我簡直驚為天人啊，這龍虎山的道士都這麼強嗎？這都能看得出來？我看向表叔，發現他也一臉嚴肅的看着我，感情表叔也看出來了？怎麼了？這麼明顯的嗎？
“額……是的！”我驚愕了片刻后，坦然承認了。
表叔如釋重負一般長出了口氣，說道：“你小子，可真有你的，居然醒了過來！”
我好奇的問道：“不然呢？我應該怎樣？”
徐師行在旁凝重的解釋道：“你的心魔來的太快太突然也太強烈了，我和師兄本來以為它最多只會影響你的修鍊之心，最嚴重的就是讓你的道行盡數潰散，但沒想到，你居然會因此陷入沉睡，好在你醒過來了，否則……你這一輩子都會在心魔里度過，在外界，你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直到你死！不過好在你醒了過來，這說明沒事了，已經被你克服了，對不對？”
我默然嘆息了一聲，腦海里回想着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呵，真是可笑，那居然是心魔！有多少次我懷疑過，又有多少次我相信過，沒想到最終還是被我給猜對了。
其實，心魔的厲害之處不在於你是否知道，而是在於那個問題！
那個問題，即便是在現實里，我也未必答得出來。但很幸運，我答出來了，也答對了！
李暮染，這三個字開始徹底的在我生活中消失，關於她的點點滴滴，雖然偶爾我也會從回憶里翻出來看看，但卻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常常看到她的影子，或是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到她！
據表叔和徐師行說，那晚我們一同去了襄陽機場，並且很順利的登機了，根本就沒有在襄陽多逗留，更沒有楊輕語等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