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着我混
經歷了這次事件之後，李四一伙人似乎在班裏安分了不少，也不來找我茬了，大家就這樣各玩各的。
我呢，也算是因為這件事在學校里小火了一把。班上開始有人一口一口的東哥叫着，走在學校里也總能或多或少吸引一些目光，就連平時上個廁所都有人散我煙抽。這日子總的來說兩個字形容，頗為舒適。
像往常一樣，今天課間操一下我就直奔廁所而去。我自個是暗中較勁非要把抽煙學會，因為當時的我認為這是潮流的標準，混子的象徵。既然下定了決心要改變，那麼一改就要改的徹底。
走進廁所，那感覺就是煙霧繚繞人間“仙境。”
我們那廁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也不知道是誰提出的。就是真正上廁所的站外面，抽煙的一伙人圍站在廁所最裏面。然後望風看老師這件事，就專門委派一名小弟在廁所門口把守。
見我來了，最裏面抽煙的那伙人中走出來一個長相十分猥瑣的人示意我過去。我記得他，他就是偶爾在廁所和我遇見了總會散我煙的其中一個。他讓我叫他耗子，我尋思這名字挺符合他外貌的也不拒絕，就和他成為了所謂的“煙友。”
“來，東哥。”耗子幹練的從兜里拿出一包幾塊錢的白沙說完就遞給了我一根。我順手接下叼在嘴裏接過他的打火機就給點了起來。
“你就是程東？”人群當中有道聲音響起，我順勢看了過去，說話的這人，我有印象。他是我們學校初三的一個人物，好像叫什麼黃小龍來着。以前有一次打人被校長罰在操場上做掌上壓半個小時，後來實在堅持不了又和看守他做掌上壓的體育老師打了一架，但是很可惜沒打贏還被體育老師狠狠教育了一頓。我那會正好在教學樓往操場看的方向發獃目睹了整個過程，後來的事就是知道他被全校點名批評還記了一次大過。
面對眼前這種狠角，我盡量放低了這段日子好不容易膨脹起來的姿態，略顯尊重的對他回答道：“我就是，龍哥。”
黃小龍並不奇怪我知道他的名字，因為像他這種存在也算是學校裏面的風雲人物，想不知道他的名字都難。只見他吸了一口煙，向我走了過來，“最近被人東哥東哥的叫，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說完他很邪惡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當即內心就開始緊張了起來，這不會樹大招風他要揍我吧？不應該阿，我也沒惹到他，就因為看我不慣？可我也不像欠揍的人啊。仔細想了想，又怎麼也想不通，算了，愛咋咋滴吧，大不了挨頓揍，老子也要證明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幾斤幾兩用不了你來說我心裏自個有數，還有你擋住我尿尿了，麻煩讓一讓哈”硬着頭皮說完這番話，我猛吸了一大口煙就把煙叼在了嘴裏，作勢想要推開他。
周圍人一看我們這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形，有些人已經開始往外走了，有些不走的要麼裝沒看見要麼已經準備開始拉架了。
而現在我們在這裏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黃小龍的一個態度。要打，反正我也準備好了，想到這裏突然自己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對於我這麼說，很顯然黃小龍沒有想到。他就叼着煙眯着眼瞅着我，那造型要多社會有多社會。過了良久，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我記住你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單嘮一下，你小子和我口味，哈哈。”言罷他就把煙隨手一扔走出了廁所。和他一起的有幾個初三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就這麼走了，也不抽了便跟着快步往外走，有個臨走不忘的還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艹，我草草草！東哥你也太牛b了吧！”耗子見黃小龍一行人走遠了，他就這麼看着我，眼神里充滿了崇拜。
“牛b個屁，你是不知道，剛才嚇死爹了！”回過神來的我，還是沒能想通黃小龍居然就這麼算了。按理說以他那個能量想揍我，我連還手的機會基本都沒有。
但是無論怎麼說，結果是好的。不僅我沒挨揍，而且直面對話黃小龍的事迹還令很多人為此對我刮目相看。
抽完煙，撒了一泡尿估摸着差不多也該上課了，我便向著教學樓教室走去。
“東哥你等等！”聽見後面有人喊我，我轉身回頭一看原來是耗子那逼正猥瑣的向我跑來。
“啥事你慌慌張張的？”我不解的看着他，因為平時除了在廁所抽煙時我倆說過幾句話，在外基本上我和他毫無交集可言。
就看見那耗子從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片口香糖遞給我，“來東哥，去去煙味，回去被聞見了不好。”說完他嘿嘿一笑，有點賤兮兮的。
見他一番好意，我也不客氣地收下他的口香糖放在嘴巴里咀嚼了起來，“謝謝昂。”
“東哥哪裏的話，應該的應該的。”耗子一臉猥瑣的笑着，我見他這樣就知道這比無事獻殷勤，這點眼力價我還是有的，“說吧你還有啥事？”
耗子一聽我這麼講，笑的更燦爛了。只是在我的眼裏，他卻笑得更猥瑣了。“那個啥，東哥我想跟你混！”
“啥？”我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整個人就懵了，跟着我混？我自己都是個弟中弟，還有人想跟着我？不過轉念一想也挺不錯的，至少證明我是成功的我以前下的那個決定沒有錯，有人想追隨我了！雖然長得有點磕磣，但總比沒有好吧？我總是喜歡這麼安慰自己。
耗子依我的疑問就這樣再說了一遍，“我說，東哥我想跟着你混，想跟你一樣牛b！”說完他好像還挺自豪。
“你哪個班的？”我問道。
耗子見我的意思理解為我有那個意願，便急於表現的快問快答道；“初二三班，東哥！”
三班？就在我們隔壁班阿。我尋思隔得挺近多多少少有個照應也不錯，就給答應了下來，“妥了。”
“東哥威武！東哥萬歲！”耗子這高興的，像中了彩票一般。
“行了別幾把捧我了，馬上上課了。”我心裏其實也蠻高興的，但現在已經升為大哥級別的人物了，我得穩重。
回到教室，看見吳婷正埋頭看着書，我也不忍心打擾她，就輕腳輕手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剛準備坐下，吳婷的聲音傳來了，“又抽煙了吧？”
這聲音給我嚇得一個激靈，“哪有的事，我沒抽。”我討好似的向她解釋道。
吳婷也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喃聲說道：“你看看現在的你，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程東嗎？”